新世紀大酒店
走廊中,關旗等人在內(nèi),梁平在外,挨著樓梯口。
此刻,梁平隔著幾米遠同關旗對視,目光深邃,嘴角帶著一絲神秘的笑容。
新城…那是你的主場,你欺我!壓我!刁難我!可以!為了活的更滋潤,我忍了!
可這里是博望鎮(zhèn),是我梁平的主場!
我的根在這里!
我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
迎接你的…還會有無數(shù)讓你絕望到哭泣的老梁家眾子弟!
此刻,梁平鎮(zhèn)定自若地站在原地,一點不急。
對面,關旗同樣不急,從看到梁平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個臨時的藏身之處不能呆了。
驚動地方XX已是必然。
盡管如此,關旗依然不慌不躁,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危險笑容,眼中滿是戲謔。
只是不知怎么的,心里卻莫名有不安的感覺,很強烈,似乎大難臨頭一般…
忽略了什么?
關旗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略微沉吟。
博望鎮(zhèn),自己從未想過多呆,哪怕沒遇到梁平,不久后也會離開。
現(xiàn)在不過是出現(xiàn)了細微的變故,提前離開并不能打亂逃脫計劃,不僅如此,臨走前似乎還能弄一筆巨款。
眨眼間,關旗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可能性,越想越不解。
一時間,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心里這絲不安的情緒從何而來。
此時,梁嘎子等人所在的包間依然杯酒交接,鬧騰的厲害。
喧嚷聲,透過門傳到安靜的走廊中,顯得異常吵鬧。
關旗腦海中靈光一閃,目光緩緩在隔壁兩個禁閉著門的包間一掃而過,又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梁平。
下一刻,他笑了,笑的張揚,笑的肆無忌待。
原來是這樣!哈哈!!原來是這樣?。?p> 這小子以為有幾個同伴就能確保自己安然無恙?
土鱉就是土鱉
天真!
太天真!
幾個沒見識的鄉(xiāng)下土鱉而已,拿什么和老子手底下見過血,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兄弟去比?
拿命嗎?
誰又會為了你拼命?
關旗自覺看穿了梁平的底牌,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耐心…一點點磨滅。
小子!今天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怪只怪,你在錯誤的時間遇到了老子。
“阿強…”
忽然,關旗嘴唇微動,冰冷地呼喚聲傳出。
余強聞聲扭頭,目露猙獰。雙手捏動間,發(fā)出陣陣脆響。
梁平見狀目光一冷,全身緊繃,一聲暴喝已然在嗓子眼凝聚。
霎時間
走廊中氣氛壓抑至極點。
就在此刻,梁平身后響起異響。
‘咔’
包間的門被拉開,梁嘎子紅光滿面,晃晃悠悠從里面走了出來。
“二哥,站門口噶啥呢,你不是上廁所了嗎…”一看到門口的梁平,梁嘎子下意識問了一句。
話音未落,一瞬間,走廊中所有目光凝聚到了他身上。
什么情況?
梁嘎子嚇了一跳,快速朝關旗一伙人瞄了一眼后,結結巴巴道:“咋…咋的了??”
此刻,梁嘎子一臉懵,完全搞不懂情況。
不過沒等他弄清楚情況,也沒時間給他去弄清情況。
梁嘎子話音剛落,關旗出聲了。
“動手,我要活的。”
關旗淡淡地交代一句,放佛在吩咐人買包煙,語氣不緊不緩,輕松無比。
話音未落,關旗身邊的余強等人同時面露猙容。
殘忍!興奮!
要活的?
如此話語,他們深明其中三味。
完好無損是活的,缺胳膊少腿也是活的,有口氣…還是活的!
而眼下關旗的意思…只要有口氣,其他一概不論。
另一邊,梁平可不知道關旗所謂的要活的有什么深意。
當聽到關旗說出動手的一剎那,梁平神色一凝,嗓子眼猛地爆發(fā)出一聲暴喝。
“抄家伙!??!干仗?。?!”
聲若雷鳴
瞬間炸響!
伴隨著吼出的話,梁平沉著冷靜地用力一拉梁嘎子,二話不說便朝身后的包間里跑。
先和包間中的人集合再說。
梁平可不傻,從認出余強的那一刻起,腦海中便勾勒出了將會出現(xiàn)的種種畫面。
關旗等人的反應并不出所料,從認出余強的一瞬間,他就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之所以一直沒招呼包間里的梁嘎子等人,卻是發(fā)覺余強和關旗看到他的時候,第一時間并沒有急著動手。
這讓梁平有了一個想法。
若是能在關旗等人對他動手前,提前讓梁嘎子等人有所警示…勢必會讓局勢對自己一方更為樂觀。
可梁嘎子的突然出現(xiàn)打破了梁平所有的算計。
看到有人從包間里走出來,關旗明顯按耐不住了。
……
此時,梁建,梁華,梁輝和幾個梁平的發(fā)小壓根沒有察覺門外的異常。
這會兒還在美滋滋對飲小酒,梁平的歸來讓他們非常高興,尤其是梁平這次回來發(fā)了大財。
高興的同時,更多了幾分念想。
慷慨,義氣,有格局。
這是他們一直以來對梁平的認知,也是心生敬佩的由來。
雖說這些認知停留在梁平窮困的時候,可他們堅信,現(xiàn)在的梁平依然沒變。
二哥,永遠是那個二哥。
虧了誰,也不可能虧了他們這些好兄弟!
當然,無論內(nèi)心怎么想的,如今在面對梁平的時候,眾人內(nèi)心多少有點自卑,身位也自覺放低了幾分。
包間中,隨著一個個輪番敬酒,這會兒輪到了鄰村老梁家的梁啟發(fā)。
梁啟發(fā)是今天到場的眾多發(fā)小之一,不過他和梁平同為老梁家子弟,和到場其他姓氏的同伴相比,他和梁平的關系更親近些。
此刻,梁啟發(fā)連著敬了三個人后,猛吃幾口菜壓壓酒意,立馬又端起酒杯,起身朝接下來的梁建舉杯示意了一下。
“建哥,我干了!”
話落
‘咕嚕咕?!?p> 一杯啤酒下肚,滿滿的誠意。
梁建開懷一笑,二話不說同樣喝了自己的杯中酒。
擦了擦嘴角,剛想說話。
突然,門外響起一道讓他記憶尤深的‘指令’。
“抄家伙?。「烧蹋。?!”
抄家伙?
干仗?
梁建神情恍惚一下,條件反射般,目光左右一掃,順手抄起桌上的酒瓶,‘蹭’地一下從座位上竄了起來。
同一時間,包間中其他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反應。
或抄酒瓶子,或拎起屁股下的椅子。
不僅梁建所在的包間,隔壁包間也是相同的情況。
如臨大敵!
這一刻,兩個包間二十多個年輕氣壯的小伙子,不約而同擺出了戰(zhàn)斗姿態(tài)。
………
若有不知情的人見到這一幕,肯定認為這是訓練有素的現(xiàn)象。
可梁建等人卻清楚,這只是他們和梁平之間的一種默契。
多年養(yǎng)成的默契。
抄家伙??!
干仗??!
簡單明了,通俗易懂。
曾經(jīng)的二哥只有在最嚴峻的時刻才會發(fā)出的‘指令’。
每當這句話出現(xiàn),隨之而來的,必將是一場頭破血流的大戰(zhà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