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人躺在被陽光曬暖的草坪上,酒壇瓜果翻滾在腳邊。
“月朧……月朧,你怎么不是名男子?”顧若塵躺在東方月朧的腿上。
“為什么要是名男子?”東方月朧似乎也醉了,歪歪斜斜地坐著。
“那樣我就可以嫁給你了?!鳖櫲魤m笑嘻嘻地又說。
“月朧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嗎?我最喜歡你的自信,好像天下沒有什么能束縛能阻礙你……你自信張揚像一個發(fā)光體,時刻都能吸引我,滿足所有我對美好得想象……可是有時候我會被刺痛,發(fā)現(xiàn)自己是那么怯弱……所以呀,你的朋友會那么少。因為你不同所以她們緊張,害怕你、孤立你……”
顧若塵猛地起身將微醉的人撲倒,月朧的眸子里映著藍天、白云還有略帶一絲瘋狂的自己……
“若塵你醉了?!睎|方月朧淺笑著拍打似乎是要哭出來的人,一拍顧若塵便倒了下去,撲倒在她的懷里。
似乎是真的醉了。
“怎么你也要耍酒瘋?”東方月朧躺在草坪上,身邊是熟睡的顧若塵。
“沒電了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瘦下來的,畢竟當初是個球~”微醉的司鯉青也躺倒在一側(cè),手比劃著一個球。
“不知道呀?!睎|方月朧望著飄蕩的白云,癡迷于一掠而過的鳥類。
視線逐漸模糊了,這回是真醉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院內(nèi)出現(xiàn)兩人,同樣也不知道他們聽了多久。
一身淺黃錦衣的男子悄悄望了他們?nèi)艘谎郾銦o聲離開,司劍如拱手行禮目送那人離開。
耳邊還回蕩著他的話:“這些孩子真討人喜歡?!庇钟挠牡貒@了句“朕老了……”
深夜瓏音閣卻還是一片燈火通明,侍候的奴婢跪了一地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有床榻上的含糊的呢喃聲。
“爹爹……為何不救我……”
“月朧好怕?!?p> “嗚嗚……我要娘親……”
…………
“月朧乖,喝藥?!睎|方世秋柔聲哄著,將藥送進東方月朧的口中。
“好苦,不喝……”東方月朧未睜眼,臉一片通紅正是發(fā)熱的癥狀。
“聽話,喝了藥才會好?!睎|方世秋此時格外地有耐心,或許只有這時她才會露出脆弱孩子氣的一面吧。
果然那件事她是記得的,怪不得對自己那么怨……
清晨東方月朧在睡夢中被人喚醒,入目的是一張熟悉的臉。
“甜心,叫我做什么?”東方月朧翻身,發(fā)現(xiàn)膝蓋的疼痛減輕了很多。
“小姐宮里來人了,要請你進宮?!碧鹦囊惨荒樀奈〗阍S久沒睡那么香過了。
“是太后,宮里的姑姑備了轎子在外面?!碧鹦姆鲎约倚〗闫饋?。
“怎么說?”東方月朧也清醒過來,眸中帶著一絲疑慮。
甜心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簡單梳洗過后,就讓甜心請那位姑姑進來。
“奴婢,末香見過小姐?!眮砣艘簧砗象w寶藍宮裝,雖上了年紀卻不卑不亢讓人無法輕視。
“末香姑姑多禮,甜心看座。”東方月朧靠在塌上,一副虛弱的樣子。
“小姐不必麻煩,太后等您一起用早膳?!蹦┫阈兄鴺藴实亩Y儀。
“末香姑姑我家小姐自幼貪玩前日剛被罰跪了祠堂,昨夜又發(fā)熱……”甜心略顯擔憂地開口。
“正因如此太后才接小姐去宮中休養(yǎng),這不備了軟轎?!蹦┫愦蛄苛艘谎厶鹦?,語氣聽不出情緒。
“甜心多嘴,下去受罰?!睎|方月朧掃了眼甜心,示意她退下。
“諾。”甜心低頭退下。
“走吧,姑姑?!睎|方月朧伸出手,表示自己腿上不便。
待到東方月朧上轎后,甜心才回到房間內(nèi),將東方月朧換下來的里衣撕下沾有藥漬的一角。眸中帶著深意,小姐是懷疑什么呢?
東方月朧披著厚實的披風(fēng)有些熱,在宮人的帶領(lǐng)下來到永壽宮。
她想了一路太后的用意,關(guān)于太后的印象是模糊的。記憶中她曾慈愛地抱過自己,親昵地喚自己月兒。
看得出她對自己的關(guān)愛,只是不知為何幾乎沒有召見過自己。這次又為得是什么呢?轉(zhuǎn)眼間便來到殿前見到了滿頭銀絲的太后。
“東方月朧拜見太后,太后萬福金安?!睎|方月朧低頭就要行禮,卻被一雙干燥溫暖的手扶住。
“月兒來了,多什么禮。姥姥還等你吃飯呢。”太后拉住了這個臉色蒼白卻又風(fēng)華絕代的俏佳人。
“太后?”東方月朧似乎面帶不解。
“果然長大了就跟姥姥生分了。”太后幽幽地嘆惜,揮退了侍候的宮人。
“聽說東方世秋又罰你了?”太后拉著東方月朧來到飯桌前。
八菜一湯很家常倒讓東方月朧微微松了口氣,看來幼時的感覺不假。太后對自己有著特殊的感情,是因為母親的緣故么?
母親是先帝親封的昭仁公主,下嫁父親。不過母親名喚月瑱,并不是皇室血脈而是太后在民間收養(yǎng)的一名女嬰。
“月兒,見到你哀家就想到你母親,可你們長得一點兒也不像。你出落得如此絕色而你母親則是清麗?!碧笞匝宰哉Z地說著。
“姥姥……月朧不是與您生疏而是怕?!睎|方月朧握住太后盛湯的手,眸微紅。
“怕?怕什么?哀家在這兒誰敢欺負你?你小時候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皮得很。”太后聞言一笑,輕拍著東方月朧的背。
“宮里規(guī)矩多,我怕又被父親責(zé)罰?!睎|方月朧也是一笑,少了試探。
“永壽宮是哀家說得算,就是皇帝來了你也甭理會?!碧笳f話直白,讓人不由得就信服。
“好,姥姥對月朧最好。月朧聽姥姥的。”東方月朧少了拘束。
下午太后請了御醫(yī)來給東方月朧看病,太后在一側(cè)觀望。
“如何?”太后問著。
“無礙,小姐體弱只需靜養(yǎng)便可。”御醫(yī)老實回復(fù),這女子的脈象有些古怪但這并不是他該擔心的。
“退下吧。”太后揮手,御醫(yī)行禮退下。
大殿里又剩兩人。
“你爹還真是狠心,怎么能讓你跪四天?看這膝蓋傷的。”太后心疼地給東方月朧的膝蓋上活血化瘀的藥物。
“沒事,我皮實。能蹦能跳的,怕宮里規(guī)矩多才裝虛弱的?!睎|方月朧感受到太后手在膝蓋上揉搓,舒服了很多。
“你的性子也不知隨了誰,那么倔?!碧笾浪惺艿膲毫芏唷?p> “估計是隨了父親吧,他也挺頑固的?!睎|方月朧窩到太后懷里。
“也是,還記得你那次剛?cè)雽m就把你爹擔心得夠嗆。當著皇帝的面去爬樹,怎么叫都不下來……”太后一下一下拍著東方月朧的背,回憶著那時的事。
“別人呀都叫哀家太后,就你說哀家是你母親的母親要喊姥姥。那時候你胖得喜人,一句一句姥姥喊得哀家的心都化了。這些年沒見你,你也別怪姥姥畢竟呀皇宮人心復(fù)雜不想讓你過早地牽扯其中。你在家也算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