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現(xiàn)在楊塵最缺的是什么,那毫無疑問就是錢。而目前獲得錢的唯一路徑,就是工作。楊塵這半個月,不知道參加了多少次面試,但都沒找到合適的工作。倒不是楊塵怕苦怕累,只不過應(yīng)聘的工作,待遇差的楊塵不太愿意干,而待遇好的,楊塵的條件也不太夠。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工作,等待楊塵的還有一大批的競爭者。像楊塵這種二流大學畢業(yè),沒有太多工作經(jīng)驗,又沒有什么特長的年輕人,滬海市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和這些競爭者比起來,楊塵真的沒有太大優(yōu)勢。
以至于這段時間,楊塵一直神經(jīng)兮兮的。對招聘這兩個字,變得格外敏感。雖然在這間奇怪的屋子看到招聘信息有點奇怪,但楊塵還是忍不住抬腿邁向了二樓。
嘎吱,嘎吱。
腳步踩在木質(zhì)扶梯上發(fā)出一聲聲令人牙酸帶的聲音。這些聲音在安靜的房屋內(nèi)顯得異常清晰,甚至壓過了屋外的雷雨聲
“奇怪,為什么除了我之外沒有任何一個面試的人?難道是因為下雨?也不對呀,就算今天下雨,也不至于一個人也沒有,或許是這招聘信息剛出來沒多久,沒人看見吧。”
楊塵喃喃自語,似乎是在給自己壯膽。在楊塵依舊微微刺痛的雙眼中,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什么奇怪的東西,這也是楊塵暫時沒有放棄的原因。
楊塵打定主意,要是待會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情況,不管三七二十一,扭頭就跑。
慢慢的登上二樓,一條筆直的走道出現(xiàn)在楊塵面前。走道很長,大概有四五十米的距離。通道的終點隱隱約約有一扇門,除此之外,通道兩邊光滑平整,沒有任何房間的樣子。
如果按照正門和走道的長度來算,這棟建筑肯定不小。不過這也更加體現(xiàn)出房子的詭異,如果楊塵記憶力沒出毛病,建筑面積這么大的老房子,如果附近真的存在的話,楊塵不至于一點印象都沒有。
咕嚕!
喉結(jié)跳動,楊塵艱難的吞了一塊唾沫。左右看了一眼,楊塵發(fā)現(xiàn)兩邊都是死胡同。似乎除了這條通道以外,這棟建筑整個就是實心的一樣。
而招聘信息下面有一個箭頭,指向的目的地,就是通道盡頭那扇大門。
一步,兩步,空蕩的走道里清晰的回蕩著楊塵的腳步聲,楊塵精神緊繃,緩緩接近通道盡頭那扇大門。
與此同時,在大門的另一邊,兩個女子正百無聊賴的坐在一張桌子后面。如果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足以形容凡間女子美貌的話。那么這兩個女子只能用紅顏禍水,禍國殃民來形容。雖然這兩個詞,貌似并不是什么褒義詞。
左手邊的女子,除了絕美的容貌以外,還帶有一股江南女子特有的溫柔婉約。一舉手,一投足都能讓能感受到如水的溫潤。這是一個自帶恬靜的女子,看到她,仿佛能忘記整個世界的喧囂。而此刻,她正一臉無奈的看著右邊的女子。
衣衫不整,披頭散發(fā),翹著個二郎腿,毫無形象的抱著一桶炸雞在啃著,這就是蘇媚此刻的形象。在她身后,還零零散散丟棄著不少食品包裝袋。若不是眼神中偶爾閃過的狡黠和靈動,以及那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蛋,就這造型,估計早就被人當成傻子了。
這是個和左邊女子氣質(zhì)完全相反的女人,就算這樣毫無形象的坐著,整個人渾身上下也透露出一股子媚勁。這是一種讓人無法厭惡的媚,雖媚卻不俗。
“蘇姐姐,別吃了,要是一會有人來面試,你這個樣子把別人嚇跑了怎么辦?難道你還對這破地方產(chǎn)生感情了,想多待幾天?”左邊的女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得出言提醒。
右邊的女子舔了舔手指上的油脂,抬頭看了一眼大門:“素素,我們在這破地方都待了一個多月了,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況且今天突然下雨,會有人面試才怪。要是現(xiàn)在真的有人來面試,我立馬將自己的尾巴系成蝴蝶結(jié)你信不信。該死的,為什么我要跑到這地方遭罪?!?p> 如此獵奇的話,從蘇媚嘴里說出毫無違和感。白素素無奈的皺了一下眉,小聲的嘟囔了一句:“還不是因為你沒事瞎嘚瑟,自己多少酒量沒點數(shù)么,非要和人家拼酒。得,酒沒拼過,還把人給打了。要不是有人幫你求情,你受到的懲罰可不是招聘新人這么簡單?!?p> “你說什么?”
蘇媚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伸手就要掐白素素腰上的軟肉。就在此刻,一聲不合時宜的響聲傳來。
咚咚!咚咚!
是敲門聲,有人來應(yīng)聘了?!
呃……有點尷尬,打臉要不要這么快,白素素戲謔的看著蘇媚的屁股,在那后面,九條調(diào)皮的尾巴正一甩一甩的。難道我真的要把自己的尾巴系成蝴蝶結(jié)?蘇媚突然感受到,這個世界對自己深深的惡意。
白素素不動聲色的整了整衣服,坐直了身子。而一旁的蘇媚,隨手將炸雞桶丟到身后,然后小手一揮,整個人形象立刻大變。雜亂的頭發(fā)變成了大波浪,衣服也變成了職業(yè)裝,就連臉上的油脂,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妝容。
如果說剛剛的蘇媚給人的感覺是媚而不俗的話,那么現(xiàn)在又多了一份高貴典雅的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zhì)存在于同一個人身上,非但不矛盾,反而顯得十分合適。讓人感覺這樣的氣質(zhì),本就該出現(xiàn)在她身上。
咳咳!
白素素清了清喉嚨,不去看蘇媚難看的臉色,對著門外輕啟貝齒:“請進!”
嘎吱!楊塵推開大門走了進去,說實話,在推開門之前,楊塵幻想過很多種情景。想到最多的,無非就是這又是他看到的一場幻覺。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會有兩個嬌滴滴的大美女等在門后。
楊塵突然覺得有點尷尬,為什么門后會有這么漂亮的女人?自己這身裝扮在這兩位美女面前,簡直就是褻瀆。楊塵不安的裹了裹身上潮濕的襯衫,臉色有些泛紅。在兩位美女的注視下,連帶著身上都變得火辣辣的燥熱。
似乎看出了楊塵的窘迫,白素素主動開口:“你好,你是來應(yīng)聘的嗎,如果方便的話,請到這邊來一下,我們聊一下工作的內(nèi)容,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我們就把合同簽了,你看怎樣?”
清脆的語音,帶著一股神奇的魔力,如同山間的清泉流過楊塵的心口,瞬間就驅(qū)走了楊塵的窘迫和不安。
坐在蘇媚和白素素面前,楊塵大概得自我介紹了一下。包括自己的姓名,性別,年齡,工作經(jīng)驗等等。不過看起來蘇媚和白素素對此并不是很在意。
“好了,楊先生的情況我們已經(jīng)大致了解,我對楊先生的條件還算滿意,下面楊先生看一下我們的工作內(nèi)容,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問我們?!?p> 接過白素素從公文包里掏出的A4紙,楊塵一臉懵逼。誒,這就通過了?太草率了吧?說實話,到目前為止,楊塵依舊不知道自己應(yīng)聘的工作是什么,要不是面試官是兩個美女,楊塵可沒有耐心在這里坐這么久。
看了看紙上的內(nèi)容,上面的介紹很簡單,楊塵的工作地點在酒吧,平時的工作就是幫忙處理一下酒吧的雜事,順便幫忙賣賣酒水。底薪六千,可以按業(yè)績拿提成。
楊塵放下手中的紙,這不就是銷售嘛。雖說自己之前沒做過銷售,但是楊塵有自信能做好。再說了,就算沒有業(yè)績,六千的底薪,也比楊塵之前的工資高得多,足夠楊塵心動的了。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這么好的工作怎么會砸到我的頭上?楊塵迫不及待的拿起面前的合同,仔細的看了起來。待遇這么優(yōu)厚,并且不計較學歷和工作經(jīng)驗的工作,合同上可別有什么貓膩,到時別被人坑了還幫著別人數(shù)錢。
仔細看下來,合同上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過有一條楊塵不是很理解。合同上說不能主動和顧客發(fā)生沖突,但是如果顧客挑釁,可以適當還擊。這是在鼓勵員工和顧客干架啊,干這一行的,不都提倡顧客是上帝么?
不管那么多,楊塵大筆一揮,在乙方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而白素素也在甲方上蓋了一個印章。楊塵探出腦袋剛想看看到是什么公司,白素素手一翻就將合同收了起來。
楊塵不知道的是,合同剛進入白素素的公文包,就變成了一道流光飛走了,而冥冥之中,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也和楊塵綁定在一起。
“好了,既然合同已經(jīng)簽了,那么明天過來上班吧,這是你的工作服以及胸牌,上班時請務(wù)必穿戴好,不然上班時發(fā)生了什么意外,本公司概不負責?!笨吹綏顗m簽完合同,蘇媚開始迫不及待的趕人,這個地方她已經(jīng)受夠了。
工作的事有著落了,楊塵心中的一塊石頭也放下了。所以這個地方楊塵也沒有多留的必要,美女雖美,但是楊塵有自知之明,這樣的美女,欣賞欣賞就好,注定不是他楊塵能夠得到的女人。
站起身,微微朝著蘇媚和白素素鞠了一躬,轉(zhuǎn)身離開這棟建筑。明媚的陽光灑下,哪還有一絲絲雷雨天的樣子。
楊塵走后,白素素伸了一個懶腰,桌子底下那雙美腿不安的扭動了幾下。隨即,那雙包裹著美腿的絲襪突然爆裂,一雙美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粗大的蛇尾。
“呼,這樣就舒服多了,兩條腿走路是真的累,這么多年還沒適應(yīng)過來,還是肚皮貼地行動來得舒坦啊。唉,蘇姐姐,剛剛那個人,你怎么不出手探查一下,我看他像是個普通人唉?!?p> “白素素,你是不是傻,普通人能夠看到這棟建筑?沒開靈眼,就算這棟建筑擺在他面前,他都會繞過去。現(xiàn)在招聘的事情已經(jīng)完成了,我們趕緊走吧,我真的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秒,一想到我坐在青蛙的胃袋里,我就渾身發(fā)毛?!?p> “蘇姐姐,沒辦法,誰讓滬海市房租貴呢?!?p> 說完,兩女化為一道流光消失不見,而她們所待的面試間,也慢慢變得潮濕。楊塵走后不久,那棟建筑就整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原地一只青蛙。此刻青蛙感覺有點懵,它還在回味剛剛吃下的兩種小蟲子。
當然,在青蛙簡單的思維里,不會想到自己吞掉的兩只小蟲究竟是什么。鼓了鼓腮幫,青蛙轉(zhuǎn)身跳進了旁邊的水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