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她時,在戰(zhàn)場上,她是敵國的戰(zhàn)神將軍——秦洛。當(dāng)年,她亦是如此坐在白馬上眼神冰冷的看著我。
那時的我,是南國最聰穎的皇子,深受父皇的喜愛,若是這仗勝了,班師回朝后,父皇便會廢了我那個無能的太子皇兄,新立我為太子。
說起我那個皇兄,他一出生就是太子,除了占著一個嫡長子的位置,其他什么都不如我,可偏偏,我和他本身便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母后卻打小偏疼他一人,只要是他喜歡的,我連想都不能想,于是,我沒日沒夜的苦讀苦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把他踩在腳下。
可是面對秦洛,我一直沒有辦法攻陷她鎮(zhèn)守的城池,她從未進(jìn)攻,只是一味的防守,我們就這樣一直耗著,耗到我耐心盡失。
這夜丑時,我獨自一人蹲在敵國城外的一棵樹上,我自是知曉在這蹲著也無用,奈何現(xiàn)在毫無勝算的局勢讓我實在睡不著。
直到我覺得身后一冷,是一女子一身戎裝騎在一匹健壯的白馬上,眼神冷漠,毫無表情的看著我。她的眸黑到可以比之黑夜,但卻極其明亮,一頭墨發(fā)挽起,女子的臉即使在黑夜里也是顯得蒼白無色。
我神色一怔。
“二皇子倒是好雅致,大晚上出來賞月嗎?”秦洛神色冰冷,聲音淡漠。
我抬頭看了看天...并沒有月亮。當(dāng)時,我不十分確定她便是戰(zhàn)神秦洛,只是大致能猜到。
許是見我沒有答話,秦洛再次開口:“二皇子可是在為戰(zhàn)事堪憂?若是我?;首觿倭诉@仗,不知皇子可否許了您的太子妃之位于我?”
此時,我便可以確定她就是傳說中前無古人的年輕女戰(zhàn)神秦洛了,我稍猶豫了下,飛身下樹來到秦洛面前,看著她的眼睛:“若洛兒保我勝了這仗,許你國母之位又何妨?!?p> 這一仗,我終是勝了,燕國戰(zhàn)神秦洛叛變,帶著她的三萬大軍投靠了南國,燕國邊疆失守。
我并不打算就此收手,當(dāng)我提出要乘勝追擊一舉滅了燕國時,秦洛眼睛都未眨一下,不帶一絲猶豫的應(yīng)下了。
于是隔日開始,我們幾乎同吃同睡,切磋武藝,討論軍事,徹夜長談。
那段日子,就像是一場夢,我和她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那種知己的感覺。
燕國城破,三日后我應(yīng)帶秦洛回京,我和她之間從相見到戰(zhàn)勝,沒有任何大的波瀾,一直都是平淡的,但是我卻很是享受與她相處的這種平淡。
只是,我原有一私定了終身的女子,她叫劉慕檸,是戶部侍郎劉文熙的嫡長女,但在江山和美人之間,我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江山。
父皇知曉我要娶這個年輕戰(zhàn)神的時候,龍顏大悅,自是要大擺宴席為我和秦洛接風(fēng)洗塵。
接風(fēng)宴上,我瞧著坐在劉夫人旁邊的慕檸顏色甚是不好,心間頓時一痛。
“娶之戰(zhàn)神,凜兒之大幸,三日后便是難得一遇的好日子,朕到時會親自主持你們的典禮。”高臺上,我父王一臉的笑意和嘚瑟,當(dāng)年燕國曾傳聞,帝王得之秦洛,江山百年無憂。
但是母后的臉色并不是很好,她許是怕我威脅到皇兄的太子之位吧。
我不知道我當(dāng)時是怎樣想的,魔障了般脫口而出:“父皇,請應(yīng)允兒臣娶了慕檸為側(cè)妃?!?p> 我看到眾人驚呆了的眼神和瞬間安靜下來的大殿,以及父皇那滿臉的震驚。
父皇為難的看向唯一臉色不變,鎮(zhèn)定喝茶的秦洛,剛想要開口,卻被秦洛打斷:“阿凜若是喜歡,娶了便是?!?p> 父皇又遲疑了一下,道:“既然洛兒允了,那便娶了吧,但...做個妾足矣。”
我當(dāng)時承諾的是正妃之位,如今讓慕檸做妾,心中也是百般滋味,只是父皇已經(jīng)如此說了,我再與之爭執(zhí),自是不妥,只能無奈的看著慕檸那一幅傷心欲絕卻故作堅強(qiáng)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