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漢老淚縱橫,一時間竟然泣不成聲,在陳少川幾次催促后,他才說出了他們家輩輩相傳的天機。
天降異象于鳳陽鎮(zhèn),起因居然是因為當年不翼而飛的霓凰。
原來霓凰得百鳥來朝時,便趁亂脫身而去,一直飛到精疲力竭,在一個名叫青丘陵的地方才停留了下來。
本來事情到了這里就算了結(jié)了,如果霓凰可以孤獨終老,那些個妖魔鬼怪根本沒法子找到青丘陵的。
然而郁郁寡歡的霓凰,卻忽然在一天瘋癲了起來,想來是因為舊傷新怨,加之對丹鳳日益加重的強烈相思所導致。
那一日里,霓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老去,鮮艷的羽翼也逐漸脫落,皮膚也很快皺成了一團。
嘶鳴由高亢到低哀,最后干脆啞掉了嗓子,發(fā)不出了聲音。
最后,它的怨氣越來越強烈,它恨對它趕盡殺絕的妖魔鬼怪,同時深深懷念著以前在鳳陽鎮(zhèn)有丹鳳陪的日子。
霓凰死了,死在了一棵高大的梧桐樹下,它死的很不安祥。
霓凰死后,其魂魄帶著畢生的戾氣又折返回了鳳陽鎮(zhèn),而這時的鳳陽鎮(zhèn)已經(jīng)沒有妖魔鬼怪,取而代之的是一群辛勤勞作的人類。
終是回不到當初的霓凰,怒火攻心,它想親手毀了自己再也回不去的曾經(jīng),也想毀了載滿它幸福回憶的鳳陽鎮(zhèn),于是它動用了毀天滅地的手法,欲將鳳陽鎮(zhèn)夷為平地。
可就是最后,或許終是于心不忍,它放棄了,僅僅是想著把鳳陽鎮(zhèn)上的一草一木能聚攏到自己身邊,然后帶到青丘陵,從此消散于天地。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大羅金仙動用無上法術(shù)為鳳陽鎮(zhèn)上的人開辟出了庇護所,同時得知此事的天庭,也派了天兵天將前來討伐霓凰的逆天行徑。
可惜當天兵天將來到青丘陵時,霓凰已經(jīng)魂飛魄散,唯獨留下了一顆拳頭般大小的鳳丹。
沒有了要處罰的霓凰,天庭負責刑法的神仙便將這段孽緣的最終懲罰都怪罪到了鳳丹身上。
一干神仙商議后決定,把鳳丹打碎,然后丟到人間各地的荒山野林,一百年內(nèi)不得相聚。
這些話原本就是上天的決定,沒有人會知道,就算參與此事的神仙也是諱莫如深,可偏偏被大羅金仙給說了出來。
妄揣天意者,不得不伐!
這也是大羅金仙的魂魄被囚禁在東海之濱的緣由。
“此后再沒有人知道鳳丹的下落嗎?”眼見浮出水面的鳳丹就這么散去各地,陳少川越聽越失望。
“沒有人知道,不過按時日來算,鳳丹聚首的日子也快到了?!?p> “我怎么才能找到這一堆鳳丹的碎片?”陳少川急急問道。
劉老漢斜眼看了陳少川一眼,說道:“誰告訴你現(xiàn)在鳳丹變成一堆碎片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
“當年大羅金仙已經(jīng)推算出,霓凰必死,而鳳丹勢必散落天涯海角,
但由于鳳丹是丹鳳的靈魂所結(jié),再加之霓凰多年在體內(nèi)孕育灌溉,被打碎前的鳳丹,實則已經(jīng)如同丹鳳和霓凰父精母血的孩兒一般。
只是鳳丹一經(jīng)打碎,各個碎片便不能獨活,如果要想活下去,就只能依附在他物上,比如人畜,花樹,石頭山泉,林林總總,不一而足?!?p> 陳少川總算明白了過來,興奮說道:“那就是說,我只要找到被打碎的鳳丹所依附之物,再將他們收歸一處,便可以得到鳳丹了?”
“從理論上說,是這樣的,可沒有人知道破碎的鳳丹所依附的到底是什么東西?!?p> “這可如何是好?”陳少川剛有點好轉(zhuǎn)的心情瞬間又跌落了谷底。
劉老漢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不過上仙說過,鳳丹被打碎成九瓣,分別被拋向了九個方位,但此事年代久遠,現(xiàn)在要想知道這九瓣鳳丹的下落又談何容易?!?p> 龍有九子,鳳育九雛,此種說法亙古有之。
鳳之九雛乃:金鳳,彩鳳,火鳳,雪凰,藍凰,雷鳥,孔雀,大鵬,大風。
如果大羅金仙所言非虛,那也正好應(yīng)了九雛之說。
想到這里,陳少川心下便有了計較:既然鳳丹即將聚首,那從這九雛身上著手,定然是不會錯的。
大鵬和雷鳥在他們青山宗一帶尋??梢?,只是不知哪一只才是附了鳳丹的,但只要有心去尋,一定會找到的。
只是別的六雛,陳少川苦思冥想也沒有想到有哪部文獻上有記載過,真是讓人頭疼。
看來一切還得從長計議,陳少川悵然若失的想,不過他這趟鳳陽鎮(zhèn)之行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他知道了鳳丹的來龍去脈,等鳳丹再次聚首時,就算只有一個人能夠唾手可得,那也只能是他陳少川。
從劉老漢家出來,陳少川便去了鎮(zhèn)子西邊林天闊的家,在魚龍巷附近碰巧看到了悠哉悠哉的蘇洛和竹生二人。
陳少川這次從西寶鼎洲來到鳳陽鎮(zhèn),除了一探鳳丹所在,還有一層原因,便是來這座充滿仙氣的古鎮(zhèn)物色能夠把青山宗發(fā)揚光大的人選。
青山宗從幾百年前開山立派始,一直占據(jù)了大半個西寶鼎洲,與東神洲凌天宗,南洲劍宗,北闔洲月嵐宗,中洲鬼門宗,并駕齊驅(qū),分庭抗禮。
但最近幾年青山宗卻是人才凋零,金丹期修為的寥寥無幾,更別說像陳少川這種元嬰中期修為的了。
所以陳少川每到一處地方,都會擦亮眼睛四處探看,生怕遺漏氣機,錯失了哪一位能夠問鼎大道的天之驕子。
“少年,請留步。”
看蘇洛第一眼時,陳少川便感覺到眼前這個少年與他人有異,再凝神細瞧,才恍然大悟。
原來初涉邪體的蘇洛,在平常人看來,與常人無異,但在道法相對高深的陳少川眼中,卻是別一樣風光。
一團黑氣在蘇洛周身若隱若現(xiàn),雖遠不及波濤般洶涌,但卻也小具規(guī)模,自成一體,最奇怪的是這股氣浪中不摻雜半點陰陽,著實令陳少川費解。
陳少川清了清嗓子,態(tài)度極其誠懇的說道:“年輕人,我看你骨骼清奇,不如拜入我青山宗門下,屆時讓你在這天下大放異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