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就是皇宮中的宴席,江念為此籌劃了許多的東西,就為了等他的到來。
就在那一天宴會結(jié)束后的夜里,御書房里傳來一陣摔破瓷器的聲音,當(dāng)朝皇上十分憤怒,把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寶要關(guān)禁閉,江念不服氣,跪在地上磕著頭,十分倔強(qiáng)的說:“兒臣心悅新科狀元郎秦之川還望父皇成全?!?p> “倘若朕不成全,你是不是就要去以自殺來威脅朕了?”江念是他自己女兒的心思作為父親又怎么會不明白,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江念堅定不移的眼神看著她的父皇,肯定的回答道:“是,父皇若是不同意,兒臣定當(dāng)死在您的面前?!闭f著她拔下了頭發(fā)上的一支銀簪,指向了她那粉嫩的脖頸。
從小到大只要是她看上的東西或是人,只要她的一句話,任何東西都將會是她唾手可得的東西。
可如今她怎樣求自己的父皇都沒有用了,眼角一滴淚水劃過,“父皇,兒臣真的想同秦之川結(jié)良緣望父皇成全。”
“簡直有辱皇家,你堂堂嫡公主身份尊貴無比,什么樣的人找不到為何非看上了他?”
“正因為有愛,所以兒臣不顧忌他的身份如何?!?p> 皇上聽得呼吸困難了幾分,憤怒的甩袖轉(zhuǎn)過身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你終會有后悔莫及的那一天?!?p> 聽這意思,已經(jīng)同意了這一門婚事,江念為了他不顧及所有人的反對嫁給了她這一生所愛之人。
那一場婚禮是皇城中最盛大的婚禮,紅色地毯從皇宮之中直接鋪滿到了秦府,天宮之中飄落下來了一片一片的梨花花瓣,百姓皆說當(dāng)朝公主喜結(jié)良緣,覓得良人。
江念一身紅艷似火的喜服加身,頭上的鳳冠更是名貴不已,丹唇朱赫,眉目如畫,皇后親手為她綰上的發(fā)髻,親手為她蓋上了紅蓋頭。
皇后握住了江念的手,心底氤氳著不可說的心痛,“念兒,出嫁從夫,若是過得不好受就回皇宮來。”
江念搭上了皇后的手,莞爾一笑,“母后放心,兒臣絕不會過得不好的?!?p> 江念拜跪辭別自己父皇母后還有那五位哥哥之后,上了花轎,上花轎之前她站在外面扭頭看了一眼那紅磚綠瓦的皇宮,那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如今如愿以償?shù)淖吡顺鰜硇闹懈械揭魂嚳章渎涞摹?p> 江念嫁給秦之川的那一天,二人并未圓房,之后的生活兩個人在一起相敬如賓,有說有笑,江念深知秦之川對她并沒有愛。
她想著,能夠這樣也就不錯了。
在嫁給秦之川的那一年里,他待她很是不錯,若是要急著出趟遠(yuǎn)門他會寫書信告知,在外回來之際還會帶上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回來。
每一次看見江念滿臉的笑容他就覺得就如此過下去就不錯,自己心中也足夠了。
江念也會給秦之川很多東西,不過都是她親手做的,什么披風(fēng)鞋子都是她勤學(xué)苦練的,秦之川也知道。
接過手之時總會說,“謝過公主心意?!?p> 每次聽見這一句話時江念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也知道這是規(guī)矩,他應(yīng)該叫自己公主,自己也該叫他駙馬。
可她一直以來都想聽他喚自己一聲娘子。
這一句話她一直等,等到如今都沒有等到。
也許這一輩子真的只能這樣了。
可這樣的生活好景不長,秦之川被禮部尚書的獨(dú)子帶去了青樓,秦之川被人灌酒,寵幸了一位女子,三月之后得知她懷有身孕。
并且找上了門來,哭得梨花帶雨,秦之川也認(rèn)了自己犯下的錯誤。
肚子里面的孩子是無辜的,秦之川為了不讓她傷心而影響到孩子,將她摟在懷里一邊說勸一邊擦眼淚。
江念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心口突然痛了一起,當(dāng)天夜里受了寒一病不起。
那一天夜里是一個不眠之夜,秦之川跪在地上哀求著江念,“朝陽公主,請你成全云衣,她如今身懷六甲不能再待在青樓里?!?p> “我也知道這讓公主很為難,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畢竟是我的孩子,請公主成全,接她入府?!?p> 江念面無表情的看著秦之川就這么跪在那冰冷的地上,地上涼,風(fēng)吹得也涼,可她的心更漸的涼了。
她冷冷的開口問著秦之川,“我成全了你們兩個人,那誰又來成全我呢?”
“正如我可憐了她,那誰又來可憐我?”
“公主從前不是如此?!鼻刂◤姆讲沤畹恼Z氣中突然覺得她變了許多。
“那請問秦丞相我以前是怎樣的?你了解嗎?”江念指著門外一聲怒喝,“滾,從此以后你和她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看著惡心?!?p> 秦之川走后的那一晚,江念捂在被子里哭了許久,江念知道這件事兒不免會被自己的父皇母后知道,她修書一封命人送回皇宮,讓他們不要摻和進(jìn)這件事中。
第二日,云衣被秦之川親自接回了秦府之中,江念坐在怡雪宛的閣樓上將這一切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秦之川對她的細(xì)心呵護(hù),身怕她受傷跌在地上受了點傷。
他以前也是這樣對自己的,細(xì)心的保護(hù),有什么事都會告訴她一起解決,她不懂得地方就問他。
他溫柔的告訴自己這里是什么意思,該怎么理解。
“若籬,你說我以前是不是很傻很天真?”
“公主……”若籬不忍心的看著江念如此傷神,她從未有見過江念如此的傷心難過,盡管她沒有說出口過。
“父皇曾經(jīng)說的真的是應(yīng)驗了啊,我們之間本就沒有愛,又何來的憑空生愛,這一年里我看得透徹了?!?p> “越是執(zhí)著就越是把自己傷得深,倒不如離開這里的好?!?p> 江念站起身來,看著那一對很是恩愛情深的壁人走在一起,嘆道:“我累了,該放手了。”
云衣就住在里離怡雪宛不遠(yuǎn)的地方,她特意過來找江念談一談,若籬一見是個不好的,回絕了她要見江念的意思。
“公主身體不適,煩請姑娘請回?!?p> 云衣忍住氣,緊捏著手中的繡帕,嬌滴滴地說道:“那姐姐好生歇息著,妹妹明日再來?!?p> 若籬不屑的看了一眼云衣那大搖大擺的走樣,直接一個白眼過去,“這還沒明媒正娶的嫁進(jìn)丞相府呢,到把自己當(dāng)這里的主人了?!?p> “可不是嘛,青樓女子永遠(yuǎn)都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賤。”秋玉也附和著若籬,她兩還故意把聲音說得大了些,就是為了讓某些人聽見。
當(dāng)天晚上云衣一回去就說肚子疼得厲害,秦之川立即請了皇城中最好的大夫來看她,大夫說她是動了胎氣,現(xiàn)在月份小容易引起小產(chǎn)的現(xiàn)象。
秦之川怒斥著下人,“你們是怎么照顧夫人的?”下人們害怕極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子生這么大的氣,看來這個人對他分外的重要。
一位婢女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五一十的說道,“今兒個黃昏的時候夫人去見過公主。”說著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秦之川的表情。
昏睡中的云衣突然醒了過來,她可憐兮兮的看著秦之川,那一雙在秦之川來之前浸過冷水的手附了上去,“珩郎,你不要生氣了,是我自己不好,這事兒不怪姐姐的。”
秦之川被這冰冷的一雙手給嚇著了,他溫暖而寬大的手掌緊握著為她取暖,“你好生休息,晚些我再過來看你?!?p> 在秦之川的哄睡下,云衣很快的入睡了。
之后他來到怡雪宛,江念從聽到他來的一刻起她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來的目的是為了什么。
可她仍是閉門不見,秦之川傻傻的站在門外。
“公主若是今日不給個合理的說法,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