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言楚兮調(diào)養(yǎng)了幾天后,她的身體也逐漸好轉(zhuǎn)。
她躺在床上看著著司徒姝留給她的那塊玉墜。
一邊摩挲著一邊想著破解之法。
有些后悔自己當(dāng)初干嘛偷懶,不將這玉墜的破解之法給寫出來。
玉墜是一塊圓形的古玉,中間有一條裂縫似的東西,摸下去卻很是平滑,并不是裂縫,玉的色澤呈灰青色,周身還刻滿了奇奇怪怪的花紋,似字不是字的,賣相著實是難看。
若不是她知道這玉墜是司徒家世代相傳的蠱玉,里面藏著不少蠱術(shù)秘籍,她估計也不會瞧得上這塊玉。
當(dāng)初女主意外得到這塊玉佩,成了南疆的圣女,卻不懂破解之法,于是就這么浪費了。
最主要是因為她當(dāng)時太懶了,不想挖坑,所以就沒寫。
這時柳兒端著藥走了進來。言楚兮一聞到那股藥味瞬間就皺眉了。
“姑娘該喝藥了?!?p> 言楚兮將玉墜收回自己衣服里,咳了幾聲苦著一張臉撒嬌道:“好苦,我能不能不喝了?”
“姑娘,良藥苦口。這幾日的藥都是皇后娘娘特意讓人熬了送來的,你還是喝了吧!”
言楚兮一聽這幾日的藥都是皇后派人送來的,心微微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故意繼續(xù)苦著臉妥協(xié)道:“好吧……那你放一旁,涼了我自己喝?!?p> 柳兒頷首,將藥放在了言楚兮床沿的小桌上,就退了出去。
言楚兮見她將門關(guān)上了之后,就爬下床,拿了一根銀釵試了下碗里的藥,見銀針并沒有變黑,但她還是不敢喝,依舊按照老方法,偷偷倒掉了那些藥。
皇后無端端怎么會給她送藥,定然沒安什么好心。
但于此同時,她也心生一計,既要杜絕外面的危險,有哪里會比在自己的地盤更安全,只要她得了傳染疾病,讓人以為她命不久矣。自然就不會有人不怕死的跑進她的地盤找她麻煩。
打定主意后,言楚兮就開始久臥床榻,天天裝咳,裝到她都快信以為真了,外面的人也都以為她得了瘟疫,都說她活不過八歲。
而一開始開始服侍她的兩個宮女,也只剩下柳兒一個,另外一個年紀(jì)較小的宮女,偷了她一些以前的衣服首飾,托人拿去宮外當(dāng)了些銀子,賄賂了掌事的嬤嬤將她調(diào)走了。
這事還是她無意中聽到她攛掇柳兒幫她偷東西她才知道的。
至于被偷走的東西,倒沒什么重要的,言楚兮也就沒管她。雖然可惜走了那么一個能幫她搜集八卦的人物,但這人心術(shù)不正,留著遲早會也會出事。
就這樣言楚兮裝了大半年的活死人,直到外面的人漸漸將她遺忘后,她才敢大白天走去院中曬曬太陽。
柳兒也許是憐憫她的身世,待她也還算和善,就是不大愛講話,除了按時給她送飯洗漱外,其他時間她是基本見不到她人的。
但也恰恰是因為這樣,她才有時間去研究那塊蠱玉。
就在她研究了許久都沒有結(jié)果,準(zhǔn)備放棄的時候,她再次撫摸那塊玉的時候,被一個東西蟄了下,一滴血沿著那條裂縫消失在了玉佩上。
原本還有些灰青的玉佩漸漸的露出了嫩綠的表面。
她有些驚奇的摸著那塊玉佩,只是這次與以前摸的不一樣。
她腦子里突然出現(xiàn)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文字,而且她明明不認(rèn)識那些文字,但卻意外的能懂那些文字表達(dá)的意思。
那是記錄著司徒家世代流傳的南疆蠱術(shù)。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她覺得欣喜若狂。
之后在接下來的四年的時間里,她幾乎已經(jīng)將蠱玉里的蠱術(shù)學(xué)完了,并且用自己的血意外的養(yǎng)出了一只蠱王。
同時她想起了司徒姝死前威脅楚融的話。
司徒姝說她在楚融和她的身上都下了蠱,目的是為了牽制住楚融,讓他不能對她下殺手。
這也是為什么楚融沒有讓人殺了她的原因。
而她跟楚融身上的蠱叫同根,這種蠱是能將兩個人的命綁在一起,凡中蠱者都是必然分別有一母一子兩蠱。子蠱依附母蠱而活。若是中母蠱的人死了,中子蠱的人也會暴斃而亡。
但這種蠱是會隨著人體的新陳代謝,排泄物流走,最長十年就一定會消失。
這種蠱并沒有多深不可測,但凡一個會蠱的人就能驗出來,按照楚融那個惜命的程度,恐怕此時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事情了。
現(xiàn)在離蠱毒失效的時間還剩下六年。她必須要想辦法離開皇宮,再不濟她也要尋求自保的辦法。
現(xiàn)在她要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透明化,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雖然這個要求看起來很簡單,但天總是不從人愿。
一日,她因為練蠱需要藥材,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她自己悄悄的潛入太醫(yī)院偷藥。
等她偷完藥,又偷了一套跟她身形差不多的宮女服裝,換上后就開始四處逛了起來,準(zhǔn)備將路線記下來,以便以后逃跑。
走了許久,她瞅著天色不早了,柳兒估計差不多要給她送飯了,才準(zhǔn)備回去。
因為回去的路,恰巧要經(jīng)過御花園,她擔(dān)心會遇到楚融一直走的小心翼翼。
就在這時,一個女子的驚呼聲嚇了她一跳。
她一邊撫著心口,一邊朝聲音的來源看去。
只見池塘對面的一顆果樹下,一個身著青色宮女裝扮的女子被身著黃袍的楚融抱在懷里,看這抱的姿勢像是從樹上掉下來的。
只見宮女一臉緋紅的從楚融懷里露出臉來,言楚兮一看,乖乖,這不是她那宮女柳兒嗎?
言楚兮見狀,眉一挑,來了興致。
找了一塊地,蹲在了灌木叢里看著眼前這一幕嬌俏宮女霸道皇帝的戲碼。
那頭柳兒俏紅著一張臉,用著那能酥到能讓人骨頭都軟掉的聲音嬌羞道:“皇上……請放奴婢下來。”
這聲音的酥軟跟柔媚度,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不要說軟玉溫香在懷的楚融。
楚融并沒有放她下來依舊抱著,聲音沙啞帶有磁性溫柔的問道:“美人是哪個宮里的?喚什么名字?”
柳兒一張小臉此時已經(jīng)紅的都快滴出血了,聲音嬌嬌怯怯的道“奴家……名喚柳兒……是在清悟?qū)m當(dāng)差?!?p> “喔?清悟?qū)m?可是服侍楚兮那丫頭的?”他雙眸若有所思了起來。
想起了那個被他帶回宮后就被他扔到了冷宮不聞不問的那個女孩
“正……正是”柳兒有些訝異楚融居然還記得言楚兮。
“說來,朕也好久沒見過那丫頭了,她最近可還好?”楚融一臉感嘆的問道
“姑娘,甚好?!彼荒樅邘拥膶㈩^低垂著,看不出她眼底的思緒。
“是嗎?”楚融彎唇淺笑了一聲“將頭抬起來,讓朕瞧瞧?!?p> 柳兒這才緩緩的抬起一張紅的滴血的俏臉。
楚融滿意的露出一抹邪笑
“既然是楚兮那丫頭送來的美人,朕怎好辜負(fù)了?”
柳兒聞言有些詫異,見他并沒有將自己放下,而是就這么抱著她直徑往他的寢宮走去,她便也沒再多想。只要達(dá)到了她的目的就好了。
因為隔了一個池塘,言楚兮并沒有聽清他們說了什么,只是見到柳兒一臉?gòu)尚撸跐M眼的情欲,再看他們走的方向,也就能猜了個大概。
等他們走遠(yuǎn)了,她才從灌木叢里站起來,捏了捏自己有點麻木的雙腿。
唉,看來今晚她是得自己解決晚餐了,于是她轉(zhuǎn)身朝御膳房走去。
那天之后,柳兒依舊早出晚歸,有時甚至到了飯點,也不見她送飯過來。
言楚兮不問,她也不多說或解釋什么。
直到有一天傍晚,她如往常那般在屋里看書,忽然聽到有人將院子的門粗魯?shù)耐崎_了,發(fā)出了一陣嘭的聲音。
她走出去的時候只見到,柳兒渾身是血的被人抬進了她的院子,言楚兮這才曉得事情大條了。
她見到柳兒的時候她已然只剩下半口氣了。
而抬她進來的是皇后的人。這也是她第一次真正的見到皇后。
她身著華麗的宮裝,雖然年過三十,但是面容依舊保養(yǎng)得宜,根本看不到歲月,在她臉上留下過痕跡,她在一群丫鬟太監(jiān)的簇?fù)硐伦哌M了院子。
一時間院子里被火光映襯的亮如白晝。
她嘆息了一聲,看來她的好日子是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