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再一次定格在了“我怎么說”。
我生平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做決定,我深知自己不是一個做領(lǐng)導(dǎo)的胚子,這樣的性格也導(dǎo)致我格外的對別人依賴,但你得承認一件事,就是我是個好兵,絕對服從命令的那種。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愛情該是什么模樣,我也不知道我對杜子瀟是什么樣的感情,我不討厭他,但當(dāng)他表白的時候我仍然猶豫了,沒有言情小說里說的那樣奮不顧身,雖然心跳加速了,但我并不能確定那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什么?
唐紫的話并沒有起到很大的作用,反而讓我更加迷茫,她只是一味的勸我,一味的想讓我脫單罷了,好像至于為我脫單的人是誰,她也不是很在意。
“算了吧,我覺得現(xiàn)在好像也不是很適合說我的這點事,我們還是說說你吧…”我企圖轉(zhuǎn)移話題來掩蓋我心里的緊張,至于為什么緊張,鬼知道。
唐紫抽出枕頭靠在身后,長吁短嘆的:“唉!我就是覺得他還算是渣男里比較暖的那個,沒別的,那會跟你說喜歡他也可能是我剛睡醒有點發(fā)神經(jīng),現(xiàn)在看看你們小兩口這恩愛的感情,我才知道我那不是啥喜歡,充其量也就是想睡他罷了?!?p> “滾,什么小兩口,別瞎說!”
我覺得唐紫的人生觀多多少少有點問題,我只是不能理解,為什么她那么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好像暖她兩句給她花點錢就能和她睡上一覺,但后來想想好像在姜程宇之前她對待這個問題一直也只是嘴上英雄,并沒有真的和誰去睡,直到姜程宇出現(xiàn),我才看到她行動起來,不知道是為了泄憤還是什么,但總之,她在明知姜程宇有家有業(yè)后仍然去招惹了,在我眼里,這就是人們口中“狐貍精”的所作所為,但介于他們還沒有真的發(fā)生什么,我姑且先不這樣定義她。
我看著她一臉的若無其事,就好像他們?nèi)绻娴陌l(fā)生關(guān)系后她一點都不吃虧一樣,這讓我有些生氣。
“你到底是咋想的?姜程宇能給你什么?我告訴你唐紫,你想好了,他除了錢什么都給不了你。”
她聳肩,笑道:“我除了錢什么都不需要…”
我在經(jīng)歷了很多事情之后都不是很能理解當(dāng)時唐紫的想法,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她像個妓女,靠賣肉來維持自己的生活,當(dāng)然,她維持的比較高端一點。
那晚之后,唐紫的梳妝臺上再也看不見那些她在某寶上千挑萬選出來的她所謂的廉價又好用的化妝品,取而代之的是我經(jīng)常能在央視廣告上看到的牌子,單從包裝上就不難看出來,那些瓶瓶罐罐里面裝的都是真金白銀,而她用過之后自己也說:“小花兒,這東西,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我作為過來人奉勸你一句,別相信那些主播嘴里說的什么性價比,這玩意,貴的就是好的!”
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我看看她拎著一個LV的包包回來,要是放在幾個月之前,我一定認為那又是她在哪淘的地攤貨,但那天我沒敢那么想,我知道那一定是一個真的LV,我也知道,我曾經(jīng)極力勸阻并且誓言絕不會讓它發(fā)生的那件事,最終還是因為我的微不足道自然又不自然的發(fā)生了。
我開始的時候很反感,你想,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喜歡唐紫但討厭姜程宇,但在討厭之余還要聽他的話努力工作,這是一個迷之尷尬的關(guān)系,我不是很會處理。就比如有時候我會忘記他是我的上司,只覺得他是搶走我朋友的一個人渣,所以突然某句話會說的很強硬,別人聽起來好像是在頂撞,但他心知肚明,倒不怎么計較。
“我聽說今天你又當(dāng)著姜程宇秘書的面兒嚷他了?”下班回家的路上杜子瀟問我。
“你聽誰說的?我沒有…”
這幾個月來杜子瀟對我倒是還算正常,沒有想象中那種山呼海嘯一般的攻勢,所以我想當(dāng)初他說的那些話也許都只是在吹牛,不過我也樂得悠閑,省的公司里那一張張嘴說三道四,惹人心煩。
“還沒有,鄭茜在門外都聽見了,當(dāng)時小報告就給我打過來了,你啊,長點心,你再不喜歡他,他畢竟還是你領(lǐng)導(dǎo),在公司多少給他留點面子?!?p> 我翻了個白眼:“我忍不住,看他就惡心?!?p> 他笑了笑:“行啦,以后注意點吧,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姜程宇不要臉,唐紫的臉你多少還得給她留點吧?!?p> 他抓著我下了地鐵,我心里想著事情也沒注意,低著頭跟著他走,出了地鐵口才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回家的路,便開口問他:“去哪?”
他頭也沒回:“跟我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一頭霧水,穿大街過小巷的跟著他來到一棟公寓,坐電梯到了十樓,他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門,做了個請的姿勢:“來吧,來看看?!?p> 這棟公寓我有點印象,有一回唐紫我倆從這路過,她滿眼羨慕的盯著這棟公寓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有朝一日老娘一定要住進這里!而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里的房租特別貴,據(jù)說一個月要六千多,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一個數(shù)字。
“這是……”我看著他希望得到一個答案,他沒回答我,只是一把把我拽進屋,關(guān)上門,對我說到:“喜歡嗎?”
這是一個三室兩廳的大房子,屋里裝修的北歐風(fēng)簡單又不失格調(diào),家具家電一應(yīng)俱全,儼然一副我心目中等我發(fā)達了以后我應(yīng)該住的房子的模樣。
“喜歡是喜歡,可是,這是什么情況?”
他從冰箱里拿出一瓶礦泉水,又在餐廳的杯架上夾出兩個高腳杯,一個杯子倒了一點后抄起來其中一個跟剩下的那個碰了一下杯,笑吟吟的樣子是我喜歡的樣子,道:“明天起,咱們就搬到這兒來住吧!”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就像我是他的妻子,此時此刻他在通知我的事情就是“老婆,我們買了新房子,明天開始咱們兩口子就可以搬到新房子來住了”。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叫咱們?”
他露出一臉的壞笑,像是很喜歡我這樣窘態(tài),戲謔道:“咱們就是你跟我啊,咱們兩口子,明天就搬到這兒來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