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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外,一輛馬車疾駛而來,匆匆停在牢房正門前,蒙面的白衣女子也正好從臺階下來,繞過了馬車。
馬車下來的人正是姚家兄妹二人,與蒙面女子打了照面,卻是互不相識的樣子。
許少夫人看了姚家兄妹二人,似乎有意回避,步子也快了幾分。
姚思遠(yuǎn)只覺得女子神秘多看了兩眼,卻見她向著不遠(yuǎn)外的那輛馬車行去,那馬車上的燈籠赫然寫著薛字。
“薛家堡的人嗎?”
“大哥?”姚思允見他看著那白衣女子,不解的叫了一聲。
“沒事,走吧?!?p> 兩人進(jìn)到牢房里,塞了不少錢給牢頭,這才見到白蘇。
見她搬進(jìn)了獨(dú)立牢房,身上也收拾妥當(dāng),靜靜的趴在木板床上緊閉著雙眼。
姚家兄妹一直都疼愛這個聰慧的丫頭,如今見她面色慘白,毫無生機(jī)的模樣,著實(shí)心疼。
白蘇也是命苦得很,兩個月前才受了那一次刀傷,差點(diǎn)就丟了小命,今日又是杖刑,打得血肉模糊的。
思允站在過道上就偷偷抹了眼淚,跟著自家大哥進(jìn)了牢房,這才跟了進(jìn)去。
“小蘇妹妹!”思允來到木板床邊上,輕喊。
白蘇并沒有睡著,她只是腦子暈呼呼的,因?yàn)榘l(fā)高燒,又喝了湯藥,身子沉重疲累。卻是睡不著的,因?yàn)槟X子里都是那些事情。
“思允姐姐,思遠(yuǎn)大哥,你們來了?!彼詾樗麄儾粫砜此四?,派來照顧她的那位夫人才離開。
“你別起來,小心扯到傷了?!彼荚首侥景宕采希瑏韥砘鼗氐目粗?p> 發(fā)現(xiàn)她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此處也有藥草的味道,似乎有人早他們一步來安置好白蘇了。
可在這京城之中,除了他們兄妹還會有誰如此照顧白蘇呢?
玲瓏玲珠在公主府,接觸不到外面的事情,不可能會知道白蘇的情況。
難道是薛家堡的那位二世主?
“思允姐姐,我已經(jīng)不疼了?!卑滋K說著,將沉重的腦袋枕在手臂上,騰出一只手抓著思允探她額頭的手。
“怎么可能會不疼,你這傻丫頭,出這么大的事兒,怎么不早些讓人通知我們?若不是今日我正好去了醫(yī)館找你,都不知道你被官府給抓了?!?p> “事情來得太突然,我也是措手不及?!?p> “對了,我們給你準(zhǔn)備了些膏藥,還有換洗的衣物……”
“你們不是安排了人照顧我嗎?”白蘇疑惑的看著姚家兄妹,剛剛離開的那位夫人難道不是他們派來的?
“安排了人?沒有啊,我們一接到消息趕到公堂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這才匆匆回去取了些東西過來?!?p> “方才有一位夫人,說是思遠(yuǎn)大哥派來的。”
“可是一位白衣蒙面夫人?”姚思遠(yuǎn)想到了門外碰到的蒙面女人。
“正是!”
“方才在大門外,我見她上了薛家堡的馬車?!币λ歼h(yuǎn)想到了,看來薛玉恒的動作比他快多了,早就派人來安置好了她。
“原來如此!”白蘇輕輕皺眉,薛家堡的人出面安置了她,卻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所以借用了思遠(yuǎn)大哥的名義,想來那位國公爺也是為了避嫌。
在這件事情上,白蘇也不想過多的深究,目前來說,她于薛家還有利用價值,國公爺是不會讓她輕易死去的。
想到這一點(diǎn),白蘇也不再擔(dān)心自己的小命了。
“思遠(yuǎn)大哥,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此事自會有人幫我?!?p> “你都進(jìn)了大牢了,我怎么能不管你?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替你查個水落石出的?!币λ歼h(yuǎn)是真的擔(dān)心白蘇,沒有任何目的的那種關(guān)心和付出。
也正因?yàn)槿绱?,白蘇太明白姚家兄妹對自己的好,她才不能讓他們處境艱難的。
“我不想你們牽扯到這件事情上,濟(jì)世堂的背后是太醫(yī)院的兩位太醫(yī),人家在朝中多的是關(guān)系,思遠(yuǎn)大哥你在邊塞多年,朝中或許有認(rèn)識的人,但……”
“我家中祖父乃是一品侍郎,多少也有些關(guān)系,你放心?!?p> “不,”白蘇及時制止了他,與思允認(rèn)識那么多年,她知道那位祖爺與思遠(yuǎn)大哥一房的關(guān)系如何。
而且作為武將的思遠(yuǎn)大哥牽扯到這些事里,多少會被有心人拿捏非議。
與其讓他們兄妹二人去操這個心,費(fèi)這個力,最后也許還弄得傷痕累累的,還不如讓薛家堡來做。她相信薛家的實(shí)力,也相信那位國公爺?shù)氖侄巍?p> “思遠(yuǎn)大哥,如果你想幫我,那就麻煩你偷偷的去幫我做一件事情?!卑滋K說著,看了看牢房外面,然后示意姚思遠(yuǎn)靠近一些。
“……”白蘇小聲與二人低咕。
“只是這樣而已嗎?”
“嗯,如此就好!其它事情自會有人去做的。”白蘇說完,腦袋就靠在手臂之上,側(cè)著頭看向兩人。
如果她猜得沒錯,薛玉恒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那兄弟二人面上是正經(jīng)商人,可他們不僅僅是表面看到的。
而她也知道,自己是薛家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
這里是分割線…………
大牢外,薛家堡那輛不起眼的馬車上。
許少夫人一上車,車上的男子便睜開了雙眼,伸手去扶她,許少夫人卻沒有回應(yīng),提著裙擺坐到另一面。
“小妹的情況如何?”薛明輝悻悻的收回了手,每一次見面,她都不會讓他碰她一根發(fā)絲,兩人的關(guān)系,早已經(jīng)不似當(dāng)年。
“被打得血肉模糊,上了藥膏,換了身衣服,如今還高燒不退,今天夜里只怕不好受。我走的時候姚家兄妹來了?!痹S少夫人說到白蘇的事情,擔(dān)憂的情緒不言于表。
“我會讓牢頭多留意幾分,你放心吧?!?p> “多謝!”
“你我之間,何需談謝!”說著,男人將手覆在她的手上,許少夫人看了一眼,沒有躲閃,許是因?yàn)樽约哼€有求于他,也許還有別的。
“還有,我希望這件事情不會壞了我妹妹的名聲?!?p> “你想怎么做?”
“事情因我而起,卻讓她受了牽連,那濟(jì)世堂我還沒有能力去對付,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睗?jì)世堂的背后是朝廷官員,許少夫人雖然家財萬貫,卻動不了官員。
關(guān)于這件中毒案,為何會由這位許少夫人引起的,還得從頭說起。
話說,自從許少夫人知道白蘇的真實(shí)身份之后,就十分關(guān)注她的一舉一動了。包括她開醫(yī)館,招伙計,將醫(yī)館做得有聲有色,這位許少夫人沒少從中幫忙。
只是很多事情,許少夫人做了,卻沒有讓白蘇知道罷了。
看著自己的妹妹做得有聲有色,干勁十足,她這個背后的姐姐也為她自豪。
只是,這濟(jì)世堂三番兩次的耍手段破壞白家醫(yī)館的名聲,又使陰招搶生意,許少夫人看在眼里,怒在心頭。
或許在許少夫人眼里,白蘇就是她的逆鱗。她可以為這個妹妹做任何陰險卑鄙的事情,包括下毒。
她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只在乎自己妹妹是否平安順?biāo)?。若有人擋了妹妹的道,她會不擇手段的清除這些障礙。
中毒的事情爆發(fā)之后,她本以為可以躲在旁邊看好戲,誰想到那胡家的女兒竟將事情引到白蘇頭上,而且聯(lián)合太醫(yī)院的那兩位太醫(yī)一起,將事情推到白蘇頭上。
在沒有任何證據(jù)之下就將白蘇用刑送進(jìn)了大牢。
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家是官商勾結(jié),許少夫人雖然有錢,卻斗不過官府。
她沒有任何背景,夫家指望不上,只能找到薛明輝。
薛明輝畢竟有國公爺?shù)纳矸菰?,而且還是皇親國戚,雖然沒有在朝中管理政務(wù),但她知道,薛明輝是太平公主的人。即使這件事情太平公主不會出面做什么,但他還有兩位世子爺堂兄弟不是嗎?
所以,只要薛明輝出手,她就不怕斗不過那太醫(yī)院的老頭。
是的,許少夫人就是仗著薛明輝愛她,所以她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她知道,只要她開口,薛明輝都會無條件,無緣由,無底限的滿足她。
哪怕她此時已嫁作人婦,與他再無可能。他也會義無反顧的滿足她任何要求。
?。P(guān)于薛明輝與楊素素的愛情,后續(xù)會有說到哦,這一章就點(diǎn)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