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冷笑道:“別急,當年蔡家是債主,逼得威海幫連飯都快吃不上了,如今蔡家在哪?曾經飛鯊寨橫壓方圓數(shù)十里,橫行無忌,如今飛鯊寨又在哪?之前鐵拳幫以勢壓人,揚言踏平方家,但如今卻是我方塵坐在鐵拳幫總堂大位上!有些時候不是笑得越早越好,笑到最后才是贏家。”
牛剛似有所悟,馬大常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些事,心里猛然一跳,這才知道幫主年紀輕輕竟是極懂隱忍,城府也深得可怕,誰若看他年幼就敢小視,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忽然,他覺得靈蛇門也沒那么可怕了。
“好了,你們也回去吧,好好修練,待你們突破后天境,我們再陪靈蛇門好好玩玩?!狈綁m說到最后,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眼底殺機閃爍。
四人精神一震,大聲道:“家主(幫主)放心,我等定盡快突破后天境!”
方塵擺擺手,打發(fā)他們離開后,露出幾分無奈。
其實,若那四個老家伙能完全受他掌控,他現(xiàn)在就能和靈蛇門斗上一斗。靈蛇門雖強,但別忘了,他才是最頂尖的存在,用些手段,不難分化斬殺。
而且鐵拳幫下面也有不少神力境,望海還有二十副強弩,若所有力量能擰為一團,完全玩得起。
“不過,這樣也好,讓內部一些牛鬼蛇神自己跳出來,好好清洗清洗?!狈綁m目光一寒。
………………
這邊做出決定后,威海幫認栽消息很快傳了出去,讓很多想坐觀好戲的人深感失望,同時,也讓更多風言風語傳了出來。
矛頭針對的多是方塵這位少年大佬,什么毛頭小子,人小膽也?。荒懶∪缡?,縮頭烏龜;徒有虛名,沒卵沒種;兔兒爺……
對于所有流言蜚語,方塵一概不理會,前世什么噴子沒見過,這些人的道行差遠了。
而且一般江湖爭斗,實力不如人很正常,很少會有這么大動靜,而且,目標還如此明確,都是針對他。所以,他很肯定絕對是靈蛇門在后面推動,就是想把他逼出來,目的無外是奪取更大利益。
“真是貪心不足??!”方塵只是嗤笑一聲就無視了。
但他不管,難免會讓人覺得是默認了,越來越鄙視他。堂堂一大勢力幫主,一直任人辱罵連出面都不敢,當真是無膽到極點,能成什么大事?
外部越演越烈,幫中自然也受到影響,人心浮躁,士氣低迷,走路都不好意思抬頭。
而一些本就對他定下規(guī)矩不滿的人,更是趁機蹦跶起來,四處叫囂著小屁孩不會做幫主,要他退位讓賢。
甚至,還有些人直接跳槽去了白水幫。
按說這種挖墻角,收叛徒兩幫肯定要結仇的,但白水幫卻毫不在意威海幫的想法,威海幫這邊也絲毫沒上門找說法的意思。
如此短短一月,威海幫就走掉了三成,其中又以總堂影響最大,堂堂總部直屬人馬竟是只剩不到五十人。
一個月滿,吳觀掌管富安街堂口,上交銀錢少了兩成,他對此的解釋是,事態(tài)影響了生意。
之后,靈蛇門弟子開始少量侵入威海幫地盤,與幫眾產生摩擦,使不少幫眾都被打傷。
方塵卻僅是讓人醫(yī)治,仍是沒半點動作,似乎已經嚇破了膽,打算一慫到底。
這使得幫中怨言越來越多,人員又跑了不少,連四個堂口都受到不小影響,最后全幫剩余人馬竟是不到鼎盛時期的一半,而這還要算上方塵從望海帶來的人。
一時間,吞并了鐵拳幫的威海幫,竟是非但沒有壯大,反而還在快速衰落。
頓時,這種‘明顯‘形勢,讓一些中型勢力都蠢蠢欲動起來。
一個人若是慢慢打拼賺了錢,別人雖然眼熱,但只會覺得理所當然??扇羰琴I彩票一下發(fā)了大財,誰不眼紅,難免產生些莫名的心思。
威海幫現(xiàn)在就是如此,一口吃成了胖子,滿嘴是油,眼紅的人實在太多了。若威海幫能一直保持鼎盛就罷了,強壯的猛虎自然無人敢惹,但瘦弱的病虎,誰不想咬一口?
漸漸的,威海幫名下各個場子,鬧事的人逐漸多了起來,甚至公然和駐守場子的幫眾大打出手。
到第二個月,富安堂口上交的銀錢又少一成,韋清的永安街堂口也少了兩成,唯有林侗和徐寶順掌管的兩個堂口上交的份額不變。
………………
楊家書房內
“大哥,現(xiàn)在不少勢力都有了動作,我們再不動手,就什么都撈不到了!”楊元方急切說道。
那日家族會議后,他雖然應下不去找麻煩,但心里卻不甘心。利益倒是其次,出于嫉妒心里,他更想看到方塵這個所謂天才倒霉。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刻意關注方塵的舉動,結果卻讓他喜出望外,立馬就想來勸說大哥出手,但又擔心大哥罵他浮躁,只能按耐住繼續(xù)觀察,現(xiàn)在見越來越多勢力開始出手試探,終于忍不住了。
楊元昭抬起頭,一言不發(fā),復雜的看著他,那是一種‘原以為是家族棟梁,沒想到是個傻逼‘的眼神,順帶再仔細看看,是否還能搶救一下。
“大,大哥,難道不對么?”楊元方被看得有些發(fā)慌。
楊元昭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少勢力,可有劉、錢兩家?”
楊元方一愣,想了想,搖頭道:“沒有?!?p> “可有官吏參與?”
“嗯?”楊元方又是一愣,遲疑道:“好,好像只有武教頭參與了?!?p> 楊元昭譏笑道:“武教頭?那莽夫有腦子么?學政大人和文教諭可參與了?張巡檢可參與了?六房典吏可參與了?還有各稅使可參與了?”
楊元方呆住了,縣城設有學府,設學政一人,從七品。文教諭和武教頭各一人,為正八品。其中學政和文教諭都是文官出身,只有武教頭是軍中退役,歷來脾氣暴躁,性子沖動,受文官系統(tǒng)排斥,向來被嘲笑沒腦子莽夫。
張巡檢是從九品,其余六房典吏和稅使雖不入品,卻都握著不小權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