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沒等瑟玲娜有所反應(yīng),數(shù)枝約一掌長,小拇指粗細,通體墨綠色的螺旋狀棱刺突然從路邊綠化帶的矮樹叢中飛馳而出,如同地對空導(dǎo)彈一樣,接二連三地扎在了瑟玲娜的手臂和身體上,雖然這些棱刺并沒有毒性,而且也只是扎進了一節(jié)手指的厚度,但也確實疼得夠嗆。
“雜草而已,我把綠化帶下面的一些雜草,做成了可以自動攻擊神相或神器持有者的‘追蹤彈’,畢竟現(xiàn)在我得想辦法抓‘舌頭’,所以我沒有下毒?!?p> 看著瑟玲娜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臂和身上的幾處傷口都不斷地涌出鮮血,漢克苦笑著后退了一步,眼睛時不時地瞟一眼身后的垃圾房?!安贿^因為你的狗不是神相,所以我只能手動啟動了?!?p> 毫無疑問,眼前的對手依然沒有倒下,也不可能就這么投降,戰(zhàn)斗還沒有結(jié)束,雖然很想活捉對方,但如果是什么沒本事的軟蛋倒還好,像瑟玲娜這樣的硬骨頭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有把握拿下的,因此接下來的攻擊,必須一擊斃命。
“切,盡是些小把戲。”隨著扎在身上的雜草棱刺在離開土壤后逐漸死去,堅硬的棱刺也逐漸變得松軟,紛紛掉落在地,盡管身上的傷口正不斷趟出鮮血,但瑟玲娜仍然站了起來,絲毫不理會依然隱隱作痛的傷口,那條秋田犬也從柏油馬路里浮現(xiàn)出來,坐在了瑟玲娜身邊?!凹热荒阒肋@個,那就也和我講講吧,我養(yǎng)的狗到底是什么東西?”
“怎么,你難道不怕我突然襲擊你啊?”見對方的心理出現(xiàn)了一點破綻,漢克的心跳也稍微緩和了下來,雖然自己巴不得借著這個機會制定接下來的方案,但是嘴上還是得先試探一下對方的想法。
“因為我有把握勝你,就算你武藝在高,我也不認為你能學(xué)到可以專門打狗的武術(shù)?!鄙崮茸匀灰裁靼讓Ψ降囊馑?,但是卻不得不踏入這個陷阱,有一些東西,她必須搞明白才行。
“那我就直說了,你的狗是一名神器持有者?!睗h克說著,稍微搖了搖頭,手抬到耳邊揮了幾下,好趕走身邊煩人的蒼蠅,尷尬的是現(xiàn)在自己身后就算小區(qū)的垃圾房,所以接下來估計有的受了。
“神器姑且算是一種人造的神相,其特殊能力并不是來自被選中的人,而是通過二次嫁接,轉(zhuǎn)移到物質(zhì)上。這類神器也和神相一樣分為兩個品種,一個是任何人拿到就可以用上的‘物品型’,另一種就是像你的狗一樣,通過紋上特殊的圖案來完成嫁接的‘刻印型’?!?p> “也就是說,‘神器’的持有者可以是任何生物,哪怕是動物也沒問題嗎?”瑟玲娜說著,握緊了手里的獵刀,自己多年來的猜想馬上就可以得到證實了。
“只要經(jīng)過訓(xùn)練就行,當時‘銜尾蛇兄弟會’的主要研究方向一直都是神器技術(shù),大概是文藝復(fù)興中期,歐洲分部就已經(jīng)在研究‘物品型’神器的制作,但是直到十九世紀之后,這項技術(shù)才基本成熟?!笨粗鴮Ψ降闹R盲區(qū)逐漸暴露,漢克的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生物工程大約是在千禧年后才開始動工的,當時‘兄弟會’為了把神相能夠徹底嫁接到人體身上,在公海領(lǐng)域的某處小島設(shè)立了一個龐大的設(shè)施,通過某種變態(tài)的‘死亡賭局’來選出適格者,后來這個設(shè)施被徹底曝光,也就成了我們口中的‘北島事件’?!?p> “這樣就夠了,多謝?!币牭臇|西已經(jīng)全部聽完,剩下的就是完成自己的工作了,秋田犬搶險沖在前面,迅速鉆入小區(qū)行車道里,一面高兩米,等人寬的柏油石板迅速立在了瑟玲娜的右前方,緊接著便有數(shù)支青色的棱刺撞上了柏油石板,散落在地。
“你覺得聲東擊西還會有用嗎?”就在石板倒下的一剎那,瑟玲娜的正面立刻飛來了幾只蒼蠅,蒼蠅的腹部漲得就像是半節(jié)小拇指一樣,飛行的速度卻依然快得驚人,而本身的外殼也變成了接近土壤的棕色,無疑是被“血之淚”控制和篡改了?!澳阋詾槲也恢滥闶枪室饪拷康膯幔俊?p> “果然啊。”雖然想借助對方本身看不到神相這一點,好做點小動作反敗為勝,但可惜對方早有防范,自己轉(zhuǎn)化的幾只蒼蠅還沒飛出去多久,幾塊石板立刻又從地上立起,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這些令人作嘔的飛蟲接連拍倒在了地上,碾壓成幾滴冒著煙的青綠色液體。
“繼續(xù)啊,接下來是什么,蜈蚣嗎?”瑟玲娜見對方的后手已經(jīng)失效,立馬沖向了漢克,準備著讓自己的秋田犬發(fā)動能力,做出幾塊石板堵住漢克的身后和兩側(cè),切斷對方的后路,而秋田犬也及時跳出了地下,撲向了漢克。
“沃非,切斷他后路……”然而,自己的命令還沒下完,秋田犬突然像是滑了一跤,直勾勾地摔倒在地,呼吸變得越發(fā)粗重,沒等瑟玲娜上前一步,嘴里已經(jīng)咳出了幾滴墨綠色的血液。
“這次是鼠婦,當然你也可以直接叫西瓜蟲,得益于南方濕潤的氣候和良好的綠化工作,城市里的一些地方還是可以見到這種蟲子的?!?p> 見毒性已經(jīng)發(fā)揮作用漢克便放心地走向了倒在地上的秋田犬,蹲在那幾滴墨綠色的血液邊,看著那只身形如同膠囊,外殼上長著半透明倒刺的鼠婦,疲憊地趴在秋田犬腿上那細小的傷口上。
“你這家伙,對沃非都做了什么!”看著愛犬遭到了對方算計,先前還鎮(zhèn)定自若的瑟玲娜立刻失去了自制,瘋狂地撲向還沒起身的漢克,然而就在自己飛身撲過去的時候,身體忽然變得酥麻無比,一頭栽在地上,視線逐漸被黑暗掩蓋,只能隱隱約約地聽到耳邊蒼蠅發(fā)出的“嗡嗡”聲。
“原來是叫沃非啊,翻譯成‘小狼’應(yīng)該也可以吧。”被控制并獲得麻醉毒液的蒼蠅并沒有飛起來,而是疲憊地倒在了地上,漢克長嘆一口氣,身后的神相也漂浮到秋田犬旁邊,手指輕輕點了一下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鼠婦,蟲子的身體立刻開始溶解,轉(zhuǎn)化成一團藍色的如同蜂蜜般香甜的濃稠液體,緩緩滲透進秋田犬的傷口中。
“啪!”隨著地磚碎裂的聲音,宮本夜也從房子里的深坑中怕了出來,看樣子是在醒來后利用“青鳥”降低重力,然后用氧氣瓶把上面的地磚砸開了吧?!靶恋吕障壬瑳]事吧?”
“好著呢,幫我找一下紗布和酒精!”一邊回應(yīng)著宮本夜的關(guān)心,一邊看著滲透進秋田犬傷口的濃稠液體逐漸變成肉色,和被咬掉的血肉融合,自己也多多少少也放心了,雖然瑟玲娜的身上也有幾處傷口,但也有其他蒼蠅鉆進了里面,開始將自身轉(zhuǎn)化成治愈液。
“這孩子,果然還是太逞強了。”漢克苦笑著轉(zhuǎn)過頭,一個公主抱直接把瑟玲娜抱起,絲毫不在乎路過的兩位大媽投來的視線,緩緩走向居民樓的大門,身旁的秋田犬也逐漸恢復(fù)了神志,踉蹌著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跟在漢克后面,一起進了房間。
誠然,在外人眼里,瑟玲娜不過是個可悲的二愣子,把狗看得比自己還重要的笨女人,但是漢克卻并不覺得厭惡,相反的還有一絲同情。
畢竟,他們都是那次事件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