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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悖論

第十五章——黃昏雙鏢客

雙生悖論 神奇加斯特 3761 2019-05-25 11:21:16

  “好了先生,你的塔可餅和炒面,一共三十五?!笨諘绲慕值郎希币姷爻霈F(xiàn)了一輛紋著童趣風(fēng)格涂鴉的白色快餐車,現(xiàn)在是傍晚八點四十九分,半開放式的車廂里但依然透出亮光來。

  “哦,謝謝?!睗h克說罷,接過滿臉油光,戴著近視眼鏡的廚師遞過來的小吃,順帶把手里的現(xiàn)金遞給對方。等這頓飯解決干凈,自己就得前往底特律的貧民窟進(jìn)行偵查了。

  就目前為止,自己并沒有受到“神選者”或者“逆命者”的襲擊,唯一一次遇襲還只是幾個街頭混混,雖然漢克并不把這些臭魚爛蝦放在眼里,但在搏斗中還是被刀子劃傷了手掌。

  “不過說起來,這附近也沒多少亞洲人啊,你是來旅游的嗎?”廚師一邊和漢克攀談,一邊把解凍好的肉餅一個個鋪到冒著熱氣的鐵板上,肉餅隨著溫度身高和邊沿的油泡泡冒起,發(fā)出誘人的“滋滋”聲。

  “差不多,主要是想去探望一下老朋友?!睗h克說著,抓起手里裹著鐵板培根和土豆泥,以及一小撮辣醬的塔可餅,毫不猶豫地咬下一口,這是漢克今天的第一頓飯,所以選了一些高熱量的餡料。

  “看樣子你的朋友過得一定不錯?!睆N師笑著,拿起了掛在墻上的鍋鏟,將鐵板上的兩排漢堡肉餅翻了個面。“這里的住戶都是比較富足的,雖然緊挨著貧民窟,不過房子都還是蠻新的?!?p>  “是啊……”漢克正想說點什么,耳邊突然傳來“嗖”得一聲,似乎又什么東西迅速地從耳邊飛過,沖進(jìn)了快餐車的車廂里。

  “說起來,警隊的那批人再晚點要下班了,做完關(guān)門生意我還得去加油?!闭?dāng)廚師自言自語著的時候,眼睛鏡片上不知何時映出了一個銅色的球形物體。

  實際上,那玩意根本不是球形的物體,那是一顆正在高速旋轉(zhuǎn)的子彈。

  沒等漢克反應(yīng),子彈突然就像被魚竿吊起的黑魚,一下子從鏡片中躍出,直勾勾的射向漢克的嘴里,只見漢克頭一仰,直勾勾倒在地上,手里的塔可也散落一地。

  “喂,老兄你沒事吧?”車廂里的廚師見漢克突然倒下,正想下車查看,又一發(fā)子彈呼嘯而來,直接打穿了他的頭顱,噴涌而出的鮮血灑在了半熟的肉排上。

  緊隨而來的,是窨井蓋于地面摩擦發(fā)出的刺耳的噪音,伊斯特迅速從下面爬出,用腳把窨井蓋推回原位,看來這次刺殺非常成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的槍必須發(fā)射實彈,倘若沒有這個缺陷,他就不需要特意滅口,而是一走了之,把殺死漢克的罪名甩給這個快餐車上的廚師了。

  “雖然折射后的子彈威力會弱點,不過打進(jìn)嘴里也足夠了?!币了固丨h(huán)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加上自己在槍口綁上了自制的消音器,聽到的人應(yīng)該不多。

  出于職業(yè)習(xí)慣,伊斯特上前蹲在漢克身邊,右手握著溫徹斯特杠桿步槍,左手小心翼翼地搬開漢克的嘴,雖然子彈并沒有打穿漢克的口腔,但口中也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血池子,看樣子也該死透了。

  “出血量有點大啊,不過事情也算辦妥了。”似乎是放心了,伊斯特站起身來,剛給手里的杠桿步槍裝上兩發(fā)子彈,只見漢克的右眼突然鼓起,一顆扭曲變形的彈頭沖破眼膜,直勾勾地打在了伊斯特的腿上。

  飛馳而出的子彈立刻攪碎了膝蓋上的皮肉,雖然沒有傷及骨骼,但強(qiáng)烈的沖擊力和陣痛也使得毫無防備的伊斯特接近失衡。

  漢克絲毫沒有停下,立刻閉上嘴巴,把滿口的鮮血噴灑出去,溫?zé)岬孽r血如同夏季的暴雨搬潑在伊斯特的臉上,蓋住對方的視線。

  當(dāng)伊斯特急忙擦掉蓋在眼睛上的血液時,漢克早已經(jīng)拔出腰間的史密斯韋森左輪手槍,打開了擊錘保險,眼看就要扣下扳機(jī),而伊斯特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抬起右手的杠桿步槍,扣下扳機(jī)。

  第一槍,漢克本該打中伊斯特的頭,但是還沒開槍,握槍的右臂就被打出了一個窟窿。先前伊斯特根本就沒有直接瞄準(zhǔn)漢克,而是快餐車的車尾燈,子彈借用尾燈這個“節(jié)點”反射,擊中漢克的手臂。

  自然而然的,因為子彈的推力,漢克的這一槍打在了窨井蓋上,沒有傷及伊斯特分毫,戰(zhàn)斗仍將繼續(xù),第二聲槍響隨之而來。

  第二槍,二人幾乎是同時開火。

  而這次伊斯特急于求成,扳機(jī)旁的杠桿一推一拉,退彈后上膛,緊接著對準(zhǔn)漢克扣下扳機(jī),試圖在漢克的手復(fù)位前將他擊殺。

  但這一推一拉的動作,仍然讓漢克有機(jī)會把槍口對準(zhǔn)伊斯特,身后的“血之淚”早已算準(zhǔn)了伊斯特的彈道,子彈沖破溫?zé)岬臉尮芎兔髁恋幕鸸?,直勾勾地撞在伊斯特射出的子彈上?p>  只聽“?!钡靡宦暎瑑深w相撞的子彈被迅猛的沖擊力壓得扁平,彈向別處,二人沒有受傷,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

  第三槍和先前一樣,仍舊是子彈相撞,無人受傷,但碰撞后偏離軌道的流彈打掉了溫徹斯特槍口上的消音器的一角,伊斯特立刻向右邊翻滾,躲在快餐車車廂邊,盡可能避免和漢克對射。

  而漢克也及時爬到了餐車旁邊的人行道上,二人隔著一輛餐車,斟酌著接下來的戰(zhàn)術(shù),現(xiàn)在只要走錯一步,都有可能橫尸街頭。

  相比左輪手槍,伊斯特的“鏡中人”需要推拉杠桿才能退膛裝彈,而漢克手里的左輪手槍只要扣下扳機(jī),彈輪就會轉(zhuǎn)到下一發(fā)子彈,現(xiàn)在硬碰硬無異于找死。

  “你完蛋了小子!”雖然自己已經(jīng)吃了一槍,但伊斯特并沒有氣急敗壞,他冷靜地摘下了損壞的自制消音器,緊接著對準(zhǔn)了街上的路燈,扣下扳機(jī)。

  第四槍,溫徹斯特的子彈精準(zhǔn)地打在了路燈的玻璃上,旋轉(zhuǎn)著的彈頭很快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對準(zhǔn)了踉踉蹌蹌試著爬起來的漢克,緊接著飛馳而出,直沖向漢克的額頭。

  終于,子彈打中了漢克的頭部,將漢克再次按倒在地,但漢克的頭頂卻并沒有溢出鮮血,子彈很快就被“維生蟲”的淡粉色觸須推出傷口,掉在地上,一絲鮮紅的鮮血這才緩緩溢出傷口,順著漢克的臉頰緩緩淌到嘴邊。

  如果是正面射擊,漢克自然是接不住這發(fā)子彈的,但正因為是通過鏡面二次反射的子彈,漢克能夠催動“維生蟲”的觸須墊住額頭,形成緊急防護(hù)。

  雖然不會死,但劇痛和暈眩感仍然涌入了腦中,這使得漢克再次倒地沒法站起來。

   然而,伊斯特沒有注意到的,是漢克也打出了第四發(fā)子彈。同樣的,他也沒注意到,鐵板上的肉排已經(jīng)烤焦了,冒出的油漬已經(jīng)著了火。

  正當(dāng)伊斯特準(zhǔn)備探出頭打出最后一槍時,一股刺鼻的汽油味涌入了鼻腔,自己身邊的快餐車正在漏油!

  著正是漢克的策略,漢克的第四槍并沒有沖著伊斯特,而是快餐車下的地面,子彈觸地后迅速反彈,正好擊穿車底下的油箱。

  “這家伙!”見大勢不妙,伊斯特急忙退膛上彈,探出頭對準(zhǔn)漢克扣下扳機(jī)。直到最后,這位老練的殺手依舊死死咬著自己的獵物。

  但是一切都完了,漢克的第五槍已經(jīng)打出,威力強(qiáng)勁的馬格南子彈穿透車廂,擊中了被鐵板烤地焦黑,頂著火焰的肉餅,在肉餅把火焰扣入地面的一剎那,伊斯特就徹底輸了。

  “你這個……”沒等伊斯特把話罵出來,烈焰立刻從地上涌起,竄上他的身軀,把伊斯特連同整輛快餐車一并點燃。

  沒有絲毫猶豫,伊斯特立刻沖出火海,摘下裹在身上的羊毛披肩,拍掉撲在身上的火焰,可就在伊斯特松懈的一剎那,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逃到了大街的正中央,沒有任何掩護(hù)。

  而漢克早已經(jīng)繞著開翻騰的火海,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于自己只有十步左右的距離,糟糕的是自己急于滅掉身上的火,慌亂中沒有把槍口對準(zhǔn)漢克。

  “子彈打光了,對吧?”漢克的槍口始終對著伊斯特的頭顱,盡管他的眼睛破裂,頭頂還有一個彈孔,口腔里還在隱隱作痛,但他依舊堅持著站了起來,冷靜地面對眼前的強(qiáng)敵。

  “是啊,最后一槍還打空了……你這個瘋子?!币了固仉m然不肯認(rèn)輸,但他很清楚自己這樣根本沒戲唱,雖然在逃出火海時就已經(jīng)推拉杠桿上膛,但也已經(jīng)來不及瞄準(zhǔn)了。

  “確實,我是個為了覺悟而不要命的瘋子,但至少好過一個為了錢財而不要臉的傻子?!钡凵挠|須裹住了額頭和眼窩里的傷口,鮮血以及流淌到了下顎,隨著時間的流動一點一點地滴落在冰冷的柏油馬路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隨你怎么說吧?!币了固卣f著,放下了左手緊握的杠桿步槍,看似正要認(rèn)命,但右手正在摸向套在腰間槍套里的柯爾特左輪。

  “不知好歹?!笨上?,最后的掙扎也被漢克一眼看穿,只聽見一聲槍響,槍套的掛斷被馬格南子彈直接撕碎,連同里面的左輪手槍掉落在地。

  現(xiàn)在,兩人的槍膛都空了,天秤再次回歸平衡。

  “別?;ㄕ辛耍駛€爺們一樣,把這事結(jié)束了吧?!睗h克苦笑著,推出彈輪,按下退彈針,把六顆溫?zé)岬膹棜と龅降厣?,隨后便把槍扔到了一邊。

  “《荒野大鏢客》,對嗎?”伊斯特看著漢克的舉動,也跟著笑了起來,自從離開越南戰(zhàn)場,自己已經(jīng)很久沒看過電影了,滿腦子都在想著賺錢,晃眼間自己已經(jīng)老了,也迷失了。“行吧,走就走得浪漫點?!?p>  明亮的火光和微弱的燈光,照亮了底特律漆黑的街道,以及兩位正在上演決斗戲碼的牛仔。

  為欲望而戰(zhàn)的壞人,掏出了口袋里的子彈。

  為覺悟而戰(zhàn)的好人,握緊了手里的上彈器。

  二人小心翼翼地渡步著,靠近各自的愛槍,接下來的幾秒,將決定二人的生死。

  伊斯特率先一步蹲下,左手抓起杠桿步槍,把子彈推進(jìn)槍膛。他很清楚,自己獲勝的機(jī)會十分渺茫,但他必須戰(zhàn)斗到最后一刻,這才是一個軍人,一個殺手的榮耀。

  漢克緊跟著撿起了丟在地上的左輪手槍,六顆子彈精準(zhǔn)地推入彈彈倉,隨后一搖槍身,讓彈輪快速歸位。雖然眼前的是想要干掉自己的敵人,但不得不承認(rèn),他對完成任務(wù)的覺悟值得尊重。

  當(dāng)推拉杠桿發(fā)出的“咔噠”聲響起時,漢克的槍口已經(jīng)對準(zhǔn)了伊斯特的眉心,而伊斯特的槍口離對準(zhǔn)漢克還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

  先是幾秒鐘的寂靜,隨后是一聲響亮的槍聲,將最終的勝負(fù)一錘定音。

  第六槍,子彈打穿了伊斯特的眼窩,攪碎了顱骨里的腦組織,一剎那的功夫,伊斯特便倒向了一旁,那燃燒的熊熊烈火當(dāng)中。

  “安息吧,十字軍。”見伊斯特不再動彈,漢克終于長舒了口氣,將手里的槍收回外套內(nèi)側(cè)的口袋里,就像大多數(shù)西部片的結(jié)局那樣,好人獲勝了。

  “Adios,amigo(再見了,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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