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謐基本沒怎么吃,忙著招呼大家。
吳悠悠忍不住道:“田謐姐,別一直照顧我們,你也吃點兒啊?!?p> 田謐揉了揉太陽穴:“我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不太有胃口?!?p> 吳邊聲連忙道:“怎么沒休息好?”
田謐皺著秀巧的眉毛:“晚上一睡著就感到腦子里感覺亂糟糟的,好像有電鉆往里鉆。會做噩夢,好像還是同一個噩夢。但是醒來又完全不記得了?!?p> 紀寒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田謐想了想:“五天以前吧?!?p> 吳悠悠忍不住想到,五天以前,是她和厲青云定了面試的那一天。哦,那天還看到白靜了。
吳邊聲很緊張:“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要不請幾天假好好放松一下?我離入職還有一段時間,帶你出去度個假怎么樣?”
田謐搖了搖頭:“沒關(guān)系,你回來我心里踏實了很多,以后就能睡好了?!?p> 吳悠悠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嘴狗糧,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以后狗糧可能就是她的日常食物了。
吃完宵夜,吳邊聲和田謐都覺得太晚了,堅持不放她一個人回家。
紀寒開車送他們?nèi)ヌ镏k——現(xiàn)在是田謐和吳邊聲的家。
吳邊聲和田謐坐在后座,吳悠悠只好坐在副駕駛座。
車子開著,吳悠悠在心底盤算:為了徹底脫離覺醒者的圈子,還是去美國留學(xué)吧……不然永遠躲不了清靜。
紀寒說出費用,不如和他談?wù)?。雖然說他沒安好心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不是特別過分,也不是不能商量的啊。
到了目的地,吳邊聲和田謐下車了。吳悠悠坐著沒動:“誒,你說我去美國,你出費用,是真的?”
紀寒一手撐在方向盤上,微微側(cè)身,眼里又是滿滿的輕蔑:“是?!?p> 吳悠悠覺得自己真是沒羞沒臊了:“這筆費用可不小,你還有什么條件?”
紀寒唇角一勾:“現(xiàn)在談么?你哥哥可在車下等你呢。這樣,明天一早給我打電話,再詳細說?!?p> 吳悠悠直直看著他:“太過分的條件我可不答應(yīng)?!?p> 紀寒諷刺的笑了:“過分的條件?你還能滿足什么過分的條件?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p> 吳悠悠打開車門,狠狠摔上:“希望如此?!?p> 已經(jīng)很晚了,三個人回到房間便睡下了。
吳邊聲睡自己房間。吳悠悠和田謐睡在一張床上,頭碰著頭。
田謐道:“悠悠,紀寒是在追你嗎?”
吳悠悠連忙否認:“不是。田謐姐姐你對他熟嗎?”
“不是很熟,不過他算是紀家的兄弟姐妹里比較不務(wù)正業(yè)的吧。好處是沒那么多油滑之氣,壞處么,沒有紀家其他人那么有權(quán)有勢?!?p> “知道了。那田謐姐你喜歡我哥哥嗎?”
“太晚了,快睡吧。”
“啊,說到你自己就敷衍我?!?p> 話是這么說,但是吳悠悠很快就睡著了。
睡得正香時,突然覺得胸口的銀牌一陣寒涼,把她嚇醒了。
吳悠悠睜開眼,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皎潔的月光透過白紗的窗簾傾進室內(nèi),照在了屋子中間一個長發(fā)白衣的女人身上。
吳悠悠以為在靈心臺看到的幻影出現(xiàn)了,嚇得差點兒喊出來。但是仔細一看,那是田謐。
她輕喊了一聲:“田謐姐?”
田謐沒有回答。
很快吳悠悠就發(fā)現(xiàn)田謐有點不對勁兒,她的眼睛完全沒有焦距。
這是……在夢游?
吳悠悠頓時連說話都不敢大聲了,據(jù)說貿(mào)然驚醒夢游的人,會給對方帶來傷害。
很快吳悠悠就發(fā)現(xiàn)自己控制不住局面了,田謐竟然推開臥室門走了出去,接著又在開大門了。
吳悠悠去拍吳邊聲的門,但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那邊田謐已經(jīng)走到了樓道里,吳悠悠害怕她出危險,只好胡亂套了件衣服就追了出去。
田謐好像行尸走肉一般走在夜色中,吳悠悠在后面不住的小聲道:“田謐姐,咱們回去好嗎?”
又不敢大聲,生怕驚醒她。
開始走在路燈雪亮的大道上還好,眼見著田謐拐進了一條黑黑的小巷,吳悠悠急了。
但是實在不放心沒有意識的田謐一個人涉險,吳悠悠只好咬牙跟了上去,剛想把田謐拉回來,吳悠悠就感到后面有人在跟著她們。
她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不知道是幻覺還是自己的聽力越來越靈敏了,她感到身后有呼吸的聲音,越來越近。
連發(fā)絲都感受到了危險之意,從根部開始一陣陣的發(fā)涼。
天哪這么窄的巷子,如果前面也沒有出口簡直是甕中捉鱉。
田謐夢游去哪里不好,偏偏來到這么偏僻又這么像牢籠的地方,簡直是犯罪者的天堂。
吳悠悠只好豁出去了,她突然轉(zhuǎn)身就往外沖,同時高喊:“救命??!”
誰知一個“救”字剛出口,身體就被一條有力的手臂死死箍住,口鼻也被牢牢捂住了。
吳悠悠只覺大腦“嗡”的一聲,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吃著夜宵唱著歌,怎么現(xiàn)在就落入到喪心病狂的歹徒手里了?
她拼命掙扎,兩條腿亂踢亂蹬,只聽一個聲音在耳邊道:“別喊,是我?!?p> 吳悠悠先是停了一下,然后更恐慌了,這是紀寒的聲音。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來不及細思就恐極,情急之下又開始掙扎。
紀寒無奈的道:“我是紀寒,聽不出來么?哎!說了是我怎么還動?!”
接著吳悠悠感到一只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嚨,手指稍一施力,她頓時覺得不能呼吸、胸腔中殘存的氧氣一點點耗盡,眼前也開始模糊,耳邊紀寒低沉的聲音仿佛在遙遠的天際:“再喊我可就不客氣了啊!”
前面田謐雖然走得慢,但是也漸漸拉開了距離。
紀寒一手仍然捂著吳悠悠的嘴,另一手挾住她,半拖半抱的往前走去。
吳悠悠覺得自己眼冒金星,剛才被掐了一下也脫了力,軟軟的被帶向前方。這時的紀寒滿身都是夢里那個紀寒的狠戾,吳悠悠忍不住哆嗦了起來。
田謐終于在黑巷的盡頭停了下來。
紀寒也停了下來,把吳悠悠拎了起來:“不許喊了啊?!?p> 吳悠悠乖乖的站好以示合作,只是雙腿發(fā)軟,牙齒不停的打戰(zhàn)。
紀寒只好扶著她,輕聲道:“就這么點兒膽子還敢在半夜出來?”
被掐過的喉嚨很難受,吳悠悠忍不住的開始干咳干嘔。
紀寒冷冷道:“忍著。”
吳悠悠被他剛才的暴力嚇著了,有點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夢里。那個狠戾的紀寒余威猶在,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忍得眼淚鼻涕一起往外流。
正想著幸好天黑沒人看見,旁邊紀寒把一張面巾紙就直接拍到了她臉上。
那邊田謐靜靜的站住,突然面露驚恐之色。又好像有什么人追來一般,她在巷子的死角里蜷縮成小小一團。
接著她開始在地上翻滾掙扎,美麗的面容也扭曲了,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野獸般的低吼,但是字句含糊,聽不清在說什么。
吳悠悠想上前,被紀寒從后面拉?。骸皠e去?!?p> 過了一會兒田謐又安靜了下來,她慢慢的站起來,撣掉身上的塵土。若無其事的往回走。
紀寒搶上去,吳悠悠連忙跟上,只見田謐又原路走了回去。
吳悠悠忍不住道:“你開車送我們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田謐和我哥哥住哪兒吧?然后你還監(jiān)視、跟蹤我們?”
紀寒陰森森的看著她:“她這樣,不是你操控了她的意志?”
吳悠悠目瞪口呆:“我哪里有這個本事?”
紀寒冷笑:“你是異能中心的,說不定擅長干這種事兒呢。”
吳悠悠只有小聲的反駁:“我才不是異能中心的。就算在那里呆過也不會這個啊。胡說,你胡說。”
看著田謐進了單元門,吳悠悠看了一眼紀寒,剛想開口,紀寒就冷冷道:“閉嘴。好好跟著她,有話明天說?!?p> 也確實不放心田謐,吳悠悠只好追了進去,回頭看到紀寒大步離開。
脖子被掐過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吳悠悠氣得啊,憑什么掐我的脖子啊。夢里用暴力,現(xiàn)實里竟然也這么暴力。
田謐回到床上倒是睡得沉,吳邊聲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
只有吳悠悠一個人在床上擔驚受怕的,一直到天亮都沒有闔眼。
等田謐自然醒來了,吳悠悠把空調(diào)被拉到下巴:“田謐姐我喉嚨不太舒服,不想受風(fēng)。你有沒有絲巾借我用用?”
田謐拿來一條素色的小絲巾,然后就去準備早餐了。
吳悠悠脖子上系了絲巾出來,田謐贊了一聲:“悠悠你的肩線、手臂線條,還要鎖骨都很漂亮,要多露出來。”
早餐很豐盛,除了一般的沙拉、培根、煎蛋、牛奶,還有幾樣小資又精致的點心。
比如比蛋糕還好看的酸奶紫薯泥,外面厚厚一層酸奶,塞滿了整顆整顆飽滿的麥片、草莓干、黑加侖干、蔓越莓干。挖開里面是驚艷的紫色。
比如酸奶蔓越莓雞蛋糕,蒸出來的糕點潤澤如玉,紅紅的蔓越莓點綴在上面好像寶石。
比如芒果酸奶吐司,吐司裹著雞蛋被煎到兩面金黃,濃厚的酸奶里夾雜著大塊的芒果,咬下去會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