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萼不敢相信這個結(jié)論。
她知道變思對她做的是什么,非禮!那是淫賊做的事!
那她應(yīng)該做什么,她得反抗??!她要扇變思一巴掌嗎,這才對嘛!
但綠萼沒有,是因為變思太過強大嗎?是的,一定是的,變思太強了,她不能抗拒。
‘我在騙自己。’就在綠萼即將將這一切都推脫到變思身上時,忽然明悟,這是她自我欺騙。
她只是不愿意承認(rèn),變思帶給她十分特殊的感覺,讓她興不起反抗的心思。
‘原來我也是一個淫蕩的女子?!瘜@個自己擅自得到的結(jié)果,綠萼感到絕望,哭了。
眼見佳人啜泣,變思著實是不知所云,他松開嘴?!澳阍谙瓜胄┦裁??”
綠萼微微一顫,不答他,只是擦眼淚。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弊兯际栈厥郑眢w端端正正。
綠萼側(cè)頭而望,眼睛里可憐巴巴的,似乎很想得到變思的安慰,偏偏自己又一句話不說。
變思冷笑一聲。“哭哭啼啼,小心我革除你二號暖床魔王的榮耀職位?!?p> 綠萼哭中帶笑,她算是徹底明白了,變思這人有多么不解風(fēng)情。不由好奇他口中的一號暖床魔王怎么受得了他?
哭聲漸漸止住了,彼此間卻是沉默無言,本就靜謐的夜里,只剩下月光靜靜流淌。
不知誰先打破這份安靜,“七八歲的時候,我十分好奇,為什么別人有娘親,而我沒有?!?p> “爹爹說:谷里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娘親,我說:我不管,我要娘親,那天,仍然記得,他很生氣的打了我一頓?!本G萼說著說著,腦袋慢慢挪近,變思勉為其難,借她肩膀稍微靠一下。
“后來,長大了,也不問爹爹這件事,卻從一些老仆人和年紀(jì)大些的師兄口中,知道爹爹最掛念的一個女子,叫做柔兒,我問他們,他們一個都不肯和我說?!本G萼聲音有些哀婉。
“爹爹雖然隱藏的很好,但他有時候也會露出愧疚和思念的神色,他一定是在想‘柔兒’吧?”
“可為什么娘親不在了,谷內(nèi)又沒有她的墓碑,她是不是離開了,不回來見我和爹爹,才讓爹爹這么傷心?”
綠萼想不明白,但她深深記得公孫止那滿溢怒火的臉,直到如今,仍然沒有勇氣再問。
“你說柔兒是你媽?”
“應(yīng)該是吧,如果不是,爹爹為什么會這么想她?”
變思不語,再度輕摟住她,這次綠萼并無異狀,變思也沒有非禮,兩人坐在小亭內(nèi),月光緩緩下移。
……
又住了幾天,那夜過后,綠萼也不再躲避變思,但變思鉆研內(nèi)力,爭取先搞個花苞出來,這讓公孫止暗自焦急。
這日,綠萼獨自一人,走在通往谷口的青石小路,在‘大魔王’大言不慚說要承包的情花叢前,站著一人。
穿著有些破損,頭發(fā)似乎也好些天沒有搭理,看上去亂糟糟的,卻無法掩蓋那俊美的相貌。
那人正好奇盯著情花,被那繁復(fù)的美麗迷住,伸出手欲要觸碰,沒有注意到花莖上足以輕易刺破皮肉的尖刺。
見到這一幕,綠萼不由想到變思,這人不會也想學(xué)他,在情花叢里游玩吧?變思所做的事讓她記憶尤深。
“別碰,情花有毒!”綠萼高聲喊道。
晚了一步,花刺已鉆破皮膚,吻上血肉,那人頓覺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忍不住嚎叫出聲。
低下頭,已是淚如雨下,口中喃喃念道:“姑姑。”
原來是楊過,因緣際會,來到這絕情谷內(nèi)。綠萼近前?!澳闶??”
清脆的聲音自耳畔響起,這必然是位妙齡少女,楊過抬首,眼中有幾分驚艷,這女子雖不如姑姑,卻也是人間難得的美人,約莫十七八歲,容貌甚美,唇邊一點小痣讓那清雅的氣質(zhì)憑添三分誘惑。
綠萼見他呆呆望著自己,十分失禮,心中并不著惱,八成是先有個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禮的變思,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看你這么痛,一定是在想心上人吧?小小年紀(jì),還是個癡情種子,真稀罕?!本G萼道。
一提心上人,楊過險些痛暈,但終究是少年心性,眼見比自己還小一二歲的少女老氣橫秋,就是想要反駁。
“你不比我大,一眼就能看出我想心上人?莫非,你我是同道中人?”楊過嘴巴花花的。
綠萼臉一紅,楊過忽而心口一悶,這位姑娘還真有心上人?是誰?是誰有這種福氣?
“你這人,怎么油嘴滑舌,跟他……不是我看出,是這花名情花,被刺之后,一想心上人花毒就會發(fā)作?!?p> 楊過心口愈悶了,情花他是不懂,只顧關(guān)注前半句未說完的話?!安恢媚镄纳先耸钦l?”
綠萼看他這么直白,心中有些著惱,避而不答。“你是誰,這里是絕情谷,外人不能隨意進入?!?p> “古墓楊過,我不問清楚是誰有這種福氣做姑娘的心上人之前,是不會……”楊過要耍賴了。
然而綠萼一聽古墓二字,自語道:“古墓?里面是不是有個小龍女?”
“沒錯,你認(rèn)識我姑姑?”楊過有些驚訝。
“聽他說過?!碧岬健?,綠萼總是有些不自然,楊過一脈相傳,對于這種事簡直無師自通,心里又冒出十分不好的預(yù)感,一如那次,見到那痛徹心扉的結(jié)果。
“谷里有認(rèn)識我姑姑的人?姑娘,能帶我去見他嗎?”楊過不假思索,雖然心里預(yù)感若有若無,在提醒他趕緊離開,否則后果自己無法承受,可他從小倔慣了,興許是古墓派的前輩也說不定呢!
路上,楊過拉開了話匣子,充分發(fā)揮撩妹神功,許是基因里遺傳,見到漂亮姑娘不撩心里不自在,不管把別人一顆心弄得七上八下,只管自己舒服了再說。
“那位認(rèn)識我姑姑的人和姑娘口中的‘他’是一個人嗎?”興許是某種征兆,讓楊過先有此問。
綠萼不語,楊過心中一喜,如果真是古墓前輩,年紀(jì)應(yīng)該很大,不可能是綠萼的心上人,忽然安定許多。
“不知道是誰有這種服氣,能得到如此美貌的女子青睞?!睏钸^裝模作樣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