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區(qū)外下了車,便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能把人烤熟的熱氣。鳶女、江流和蘿拉逃也似的竄進院區(qū)里,七折八拐地來到一座四合院前。
鳶女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帶著兩人一路進了里屋。入眼處便是一股子濃郁的歷史厚重感,古樸而雅致。
鳶女隨手打開角落處的柜式空調(diào),帶著二人在各個房間逛了一圈。各種各樣的生活用品倒是應(yīng)有盡有,甚至還在主廳的墻壁上加裝了壁爐。
江流看著那座壁爐,頓時有些心癢癢。那可是就連四季酒店里都見不著的稀罕東西,沒想到這古色古香的四合院不僅僅有空調(diào),還徹底地把古今中外的東西糅雜到了一塊,也不顯得突兀。
可惜的是,就眼下這個氣溫而言,點燃壁爐就無異于想不開自殺。
參觀完畢,鳶女便準備道別。突然插手龍后近衛(wèi)局的事,把江流從醫(yī)院中解放出來,她也承擔了不少后果,接下來還有大量的事情要做。
“往后的幾天我怕是要忙得焦頭爛額了,”鳶女笑著說:
“你們先在這里安頓一下子,等我把手頭的事情忙完,就盡快把你們接到更舒服的地方去住?!?p> “沒事,這里也挺好的?!苯髡f。
鳶女又在蘿拉面前蹲下身來,用英文說:
“在炎黃里的花費不用擔心,過兩天我會給你們寄一張卡,希望你住得開心?!?p> “我自己能搞定。”蘿拉說。
鳶女眨了眨眼睛,道了聲“好吧”。隨后,她便站起身來,與江流道了別,真的轉(zhuǎn)身離去了。
江流舒舒服服地在廳上唯一一張?zhí)珟熞紊咸上聛恚Σ[瞇地看著蘿拉:
“怎么,心情不好啊?”
蘿拉瞪了江流一眼:
“關(guān)你屁事?!?p> 江流也不吃癟,直接換了個話題:
“我看中最里邊那間主人房了,我睡那里。”
“癡人說夢?!?p> “呀喝!”江流叫了一聲,從次空間里喚出一只游戲手柄來:
“街頭霸王,皇城PK,勝者為王,走著?”
蘿拉抱著手臂,懶洋洋地說:
“懶得理你?!?p> “不打就不打?!苯骱吡艘宦?,收起手柄,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陳柔呢?”蘿拉忽然問道。
“她不是說收拾好東西再過來嘛,鳶女會給她發(fā)地址的?!?p> 江流隨口說著,又補了一句:
“你和陳柔關(guān)系好像不錯啊,昨天晚上在醫(yī)院里聊什么了?”
“不告訴你。”
江流:“……”
蘿拉又問:“那個鳶女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江流說:“不告訴你?!?p> 蘿拉:“……”
“今天晚上我會趁你睡著的時候打爆你的頭?!?p> 江流說:
“那我就趁你以為我睡著的時候在枕頭底下藏一根狼牙棒絕地反殺?!?p> 蘿拉懶得跟他抬杠,干脆就不說話了。這時,門外適時地響起了敲門聲。
“喲,說曹操曹操到,陳柔來了。”
江流說著,從太師椅上站起來,蘿拉卻先他一步跨出了里屋的門。
“我去開?!?p> 江流看著蘿拉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心中覺得莫名其妙,聳了聳肩。
沒過上半分鐘,闖出門外的蘿拉又啪地打開門,火急火燎地往屋里走,江流下意識地問:
“這么快?陳柔呢?”
“沒有陳柔?!碧}拉瞪了江流一眼:“找你的。”
說著,她便生氣地扯開江流,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江流一臉懵逼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門外。
他也吃了一驚。
門外站著的漂亮女性,是他不認識的人。
一頭柔順的長發(fā)在發(fā)尾處束起,隨意地披在身后,慵懶之中帶著一股子溫婉又賢惠的氣質(zhì),眼角總好似含有笑意,像是凝著一汪秋水,讓人一眼看過去就如沐春風。
這個不認識的女人剛一見面就沖他款款行了一禮,溫柔的笑著說:
“初次見面,冒昧過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客氣了……”江流撓著頭,一邊打量著她,尷尬地問:
“你是……”
“啊,”女人輕促地伸手掩嘴叫了一聲,急忙說:“忘了自我介紹了,非常抱歉……”
她抬起頭來,沖江流展顏一笑:
“我是住在您隔壁的鄰居,我叫謝映雪。聽房東說這間閑置的屋子會有人來住,我就想著要不要拜訪一下,突然叨擾您真是不好意思……對了,這是一點小小的見面禮,您喜歡吃巧克力嗎?”
“客氣了客氣了,來就來吧,還送什么禮呀……”江流笑瞇瞇地扯過謝映雪手上的那盒巧克力,說道:
“那什么,叫我江流就好,要不要進來坐坐?”
“方便嗎?”
“不礙事,先進來吧,屋里亂,我也是剛到,也還沒收拾,將就吧?!?p> 謝映雪一雙美眸瞇成了月牙,看著江流說:“你還挺可愛的。”
她跨進屋里,便看見了方才那個給自己開門的漂亮外國女孩,好奇地問:
“這位是……”
似是注意到了謝映雪好奇的目光,蘿拉毫不客氣地站起身來,搬動太師椅,轉(zhuǎn)了個背對她的方向,又坐了下去。
“她就一蹭飯的,不用理她?!苯餍Σ[瞇地說:“我給你倒杯茶吧。”
說著,他便在屋子里四處找,卻怎么也找不到放茶具的地方。謝映雪坐在椅子上看著江流手忙腳亂的模樣,忍不住咯咯一笑,站起身來:
“不介意的話,讓我來吧?!?p> 她輕車熟路地走到旁邊的木質(zhì)立柜,打里邊兒取出了一套茶具,看見江流目瞪口呆的模樣,又忍著笑意解釋道:
“這間屋子其實是我親戚家的,我小時候也經(jīng)常過來玩,所以知道東西都大概放在哪里?!?p> 一邊說著,謝映雪手上卻不消停,燒水,取茶葉,洗茶具,沖茶倒茶,動作嫻熟,體態(tài)自然,一舉一動之間都充滿了讓人心曠神怡的美感,應(yīng)該是有專門學過茶道。江流坐在椅子上打量著她,心中便莫名其妙有一種“這女人要是放到古代,大概就得是青樓花魁那種級別”的想法。
謝映雪一一燙好了三只茶杯,擺在桌面上,又忽然轉(zhuǎn)過頭,說起了流利的英文:
“你要喝嗎?炎黃的茶,味道很好的?!?p> 太師椅后不知從哪掏來一張報紙裝模作樣的蘿拉迅速地轉(zhuǎn)回頭去,冷哼了一聲。也不知道這妮子對這謝映雪哪來那么大的敵意。
謝映雪卻也不惱,看著蘿拉的背影,盈盈一笑,溫柔地倒?jié)M了三只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