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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名姬

貴妾

一世名姬 山神金鱗 2381 2019-04-19 21:45:12

  “母親?!痹看叽偕]亟o大夫人行禮,“得饒人處且饒人。”

  “罷了罷了,兒大不由娘?!贝蠓蛉藫]手趕蒼蠅,“快把人帶走,看著礙眼?!?p>  桑葚被婆子們揪走,元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大夫人登時冷笑拿起茶杯:“真是一對好兄弟,你們都是正當(dāng)年,不要被個女人礙住了仕途,耍壞了身子。”

  “兒子怎么敢?”元淇又行禮,坐下和母親聊天,等他出了母親的院子,想起桑葚,不覺勾起嘴角笑了笑,舉步又出府去辦公事。

  桑葚剛被婆子們推進院子,就撞見了一身流錦長襦的玉珠,玉珠正在吃瓜子,旁邊一堆丫鬟給打扇、奉茶,好不威風(fēng)。見桑葚灰頭土臉地回來,吐了瓜子皮,笑道:“妹妹回來了?”

  玉珠昨晚特地讓自己的丫鬟攔住守門小廝,給了好些銀錢,特地讓把話說的添油加醋,這才有了大夫人要把人送去青樓的這一幕。玉珠在背地里做這件事,只有院里她的貼身丫鬟知道。

  可是人卻沒如愿被送走,而是被大少爺給攔下,玉珠是有些生氣的,笑得更是開顏:“妹妹快吃點東西,我還想跟妹妹一起下棋品茗呢?!?p>  桑葚沒心情理她,懊喪地回到屋里,拉好門,抱住膝蓋坐在墻角,門外玉珠的丫鬟們不時大聲嬌笑,聲音又尖又厲,一點也不好聽,桑葚不覺想起婆婆和侍女們,默默哭了起來。

  她哭了一會兒,覺得餓了,這時元祿派給桑葚的丫鬟們在門外叩門:“姑娘,餓了嗎?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p>  桑葚去開門,其中一個丫鬟一看桑葚就拿起帕子給她擦臉:“姑娘你怎么哭了?別傷心啊?!?p>  玉珠在那邊的門庭里靠著軟玉枕,突然婉轉(zhuǎn)地唱起了曲兒,一聲聲如谷間黃鸝,講的卻是丫鬟勾引少爺失敗,被發(fā)配走的劇情,每一句都在諷刺桑葚。

  桑葚聽不懂,自己吃著飯,丫鬟們卻急了,聽到玉珠那邊的婢女笑作一團,明顯是嘲笑,不免狠狠拉上了屋門。

  “姑娘,她在諷刺你呢?!?p>  “她是個什么貨色,也敢譏諷您?”

  “姑娘,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連大少爺都站在您這邊,她還有什么好日子?!?p>  丫鬟你一言我一語,把桑葚說迷糊了:“你們在說什么?。俊?p>  她只知道魚湯真好喝,玉米餅真好吃。

  丫鬟們無奈,一個叫芙爾的丫鬟是最性子沖的:“不就是會唱兩支曲兒嘛,仗著自己見的達官貴人多,天天窮顯擺,誰不知道她就是個琴伎呢?連個正經(jīng)歌姬都不是?!?p>  桑葚吃飽,又被伺候洗手、漱口,猶豫著說道:“唱曲兒?”

  她十八年來,不知道跟婆婆們學(xué)過多少曲子,跟侍女們唱過多少小調(diào),各種品目的歌謠都有涉獵,只是最近剛剛逃出來,差點就忘了這一項愛好。

  “姑娘也會?”

  “我們只會一些小調(diào),她那種勾欄里的曲兒,情節(jié)也荒誕,專門挖苦調(diào)笑人用的。”

  丫鬟們見桑葚表情有些奇怪,不免問道。

  “唱曲,我也會,是這樣嗎?”桑葚好久沒開嗓,清了清嗓子,吟了一段《當(dāng)歸》,沒有情節(jié),純屬描寫景物的,詞是拼湊的普通詞,不知哪個文人所寫,曲調(diào)卻悠長清亮、回味無窮,像是在河水里撥弦,格外爽快利落。

  她的嗓音這樣一路傳到了院子里,玉珠的曲兒本就是婉轉(zhuǎn)這一掛的,卻被這綿延悠長的調(diào)子生生壓了下去,再也成不了完整調(diào),這歌聲從緊閉著門的內(nèi)屋一直傳到外面,像是金鈴碰著銀鈴兒,把守門小廝聽的連牌也不打了。

  “竟有這樣的好嗓子,我還是第一次聽見?!?p>  “就是茶館里的茶歌女也比不上?!?p>  “茶歌女本來就是普通歌伎而已,只是不知道是誰所唱?!?p>  小廝們聚在一起,想要一睹這歌聲主人的風(fēng)采。

  守門小廝笑道:“還不是少爺新帶回來的那無名姑娘?”

  院子里,玉珠瓜子也不吃了,差丫鬟去敲桑葚的屋門:“姑娘別在屋里唱啊,出來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芙爾冷冷地道:“我們姑娘累了,要睡下了?!?p>  桑葚正喝著茶杯里的棗茶,剛才唱那一個小調(diào),她倒不至于因為這個口渴,只是這棗茶實在好喝,配上桂花糕就更享受了。

  把那丫鬟趕走,芙爾回頭道:“玉珠娘子一向是手段狠毒的,姑娘一定要小心。”

  “好。”

  桑葚聽她們說玉珠諷刺自己,對玉珠本來也沒什么親近感,多了很多防備,她也不想睡覺,屋里悶悶的,讓丫鬟拉開閣門,陽光照進來。

  元祿早早地從公館回來,手下人提了一網(wǎng)湖魚,分別送了母親、兄長,留下一條給自己房里的廚房。

  丫鬟回來給桑葚報喜:“少爺專門給姑娘你提回來一條湖魚,據(jù)說是太平寺湖里的魚,福氣足得很?!?p>  “佛門之地的魚也能吃?”桑葚的關(guān)注點和常人不同。

  丫鬟認真地想了想:“可以吧......”

  魚清蒸上盤,桑葚被元祿在內(nèi)屋又握著手,聊了許多:“你不要想太多,我心悅你,不會虧待你,更不會讓旁人欺負你?!?p>  桑葚道:“大夫人的丫鬟們欺負我,把我手掐的可疼了。”

  她這么一說,只是告狀而已,聽在元祿耳朵里,就像在跟他撒嬌,把他聽的心都要化了:“小心肝,我何嘗不心疼你,我看看是哪里,有沒有傷,用不用看大夫?”

  桑葚掀起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上面紅一塊青一塊的。

  元祿心疼又心熱,盡管他家教高端,看見這么個細白胳膊擺在眼前,還是有點感覺的,連忙把她袖子放下,安撫道:“我會跟母親說,以后不要再苛待你?!彼苯映脽岽蜩F:“要么,你做我的妾,好不好?”

  桑葚冷淡地看著元祿,她要拒絕,元祿又道:“母親不讓我娶你,我會努力的,以后一定抬你做正室大娘子。”他的手拍拍桑葚的手,懇切的眼神像被主人拋棄的可憐小狗。

  “抱歉,我還不想嫁人?!鄙]夭恢罏槭裁磁朔且藿o男人不可,為什么兩個人非要綁定,而且男人就不用爭奪妻妾之位,女人在男人手底下被壓的死死的。

  她想起京參,打了個冷戰(zhàn)。

  京參的臉和元祿的臉好像重疊了,但是完全不同的兩張臉,京參是狼,元祿是狗。

  元祿的鼻尖幾乎要碰到桑葚的鼻尖,他自己的臉先紅了:“我要娶你?!?p>  雖然是條狗,此刻也像狼狗。

  “我想想吧?!碑?dāng)然是假的。

  如果直接拒絕,自己被軟禁住就不好了。

  桑葚可不想元祿變成京參那樣,她還要找到自己的母親呢。

  湖魚十分鮮美,元祿把最肥美的肉親自挑了刺,夾到桑葚碗里。他們在正屋吃飯,玉珠自己在小臥房里吃,盤子端上來,竟然沒有一份是魚。

  “那湖魚,二郎竟然不記得分我一口半口嘛?”玉珠氣得要把筷子捏斷,“這飯,不吃也罷!”直接把碗也掃到地上。

  “玉珠鬧了?你告訴我作甚?”元祿罵小廝,“你倒是油滑,出去,不要擾了吃飯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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