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內闖入一個極美的女性大能者,私闖民宅強墮人胎,猖狂氣焰毆打將軍府武人,滿城張貼的告示又多了這一張。
斥女貳國的布汗國主一夜未眠,讀覽兵書,召見文朝投奔來的奸細,商討決議軍隊一事,第二日就召集三十四個將軍,其中也包括家奴被桑葚打了的納罕將軍。
“這次有凌風國為主力,我國為輔,務必要召集可用的修煉仕?!眹魇莻€蒼老的男人。
納罕將軍跪在地上:“陛下,凌風國需我國組建一支空中武士,在上空對文朝軍帳點火施法,但是我國頗有些人數不敵,水準也次些,倒是有些女修煉仕,不知......”
另一個集昂將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御空大術,向來是男子的擅長專項,弱質女流,哭哭啼啼,飛上高空就受不了了吧?!?p> “但是女修煉仕和尋常女人不一樣?!奔{罕將軍是個陰冷長相,眼袋發(fā)青的將軍。
“呿,那也是沒用的女人?!?p> 一個賢人將軍道:“報陛下,我王都向來是有高空禁陣的,但昨日有一個人突破了我王都大巫們的高空禁陣,此人必是御空大能,甚至能一日千里,若能召此能人,必然大捷?!?p> 斥女貳國把修煉者稱為修煉仕,意味著即使修煉了,依然是供王驅使的仕臣。
而每個國度都有自己的海陸空法術禁陣,禁陣由國內最能耐的巫者、修煉者、賢者一同研發(fā),記錄了通行于世間的幾百種修煉咒文。
除非鴉叵天王那種大妖魔,或者元家那種秘而不傳外人的術法修煉者,一般人是過不去封印的。
也就是「不可犯國境」。
桑椹一下子突破了高空禁陣,不僅是元家御空術的原因,還有她自己將御空術和馭靈術結合,利用神胎根骨提煉,達到了一種空前巔峰的御空術法。
國主道:“居然有如此能人,還不全城搜羅?不,大戰(zhàn)在即,莫非此人是文朝來的奸細?”
“那位能人御空術過于高強,轉瞬即逝,難辨模樣,只知道.....”賢人將軍撇了眼納罕將軍,“是往納罕將軍管轄之地去了?!?p> “報陛下,微臣即刻去尋。”納罕將軍非常會來事地說,“不會令陛下失望?!?p> “找到了人,重金許之,帶到宮里來,”國主冷目,“卿只有兩日時間,兩日后軍隊就要出了邊境,去應和凌風國的先遣軍?!?p> “陛下寬心,臣定不辱命!”
納罕將軍心里有把算盤,據難者們說,那女子是文朝的能人。據刺客們說,那女子會發(fā)動幻術,卻又不傷他們性命,直接凌空而走,難辨訊息。
她還帶著醒石.....莫非?
納罕將軍一回到自己的府里,就下令搜尋,并令文官召集民眾,以千金和萬帛招納那位御空術賢士。
不多時,將軍府前就聚滿了烏合之眾,全是或瘦或胖的男子修煉仕,聒噪著道:“就是我。”
“我會御空術,很擅長呢?!?p> “天神在上,我的御空術還沒輸過誰?!?p> 將軍府的府丁們就一個個給他們分發(fā)號牌,在練武場聚集。
“誰能上那三十三重禁陣,出了王都,再出國境,去黑森林里取一根樹枝,在一刻內回來,誰就得千金萬帛?!?p> 府丁們此言一出,眾人紛紛不悅起來。
“這非為人事。”
“我們又不是神宗人物?!?p> 人群一哄而散,還有一些無賴硬扯著就是不走,最后被拖走。
納罕將軍知道之后,冷笑道:“我早知會如此,你們卻是白忙一場?!备儐手X袋。
將軍夫人在府丁外人面前要舉扇子遮住臉,在將軍耳邊親昵地說:“將軍,刺客已知曉那女子所在之地了?!?p> 將軍一喜:“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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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葚舉起五指,透過手指縫隙看天上的太陽。
“所以你們不要圍著我了。”
桑椹看著烏壓壓圍住自己的武人們:“你們能聽懂我的話嗎?”
武人們皆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抿著嘴不說話,手里刀劍亂抖著指向桑葚。
已經是第三波了,這女人只要和她對視,他們的同伴就會震立當場,直接栽倒,或者昏了頭般捂著眼睛痛叫。
即使偷襲中,她也能瞬間痊愈。被她抓住,瞬間就被巨力鉗住,痛不欲生。
——簡直、簡直就是怪物!是妖魔!
他們看得出來,這些都是被動天賦,而不是主動施法。
人類是不可能有這樣的天生能力的!
武人們不敢近前,武長們也抖著胡子不敢指揮著近前。
目前唯一可以依賴這女怪物的人性,只要不主動傷害她,她是不會主動傷害別人的。
“所以你們和我對峙快半個時辰了。”桑葚攤手,“我餓了,給點吃的?!?p> 武長催促手下:“快去買餅?!笔謩萏嵝咽窒拢浀孟露?。
桑葚道:“不必,我要自己去買。你們可以跟著我?!?p> 她向前一進,武人們自動潮水般退到兩邊,明明是肌肉頑張的大漢,卻像見鬼一樣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桑葚去了一家客棧,老板和客人見她身后涌來許多官兵,都大驚失色。
即使是被動天賦,也是耗費體力的,桑葚不僅虛弱,有些眼前發(fā)黑,還非常饑餓。
她吃了兩碗奶膘泡飯,店家賠笑彎腰來給加上好的羊奶,被她抬手拒絕:“水就行?!?p> 灑了肉醬的胡餅和切成丁的椒蒸牛肉,高鹽的油菜飯團,桑葚不久就吃渴了,這草原口味也太重了,不過山風一吹,肚子里倒是暖暖的。
客棧被官兵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如此陣仗,消息早已傳到其他將軍府上,他們再上報國主,國主下詔,即使是強墮人胎,犯了死罪的賢士,只要他夠賢,也要禮請,勿動刀兵。
將軍府里,納罕接到消息,換了一身肅正官服,將軍夫人扶著門框問:“何事讓國主又召你去?不是才去一回?”
納罕的侍從給他打了耳洞的耳朵戴上金耳環(huán),在斥女貳國男女戴耳環(huán)是有福的象征。
青年人高馬大,發(fā)黑眼亮,皮膚為健康的小麥色,帶著華麗的金耳環(huán),身穿黑袍皂靴,頸間還有金子打的官項鏈,踏步出去,頭也不回。
將軍夫人咬牙,去坐在軟毯上,找來親信:“快去,跟上?!?p> 親信低頭:“夫人,小人有一事相求?!?p> 將軍夫人笑了一下,捧起親信的臉,望著他眼波流轉的眼睛,似笑非笑:“你又想要了?那也不行哦。”
說完就吻了親信的嘴。
親信把頭埋進將軍夫人腹間:“不是,我只想聽聽孩子的呼吸?!?p> 將軍夫人摸摸他的臉:“等他出生,你要好好教他修煉?!?p> 國主找了十個大將軍,都穿上最正式的見賢官服,齊齊來到客棧門口。
店老板的客人們早就走光,不敢在客棧里,卻可以在客棧外看熱鬧,客棧樓上的茶酒..妓..女們將身體探出窗外,直勾勾地盯著將軍們。
納罕將軍一眼就看見正用筷子夾著牛肉的女人背影,他抬手叫了一聲:“拜見賢人——”
其余將軍也跟著鞠躬抬手,姿勢像要雙手接著上天賜下來的利劍。
“國主感念大賢,我國舉國歡迎能士?!奔簩④娬f完,就微張著嘴無話可說。
桑葚回頭看著他們。
美人。
賢人將軍冷眸微合,如此姣好面容,卻又是賢者之姿,歸根到底卻是個女子之身,不說可惜,也有些擔憂。
若是個男子,真是舉世無匹、天神選中的英雄。
卻只是個女的.....女人除了會生孩子,還有什么用呢?
桑葚沒想到自己會被榮譽般地迎接,還有一匹棗紅鬃大白馬,頸間戴著紅花,她就那么被簇擁著坐上去,還披上了所謂賢者的白外袍,雪白的顏色,象征名士高潔的情操。
群眾雖然不懂,也跟著夾道歡呼。場面隆重嘩然,堪比國主走街串巷。
國主的御前大巫站在宮墻上向下望,只看見一個女子披著白袍,騎著紅花白馬,十位將軍簇擁其間,上千民眾擁道歡呼,不知不覺場面就像過年一樣。
他緊了緊眉頭,回到宮里稟報國主:“陛下,我見那女子周身不詳,天云也跟著變?yōu)樗陌酥畡?,雙數不吉,是大災之相啊?!?p> “從何說起?”國主幾乎要罵人,準備怒斥烏鴉嘴的大巫,卻聽門后一響,殿內闖進來一個穿著三曲繞衣的公主:“父王,我午睡夢見一個祥瑞神明,說我國國運日昌,那神明騎著白馬,馬頸上還系著朵紅花!”
這公主正是布汗國主唯一的女兒,目邇公主。
國主喚了聲公主,目邇公主就乖順地撲進父親懷里,十指都戴著金銀戒指的她指著大巫:“你不要胡說?!?p> 大巫從善如流,不打算再說沒用的話:“臣知錯,臣退了?!?p> 國主要給大巫點顏色,故意撫摸公主發(fā)絲,看也不看大巫:“乖女兒,餓不餓?”
“不餓?!?p> “你做的夢,詳細說說好不好?”
目邇公主年方十六,咬著手指歪著頭:“好。”
布汗國主并不發(fā)愁女兒的婚事,他有三十多個將軍,只要挑一個最有用的,讓女兒嫁給將軍的兒子就行。
何況他的女兒還天生有些癡呆。
目邇公主眼睛卻是很清明:“我聽說有女賢者來了,父王是不是一會兒要見她?她有沒有騎著白馬?”
國主一愣:“嗯?那賢人是個女子?”
他完全不可置信地皺眉,本來覺得賢者聽話的喜色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