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一杯嘛?”
獨自一人呆著的博士,總讓人覺得特別寂寞。
不同于魏笠以及剛剛交談女子的孤僻,他,更像是格格不入。
吧臺附近的人員數(shù)量也不算少。
有兩人作伴不知道是在調(diào)情還是在討論其他事情的,有捂著手機想找個僻靜角落方便通話的人,也有獨自一人坐著喝悶酒的。
唯獨博士,什么也沒有做,就只是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看著舞臺中央。
其他人像是感知到什么,沒有誰去主動靠近他。
就連端著酒往來的服務(wù)生,也下意識地避開他。
這又能怪誰呢?
本來現(xiàn)場就是個歡樂的氛圍,人們過來是想著開開心心。
如果不是相互熟悉的人,誰會去和一個擺著張臭臉的家伙搭話呢?
況且現(xiàn)場認識博士的人并沒有多少,即使他之前做了自我介紹。
但“大家好,我是博士?!边@種詭異的開場白,只會勸退更多的人吧。
再加上唐娜正和她的未婚夫玩得開心呢,這樣一來,也就只剩下魏笠了。
可魏笠這人吧,基本上算是個交際白癡。
安慰人的話語他是不會的,他能做到的,只能是轉(zhuǎn)移博士的注意力。
“啊……”
發(fā)呆的博士沒能第一時間注意到魏笠的到來,耳邊突然想起的話語讓他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到了魏笠手中舉著的杯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剛剛說了什么。
“不了,謝謝。”
博士一口回絕了。
魏笠見狀,也沒有繼續(xù)再勸。
他本來對酒精就沒什么興趣,攝入酒精對身體也沒什么特別的好處。
將手中的酒杯放回吧臺,視線沿著博士剛剛看過去的方向延伸,一個披散著金色長發(fā)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魏笠的眼前。
緊跟著,他也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說對博士的喜好有什么評價,只不過,太像了。
雖然沒到一模一樣的程度,但從側(cè)面看過去,總能看出幾分羅斯·泰勒的影子。
突然地,魏笠就覺得現(xiàn)在播放的這首歌曲不太那么討喜了。
節(jié)奏是很歡快,但歌詞總感覺意有所指。
“Well, I've roamed about this Earth
我漫游在這個地球
With just a suitcase in my hand
手中只有我的手提箱
And I've met some bug-eyed Joes
我遇見過一些驚喜的人
I've met the blessed, I've met the damned
遇見過幸運的糟糕的人
But of all the strange, strange creatures
但是所有的陌生人,奇怪的生物
In the air, at sea, on land
在天空中,在海洋里,在陸地上
Oh, my girl, my girl, my precious girl
哦,我的女孩,我珍貴的女孩
I love you, you understand
我愛你,你一定明白……”
怎么看,描述都像是流浪在地球的博士,歌詞中的手提箱,指的是Tardis吧。
至于那位珍貴的女孩指的自然就是羅斯了。
最扎心的,莫過于最后那句,“我愛你,你一定明白”。
這是講的沒能道出的心意吧。
博士燃燒了一顆恒星去和羅斯道別,在最后的時候,博士念著她的名字,停頓了下來。
還沒等他再次開口,聯(lián)系便中斷了。
卡在最后的話語,自然是這句“我愛你”。
現(xiàn)在借由歌詞說出來,實在是讓人太悲傷了。
“I have wandered, I have rambled
我曾徘徊我曾迷失
I have crossed this crowded sphere
我穿過這個擁擠的星球
And I've seen a mass of problems
我遇到許多混亂的事
That I long to disappear
我渴望消失
Now, all I have's this anguished heart
現(xiàn)在我所擁有的只是痛苦的心
For you have vanished too
因為你也消失了
……”
在人群中舞動的金發(fā)女孩,有多像羅斯,就有多讓博士難過。
“突然好想你,突然鋒利的回憶,突然模糊的眼睛……”
在博士的眼里,看到的不是歡樂的宴會,而是他過去和羅斯在一起的時光。
在回過頭與魏笠說話的時候,臉上的那副表情,實在是太能勾起他內(nèi)心的共鳴了。
博士和魏笠都失去了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了。
周遭的歡樂與歌舞,只能是在提醒他們一件冰冷的事實——他們都只是孤家寡人。
熱鬧都是別人的,和他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下一刻,魏笠好想張開雙臂,緊緊地擁抱住博士。
但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理性思維還是占了上風,況且,他不脆弱。
他不需要別人安慰,也不需要依靠別人,更不需要發(fā)泄情緒。
不管博士還是自己,骨子里都是這樣的。
魏笠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選擇將話題引導(dǎo)了自己剛剛的發(fā)現(xiàn)。
HC克萊門茨是在火炬木旗下的公司。
不過博士并沒有感到意外,一句“我知道”便輕松帶過了。
這也沒什么好驚訝的。
都說倆人很像了,當魏笠獨自一人在調(diào)查的時候,博士又怎么會真的閑著呢?
他也不是那種會被過去一直束縛著的人啊。
“不過,我更想知道唐娜是怎么從婚禮現(xiàn)場到Tardis的?!?p> “攝影機!”魏笠靈光一現(xiàn)。
“對,婚禮現(xiàn)場都會有攝像的?!?p> 博士迅速地跟上了節(jié)奏,倆人環(huán)視了現(xiàn)場,幾乎是同一時間地就找到了默默地在角落里記錄一切的攝影機。
沒廢什么口舌,攝影師便同意了倆人觀看錄像的請求。
只是這人吧,有點啰嗦。
魏笠和博士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錄像看呢,他卻在一旁喋喋不休。
“我把一切都錄下來了,他們都看過了,讓我賣給《你被忽悠了(You've Been Framed)》,我說還不如賣給新聞節(jié)目。就是這……”
影像里唐娜正大聲尖叫,整個人逐漸變得越來越模糊,渾身散發(fā)著金黃色的光芒。
更準確地說,是人變成了光粒子。
接著,唐娜就從婚禮現(xiàn)場消失了。
“這不可能,再放一遍?!?p> 博士似乎是有點難以接受,想著再重新仔仔細細看一遍,有沒有什么缺漏的地方。
可能是工作實在是太無聊了,攝影師并沒有拒絕,又一次欣然地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很高明,手法很不錯,這我承認,我都鼓掌了?!?p> 只是啰嗦的習慣并沒有改善。
博士這一次幾乎是快要把連給貼到了屏幕,看的可以說是非常認真了。
但魏笠絲毫沒有再看一次的打算,因為他已經(jīng)可以確認了“消失的秘密”。
唐娜,變成了光。
簡約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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