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很多年輕的男男女女們在放著孔明燈,多半是許一些為自己能夠早些遇見生命中的另一邊的。
藥幻拿起筆,在燈上寫上了,“佑我夫君麒麟玄——裴君”,寫完,藥幻點燃燈,把燈放飛。
毒想了想,也寫上了“佑我主人藥幻平安——毒”,毒再拿起另外一只燈“佑我早日找到主人藥幻——毒”,毒點燃燈,也把燈放飛了。雖然毒不相信這凡間以這種方式求得神佑,但是這種方式的確會讓人心里舒適了不少,也罷,就當(dāng)做是一種慰藉吧!
毒轉(zhuǎn)身看向楠籬,楠籬正在雙手合十,閉上眼,像是在祈禱著。
毒向楠籬喊了一聲:“楠籬,你寫了什么愿望啊?”
“愿望是不能說出來的,說出來就不靈驗了?!遍h說完就向藥幻走過去。
“守約哥哥楠籬姐姐?!彼幓棉D(zhuǎn)身,在毒的上空看到了兩個孔明燈在緩緩上升,她似乎看到了個“幻”字,卻又不敢確定,因為不是很清晰。
三人往天空中望去,都是飄著的孔明燈,真的好美。
藥幻看著這些燈,心里卻想著麒麟玄,很想很想。落入凡間來已有三月,卻像時隔三年一樣漫長。
不知夫君近來可好,現(xiàn)在又在做什么呢?有沒有想過裴君?就像現(xiàn)在裴君在想著夫君一樣想著裴君?又或許……夫君正在和側(cè)夫人還有他們的兒子,一家三口樂呵呵地圍坐在一起談笑風(fēng)生吧?
藥幻嘆了口氣,可笑的是她還在為一個早就厭棄了自己的男人留戀。
“佑我君麒麟玄——裴君?這是什么?呵,就連一個祝愿語都寫不完整,真是一個愚蠢的女人?!焙诎抵械娜藢⒖酌鳠舴贇А?p> 幻界,翼在煉藥,煉成,將藥裝入瓶內(nèi),放到藥幻的藏藥閣,出來,關(guān)門,轉(zhuǎn)身,看到了藥琳琳。
翼行了個禮,“琳小閣主?!?p> 藥琳琳上前,“翼,又在煉藥?。俊?p> 翼點點頭。
藥璃璃擠出來一個笑,緩緩道:“一年多不見,翼,那件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翼抬頭,看了眼藥琳琳,“抱歉,琳小閣主,翼說過,翼的命都是藥幻主人的,除了藥幻主人,哪怕是藥魔翼也不順?!?p> “難道你就不想去麒麟界將麒麟少主殺了,為你主人報仇嗎?”
“翼會給主人報仇的!”
“報仇?就憑你一己之力?你現(xiàn)在就連麒麟界都進(jìn)不去,毒也已經(jīng)放棄為你們的主人報仇回到黑夜界了,你拿什么去為你的主人報仇?”藥琳琳加大火力道。
翼握緊了拳頭,“那即便如此,翼也絕對不會背叛主人,若琳小閣主沒別的事,翼告辭?!闭f完,翼轉(zhuǎn)身迅速離去。
藥琳琳握緊拳頭,惡狠狠地咬牙,“翼,早晚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
翼來到那片藥幻常來的花海,一口酒入腸,看著這茫茫的花海,盛開的紫荊花,格外地冷艷,和主人的性子有著幾分相似。
翼將手中的酒壺里的酒在藥幻的墓碑邊上撒酒,看著藥幻的墓碑,翼在藥幻的墓碑上撫摸著:“主人,為什么死在麒麟玄手里的人偏偏是你?若可以,翼寧愿為主人受這遭罪!”
“翼,把毒的這些毒藥研究研究,這是毒配置毒藥的方子,在腦子里記下來之后馬上焚毀,盡快把解藥給煉出來!”
“主人,翼不明白,為什么毒的毒藥你都要做一份解藥出來?這毒本來就是用來毒死該死的人的,為什么?”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用著這些毒藥去毒別人,就在一個不經(jīng)意的時刻,我自己的毒就會被人拿過去反過來毒我?沒有解藥,這不是自己在毒死自己嗎?”
“還是主人想得周到,恕翼愚鈍?!?p> 翼回憶起了曾經(jīng)藥幻對自己說過的話,搖晃著手中的酒壺。
“翼,是誰干的?告訴我!”
“主人,是我,我高估了他們,他們偷走了毒的新藥給我酒里下毒。”
“是他們?你把解藥趕緊吃了,我去替你把他們的窩給滅了!”
“主人,算了!”
“算了?他們膽敢在我藥幻的人酒里下毒,那他們在做這個準(zhǔn)備前,就應(yīng)該做好死亡的準(zhǔn)備!”
那時候,看到主人為了她而怒發(fā)沖冠,氣沖沖地一口氣就把給她下毒的團(tuán)伙去剿滅掉了,而且他們的死法都沒有一個是留全尸的。單憑這件事,翼那時候還開心了整整一年。
主人一向不吃肉,藥魔明知道主人不愛吃肉,卻每次在主人建功回來后派人頻頻往相思閣送上等的好肉給主人。毒是個大饞鬼,每次主人都把這些肉分給相思閣的每個人吃,在此之前,主人都把最好的留給她和毒姐弟倆。除此之外,主人還不讓人說出去是她把肉分給了相思閣的每個人吃,這樣的主人,難尋了。
“主人,你雖比翼和毒小四歲,可你卻比我們沉著穩(wěn)重會思考得很多很多,你就是個難得的奇才啊。整個幻界藥國都把你供為幻界藥國的奇才祥瑞之女,可整個魔界眼里的你就是個十惡不赦的藥幻,讓魔界驚駭?shù)牡谝粴⑹???墒窃谝淼男闹校魅瞬皇窃跒E殺無辜,而是在殺那些該殺之人。奈何魔界都不理解主人的良苦用心?”
翼哽咽著,看上去無比地憂傷。
麒麟玄在麒麟禁地門外的大樹上躺著喝著酒,藥璃璃走了過來,望著大樹上的麒麟玄。
藥璃璃坐到邊上的石頭上,手上還在把玩著藥幻的玉簫,“怎么?在想死去的愛妻?”
麒麟玄聽到這話全身僵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fù)了平靜:“你又不是本少主肚子里的蛔蟲,你怎么知道本少主的心里在想著什么?”
藥璃璃哼笑一聲:“麒麟少主,你就別裝了,麒麟少主的心里只裝著少主夫人,不是嗎?”
麒麟玄冷眼看著藥璃璃,“藥璃璃,你覺得,本少主是那種感情專一的人嗎?她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玩玩也就罷了,一個還不能生兒育女的女人,哪能比得上你們的心韻公主呢?”
藥璃璃笑了一聲:“現(xiàn)在人已死,你怎么說那都是你的事,不過我只相信我親眼所看到的,自從,少主夫人死后,少主似乎整日就沉醉于酒中?”藥璃璃說這話不冷也不熱。
麒麟玄看到了藥璃璃手中的那玉簫,看上去很熟悉,卻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藥璃璃站起:“麒麟少主,璃璃真的為你感到可惜?!?p> “噢?從何說起?”
“你沒有娶我們藥幻,這個真是你的損失?!?p> “只不過一個奇丑無比的女子而已,談何可惜?再說了,她五年前不就死了嗎?為何還要提及此人?”
“奇丑無比?那少主在藥幻四歲之后有沒有再次見過藥幻呢?”藥璃璃望著麒麟玄。
麒麟玄搖搖頭:“沒有,不想見?!彪S后將頭依靠在樹上,側(cè)頭到一邊,不去看藥璃璃。
“沒見過不就得了,奇丑無比?呵!妄加揣測!”藥璃璃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以后別在本少主面前提及藥幻此人!”麒麟玄對著轉(zhuǎn)身就要離去的藥璃璃喊。
藥璃璃嘴角勾起一抹陰暗的笑意,沒有轉(zhuǎn)頭看向麒麟玄,“那就要看麒麟少主有沒有會讓璃璃要提及她的地方了?!闭f完揚長而去。
麒麟玄看著藥璃璃遠(yuǎn)去的背影,拳頭用力地砸了一拳大樹:“幻界的人果真是沒一個正常人,起初小野貓也是這樣高冷無比的人?!毕氲叫∫柏堖@個詞,突然就變得無比失落,輕輕地喚了一聲,“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