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游的隊伍在學校集合,除了高一的幾個班級,高二還抽出些人來幫著老師維持紀律,畢竟在山上,多有些人帶隊總是好的,袁莫就是這些學長之一。
在大巴車上,殷謹和周萌萌坐在一起,她們的最前方座位上就坐著袁莫,殷謹盡量忽略掉那個人,她戴著耳機閉目養(yǎng)神,中間好像真的睡著了幾次,直到周萌萌拽拽她說到了,殷謹才睜開眼,起身時發(fā)現(xiàn)有點眩暈,被周萌萌扶住,她扶著前方的車座,慢慢深呼吸,等人都走了自己再慢慢走,發(fā)現(xiàn)袁莫站在車門前正關切地看著她。
“沒事吧,你臉色很白。”袁莫說。
殷謹搖了搖頭,和陶萌萌下了車。
“真會適時扮嬌弱啊,最后一個下來……”孔夢嫻冷笑著站在一旁說。
“有些人,一張口,整張臉都變得丑陋?!碧彰让扔窒裨娎收b一樣說,扶著殷謹揚起腦袋走了過去。
上山前殷謹喝了些自己帶的糖水,感覺好了一點,不過等到登上山,她還是累的眼冒金星。大家開始分組做飯,陶萌萌和殷謹一組,人家組里都是三四個人甚至最多的七八個,她們卻就兩個人,但別看殷謹身子弱,做菜卻一點不拖拉,陶萌萌負責撿柴生火洗菜,手腳也很麻利,殷謹支好案板和鍋后就運刀如飛,切菜的速度直叫旁邊的同齡人都看愣了。其實她也只是手熟而已,畢竟已經自己做飯幾年。
好多組都想讓袁莫來自己組里,哪怕光吃飯都可以,袁莫則一路走過來幫殷謹她們,他的理由是:“她們組人手少,我?guī)蛶兔Α!?p> 飯好后,另一個人也加入了他們一組,就是什么都不干自己帶了飯的鄧瑜,他不干活大家自然也不想跟他吃飯,于是他就被擠到人最少的殷謹這組來了,他雖然自己帶了飯,但是過來蹭他們的野餐桌布。
袁莫嘗了口殷謹做的菜,挑了挑眉沒說什么。
陶萌萌就一點不含蓄了,臉上沾著兩粒米飯說道:“殷謹你手藝真好,我就猜你這樣的女孩廚藝定是也很好的,果然沒錯?!保职橇藘煽陲?,半開玩笑道,“誰要是將來娶了你可有福氣了。”
袁莫低下了頭,睫毛微動幾下,殷謹反倒沒有不好意思,只是瞟了眼旁邊慢慢吃著自己盒飯的鄧瑜。
吃過飯收拾東西下山的時候,袁莫就被叫走一直也沒機會再來過,因為孔夢嫻據(jù)說崴了腳,需要袁莫背著才行??讐魦沟拈|蜜跟在后面開著兩人的玩笑,無外乎說些兩人郎才女貌之類的話,孔夢嫻害羞的把臉貼在袁莫背上。
殷謹心里冷笑著,又來這一招,不過表面仍和陶萌萌說說笑笑。
晚上大家住在之前定好的民宿,吃晚飯時袁莫被拉在孔夢嫻那一桌,看起來挺熱鬧的,大家有說有笑。
陶萌萌擔心的看著殷謹說:“殷謹你放心,這樣倒貼的女子在男子心里是沒有地位的,你看那笑,那風情,那么容易又那么廉價。?!?p> 殷謹一笑,心想,有沒有長久的地位其實不打緊,能讓人一時意亂情迷就夠了。
晚上洗漱完畢,許多女生都被孔夢嫻那一小包羅列有致的瓶瓶罐罐招了過去,圍在她床前問東問西。這個時候講究一點的頂多用個洗面奶,還真沒有像孔夢嫻那么大陣仗的。從洗漱保養(yǎng)用品到睡衣,孔夢嫻無一不讓人羨慕,雖然大家年輕底子都不錯,但是擁有這些東西本身就是一種資本了。楊秋敏更是為孔夢嫻曾送給她一個發(fā)卡自豪的臉都紅了,似乎頭上頂著那個發(fā)卡,就連孔夢嫻的公主病都成了可貴的象征。
她們沒完沒了說的時候,殷謹已經帶上耳機進了被窩,陶萌萌在一旁打著手電看言情小說,直到發(fā)現(xiàn)招了蚊子來才關上縮進薄被睡覺。
第二天起來大家都有些沒精打采,換了地方睡不好的,或者被山里蚊子騷擾一夜的,害怕老鼠的,總之,不少人都頂著腫泡眼喪里喪氣的出來,孔夢嫻那些保養(yǎng)品給她招了不少蚊子,她不斷的噴著驅蚊水,脖子上有一串紅包。
殷謹因為事先在床頭點了蚊香倒沒這個困擾,睡得還不錯。把頭發(fā)扎起來顯得十分利落,白T恤,七分褲和球鞋,都是很簡單的樣式,卻也很清爽。在晨霧彌漫的山里更像一朵沾著水汽的幽蘭,讓許多起來本來嬉笑的男生都收斂了神色,微微的看呆了。
大家吃過早飯準備上山活動采集時,卻聽到一陣摩托車的轟鳴,殷謹最先認出來,是藍依那個男朋友載著藍依,他們沒看這邊,直接抄小道上去了。
“瞧她那樣子,怪不得不跟我們一起,原來是要跟野男人一塊兒。”一個女生尖刻地道。
殷謹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大家上了山??讐魦挂驗槟_不方便自然要袁莫一直在旁扶著,她整個身子似乎都軟綿綿的,不住往袁莫身上靠。
袁莫擔心的總在人群中找殷謹,殷謹卻似乎并不注意他。
到了山上,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收集任務,這屬于課外作業(yè),等完成了就可以盡情的親近自然。
殷謹終于找到了自己想找的樹葉,摘下放在早就準備好的標本集里,打算回去做個書簽。抬頭的時候突然看見樹林子里有人正在激吻,她愣神的功夫那對男女已經分開了,兩人的態(tài)度大變,說了沒幾句男的就狠狠踹了下旁邊的小樹,女的看著男的站著,也不說話。他們是藍依和藍依的男朋友,殷謹站在原地沒動,僵持了大概幾分鐘,藍依的男友走了,把藍依丟在原地。
殷謹站起來,樹枝的響動讓藍依看過來,隨后道:“是你啊?!?p> 殷謹走了過去,看了看藍依男友走的方向,“怎么了啊?”
“不想說,惡心?!彼{依說,她坐下坡上別開臉,可沒一會兒還是說了,“記得你給我的安全套嗎?他說沒帶,我懷疑是沒有了,鬼知道是怎么用沒的,跟誰用的?!?p> 藍依回頭看看殷謹,笑了,“早知道就該我自己拿著不給他,沒有那個我不讓,他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