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管林邊宗之內(nèi)是如何亂作一團,回到陰間里的吳債正坐在一個陶瓷小人之前,雙方大眼瞪著小眼,互不相讓。
“你是說,你要把這東西塞到我腦袋里去?不行!這肯定不行!”
吳債的頭搖得和被小娃娃抓在手中的撥浪鼓一樣,他伸出手指著身旁,那里正放置著一個巨大無比的虛幻物體,單看底部面積,起碼就有個四五十平方。
“怎么不行?這可是我花了一個時辰才改出來的地府系統(tǒng)EX加強版!修復(fù)了當前已知的所有bug,以后你再用的時候肯定不會再死機了!”
投資人的情緒同樣有些激動,似乎是非常不滿吳債看不起他的作品。
吳債用力一拍那虛幻物體,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你這東西做得那么大,我腦袋才這么一點,怎么裝?不說撐爆,等會把我撐成傻子怎么辦?”
“哦,原來你是擔(dān)心這個,早說呀,看我立刻給你解決了!“
投資人幻化出兩只黑霧手臂一把提起吳債,一手抓頭,一手抓腳,立刻就把吳債拉到了和那虛幻物體一般的高度,再抓著肩膀往兩邊一扯,成了!
現(xiàn)在吳債在長和高上已經(jīng)和那物體一模一樣,只是這厚度嘛....嗯,用薄如蟬翼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吳債:“****!快....我...回去,要...爆了!”
“你說什么?大聲點!”
吳債已經(jīng)被壓成一個平面的身體只能發(fā)出模糊不清的聲音,讓人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
“哦,你說讓我?guī)湍惆严到y(tǒng)裝回去?好!這就裝!”
投資人嘿嘿一笑,不顧吳債煞白一片的臉色,直接將那巨大的虛幻之物向著吳債的腦袋塞去。
沒有吳債想象之中的痛苦和不適,那虛幻物體在接觸到吳債身體的瞬間便化作了一團清氣,如長鯨吸水一般被吳債吸入了體內(nèi)。等到吳債將所有清氣吸收完畢,熟悉的系統(tǒng)語音也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耳畔:【地府功德系統(tǒng)加強版(吳債專供)已經(jīng)正式啟用。】
接著他的眼前又出現(xiàn)了那古樸的系統(tǒng)面板,上面仍然只有那幾個老功能,看屬性、抽獎盤、商城,只不過現(xiàn)在這系統(tǒng)運行起來要比原來流暢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點一下卡十秒了。
而除了系統(tǒng)之外,隨著他吸收了剛才那一團清氣,他的魂體似乎也變得更加純澈了一些,之前化為冤魂時所產(chǎn)生的戾氣與煞氣消失不見,讓他感覺身體輕松了不少,實力也變得更加穩(wěn)固。
“怎么樣?還覺得我是坑你?“
“沒有沒有,大佬你這次怎么做得這么???下次盡管往大了做,我都受得了!”
吳債一拍胸脯,渾然忘記了自己之前有多么抗拒。
“沒有下次了,這東西你吸多了也不好,想提高實力,還是得靠你自己努力!”
“為什么?”吳債有些想不明白,事實上他很早以前就有這么一個疑問,既然投資人的實力那么強,為什么不直接自己出手,先把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高手全都吊打一遍。等到所有人和勢力都畏懼地府威名的時候,地府的形象不也就在世人心中建立起來了嗎?
哪還用得著像他現(xiàn)在這么辛苦!
“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這是一個完全沒有地府這一概念的特殊世界,甚至連投胎、往生的概念都沒有!現(xiàn)在的我們就像偷渡過來的黑戶,如果我直接出手,不但沒辦法讓地府快速發(fā)展,還可能會被世界本源排斥,被放逐到虛空之中。只有像你這樣的咸魚,才可以在不引起天地注意的情況下從基層做起,先影響普通人的觀念,等到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接納地府的存在之后,地府便能夠真正成為被天地認可的本地勢力。到了那時候,我倒是可以出手玩玩?!?p> “原來如此?!眳莻c了點頭,但緊接著又感覺到了不對,什么叫做“你這樣的咸魚“?
我明明一直勤勤懇懇的在開拓事業(yè),懲奸除惡,哪一點算的上咸魚了??
“行了!不要糾結(jié)于這些無關(guān)痛癢的細節(jié),你跟林邊宗約的時間快到了,你還是好好準備準備吧!別第一次跟別人正面開戰(zhàn),就被打得抱頭鼠竄,最后鬧得要躲回陰間。”
吳債聽到開戰(zhàn)這兩個字,臉上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
原來,昨晚吳債在將林邊宗太上長老拖入幻境之后,除了警告他不要再繼續(xù)以人血煉制法寶以外,還在最后給對方下了一道戰(zhàn)書!
時間就定在第二天的傍晚!
“我們不會輸?shù)模?...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投資人略有深意的看了吳債一眼,沒有再繼續(xù)說話,他幻化而出的煙霧手臂消失不見,陶瓷小人又恢復(fù)了平靜。
吳債也站起了身子,轉(zhuǎn)頭看向了身后。
“還有多久?”
手持鐵叉站在最前方的牛頭曹全臉色肅然,他的身體站得筆直,而在他之后,則是排成方陣的一眾小鬼。
他用略帶有些奇怪的眼神看了吳債一眼,然后才開口回答:“還有半個時辰?!?p> “那現(xiàn)在還很早?!眳莻⒁獾搅瞬苋难凵?,咧嘴一笑,道:“是不是很奇怪我剛才的態(tài)度?”
“是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在大戰(zhàn)之前,還可以把心態(tài)放得那么輕松,看上去...看上去就好像...”
“像是在玩,對吧!”吳債接過了曹全的話,他抬頭看向天空。在這陰間里,沒有星辰,沒有日月,唯有灰蒙蒙的一片。
他繼續(xù)說道:“在我真正了解這個世界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職責(zé)會如此之重。重到我有時候都不敢去想,重到我都有些害怕去面對!但是這責(zé)任又好像一副重擔(dān),時刻壓在我的肩上,我沒辦法去躲,也不能去逃避!所以我只好想一些辦法,讓我能夠暫時放下這些壓力?!?p> “人不能總是生活在壓力和困擾之中,不是嗎?”
說著,吳債的形象也開始發(fā)生變化,用布帶束起來的長發(fā)再次披散開來,他的左手好似受到某種莫名存在的牽引,往身前探出,手掌作虛握狀。很快,一塊古樸的木牌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他身上的白袍也換作了一身黑色的獄吏裝束。
一股還要遠超于黑無常的兇厲氣息彌漫開來,讓陰間中所種植的陰米一齊垂下。
“這是我們清璃界地府將要參與的第一次正面戰(zhàn)斗,你們...準備好了嗎?”
無人回應(yīng),唯有...殺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