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安欣對此也表示贊同。
兩人的目光都向下看去。
好在兩人在修行一途上,都算是小有成就之人,這點距離,并不妨礙他們聽到那名中年的琴聲。
過往的行人,也都看的分明。
而且老者并無刻意貶低,大多數(shù)琴聲都是表明一種風(fēng)格。
就好像安欣的琴聲當(dāng)中是殺伐,而孟白的琴聲當(dāng)中是歡快。各有各的特點,也無高低上下之分。
所以老者在此處的攤位,大體上還是受來往的人歡迎的。
“來了?!?p> 安欣指著遠(yuǎn)處的一家三口說道。
孟白的視線也跟著移了過去。
這一次是他第一次在現(xiàn)實的世界當(dāng)中看到高正明。
不得不說,高正明在現(xiàn)實當(dāng)中,甚至要比照片上的他還要衰上幾分。
或許是證件照上的高正明只露了一個頭和肩膀的緣故。
而現(xiàn)在看到高正明,還能夠看到他十分不協(xié)調(diào)的身材。
可以說是十分真實了。
“嗯……那么用來和高正明做對比的倒霉鬼是?”
孟白的目光往前面移動,發(fā)覺一名相貌不凡,器宇軒昂的青年走在前面而身后跟著一名老者。
就這幅姿態(tài),不用問,孟白就知道這肯定是富家子弟帶著家中的老仆。
不過這來望海樓吃飯的主,大多非富即貴,這種搭配也實屬正常。
雖然之前和中年琴師談話時也說了正襯也可,但是無論這名中年琴師怎么夸贊這名青年,到頭來被后面一位一看就大跌眼鏡的死宅搶去風(fēng)頭,恐怕任誰都不會好受。
“慢著……事情好像要不一樣?!?p> 安欣拉扯了一下孟白。
孟白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人要截胡!
在高正明的前面的一個路口,突然鉆出來一個禿子。
而且這個禿子,還走在了高正明之前……
“不會這么巧吧,早上來望海樓吃飯的人就不是很多,這特么都能鉆出一個禿子截胡?”
“師兄,正所謂禿了也變強了,強者在這邊吃個早飯,也是合情合理的。”安欣笑著說道。
“不行,這因果律大法實在是太強了,即使想要強推高正明也不行啊?!?p> 孟白的笑容中帶著苦澀和無奈。
而剛才那名器宇軒昂的青年已經(jīng)走到琴師的身旁。
中年琴師也老練的說道:“年輕人請留步,聽我為你彈奏一曲?!?p> 緊接著,箏鳴再次響起。
箏聲緩緩,理論上是一曲平和之音。
但是聲音卻逐漸急促。
而到了高潮之時,竟是同樣的殺伐樂章。
或許這箏聲當(dāng)中流露出的殺伐之意,中年琴師在見到安欣時所彈奏的那首曲子。
但是高潮之時的殺伐之意已經(jīng)有了那首曲子的七分意思。
倒是很有趣。
“那個人也不簡單啊。應(yīng)該也是我們修真界的青年才俊,你認(rèn)識嗎?”
孟白好奇的側(cè)過頭問安欣。
他覺得,安欣對于這樣的人物大概是有所了解的。
畢竟戰(zhàn)狂總是要尋覓一些對手的。
然而安欣卻搖了搖頭,“從未見過,包括那個人的照片,想必是哪個家族,隱藏起來的寶貝吧?”
而高樓下,青年鼓著掌,對中年琴師說道:“您這琴聲,前半段談得倒像是我,后半段就不知道談的是誰了。我本來就是一個閑云野鶴的人,哪兒來的殺伐之意?”
中年琴師和善的笑笑,“年輕人,你既然覺得彈得不是你,那么就是我彈錯了。畢竟我只是一介琴師,不能算出未來?!?p> 而跟著青年的那名老者則皺著眉頭,說道:“少爺,老爺已經(jīng)批評你很多次了。你不能一點斗志都沒有了?!?p> “我這不是在努力嘛,重要給我點時間?!鼻嗄瓴粸樗鶆樱廊皇窃饶歉睉醒笱蟮臉幼?。
“算了,這件事暫且往后放放。不過少爺,安欣在那處樓上,你不看上一眼?”老者傳音入迷,然而他本人根本沒有朝樓上看過,究竟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安欣,并且確認(rèn)這個人就是安欣,便不得而知。
公羊阜依然低著頭,看著中年琴師撫琴。
“不看?!?p> 老者皺著眉頭說道:“少爺抬頭,看上一眼,只要少爺您看上一眼,我這三天之內(nèi),無論少爺做些什么,絕不張口說一個字?”
公羊阜像是來了幾分性質(zhì),問道:“此話當(dāng)真?”
“當(dāng)然,老奴何時欺騙過少爺?只有少爺時常不講信用?!?p> “笑話,尊規(guī)受矩一向是我的原則,只是有些時候,魯伯你事情沒有講清楚,產(chǎn)生了歧義。既然是因為歧義我違背了,也做不得數(shù)的?!?p> 魯姓老者搖搖頭,說道:“我不管這些。少爺現(xiàn)在是答應(yīng)了?”
“不,我何時說過我答應(yīng)了?我還是不想看見荀書雪,所以這件事情就算了吧?!?p> “少爺,你不像公羊家的人。”
“那我還能像母羊家的人不成?”
“少爺,老奴已經(jīng)說過了很多次。你的冷笑話并不好笑?!?p> 公羊阜也聳了聳肩,說道:“誰讓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充滿幽默感的人呢?!?p> “少爺真不打算抬頭看一眼安欣?”
“不打算,肚子餓了,吃飯去?!?p> 說著,公羊阜也大踏步地踩上了蛟橋,向前走去。
魯姓老者很是無奈,也只得跟上。
其實這一次公羊阜能夠聽從他爹的指示來青冥城考玄階修真者,已經(jīng)是十分難得的情況了。
畢竟公羊阜有著玄階的實力也有好幾年了。
要擱在其他人你身上,一定是盡早的將玄階修真者的資格證拿下來,以便神情其他地多鐘資格。
但是自家少爺就是不同,整天除了吃喝玩樂,就知道發(fā)呆,以及說不知道從哪兒收刮來的,極為無趣的冷笑話。
“不看這個人了,看看這個截胡的大禿子,他究竟有什么樣的造化,居然連我給高正明寫的劇本,主角都換成了他?”
孟白是十分不服的。
不過想來,在信息發(fā)展如此快速的今天。如果說這個大禿子真是什么十分厲害的人,他絕對是知道的。
所以他也不指望這位大禿子能讓中年琴師彈出什么樂曲。
然而當(dāng)孟白不在意,公羊阜將踏上橋上關(guān)鍵的空間點的時候,開篇就宏大無比的樂曲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