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沒想到林唯安會主動問她這個問題,她下意識的低下頭想要隱藏自己的表情,可想到自己曾經(jīng)在車上差一點就脫口而出,只是因為胃疼而作罷,此時此刻這樣一個機會擺在面前,她如果再隱瞞下去或者編織一段謊言欺騙林唯安,沒必要,也不合適。
思及此,齊妙堅定了坦誠的心思,抬頭與林唯安對視:“在我三年級時,有一天中午,在Z小的操場邊,幾個學(xué)生推搡欺負我,你恰好路過,看不慣他們以多欺小,所以出手保護了我,并且對他們說以后再敢欺負我,你就到班上來揍他們。因為你的出手,那幾個小孩子再也沒有動手欺負我。”
“竟然是你?”林唯安驚訝的開口,“我記憶中那是一個瘦瘦的小女孩,跟你長的一點也不像。”
“是我?!饼R妙笑了笑,只是心里并不覺得因為被認出來而高興,只覺得苦澀。那一段記憶太痛苦和難堪,她此時重新提起來,依然覺得窒息。
那些小孩子打她,罵她私生女、罵她媽媽是小三,流言蜚語將她壓的差一點窒息。是林唯安將她挽救了起來,在她備受欺辱時,為她帶來了光明。
雖然林唯安只是保護了她一次,但因為他的恐嚇,那些小孩子不敢再動手打她,于是變本加厲的辱罵她,可那又怎么樣,她用林唯安的名號嚇退了他們的霸凌,并且從那時候開始,她的目光就一直追隨著他,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發(fā)現(xiàn)原來生活中還有這么好又這么優(yōu)秀的人。
“能幫到你,我很高興?!绷治ò簿従忛_口。雖然記憶已經(jīng)很久遠,想不起來具體的細節(jié),但此時此刻看到齊妙滿臉感激的望著他,只覺得由衷的開心。
“是,當(dāng)年太小,后來我一直想對你當(dāng)面說一聲謝謝,但總是錯過,現(xiàn)在終于說出來了,請接受我對你真誠的感謝,謝謝你?!饼R妙站直身體,對著林唯安微微彎腰行禮,表達謝意。她也沒有用您,而是用你,此時此刻,她沒有把林唯安當(dāng)成一個領(lǐng)導(dǎo),只是那個幫助過她的大哥哥,唯安哥哥。
“傻丫頭,不用謝?!绷治ò采焓秩嗔巳帻R妙的頭頂,將她扶起身。
“所以,這也是你來公司的原因嗎?”林唯安問。
齊妙點頭,“是?!庇衷谛睦锬难a充了“之一”,感謝是其一,其二么,是她暗戀他,但她說不出來,也不敢說出來。
“所以你才會對我這么細心么?”林唯安又低低的說了一句。
因為話語很低很輕,齊妙沒有聽清楚,于是抬頭看向林唯安:“什么?”
林唯安看著面前的姑娘,燈光將她的臉照得泛起一圈白暈,很恬靜的模樣,一雙眼睛里面光亮清澈,被燈光映照的流光奕奕。
他身邊來來往往太多的異性,對他的心思都很直接,他也都應(yīng)對的游刃有余。偏偏這個姑娘,其實看向他的眼神明明是那么的熾熱,卻每一次都在他要有所回應(yīng)時收斂回去,極盡忍耐。
論樣貌,論背景,她都不是一個合適的對象。
但偏偏此刻,他竟然覺得有點動心。
因為她的多年的感恩之情嗎?
林唯安退開一步,道:“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這一次你真得請客吃飯才行?!?p> “沒問題,地方您挑。”齊妙笑道。
“回頭再說吧?!绷治ò惨残ζ饋?。
兩人有說有笑,遠處的秦豐就不好受了,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但是看相處的氛圍那么融洽,他就覺得心里憋屈的難受。
林穗穗在一旁看看他,又看看遠處的齊妙和林唯安,嘆息:“秦總,好歹你也是一堂堂總裁,剛才表現(xiàn)簡直像一個吃醋冒酸的綠茶?!?p> 秦豐被林穗穗說的臉綠,沒好氣的哼:“你們公司過來就餐還想打折嗎?”
“我們公司可不缺就餐的地方?!绷炙胨牍穷^很硬,不受威脅。
秦豐被堵的沒話說,轉(zhuǎn)身要走,林穗穗見狀喊道:“你等等,聊兩句?!?p> “聊什么?”秦豐沒什么好態(tài)度。
“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小妙兒?”林穗穗直接問,“要說美女,你身邊肯定是不缺的;要說迫于家庭壓力,可小妙的家庭背景你家應(yīng)該是清楚的,不算差但也絕不是最好選擇。你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
秦豐被林穗穗問的一時啞言。
“上次你找我?guī)湍?,我想的是你挺不錯,小妙有一個多的選擇也是好事,但后來小妙兒和我認真的溝通了一次,我就決定不再插手她的選擇了。其實小妙兒從初中開始,身邊圍繞的男孩子就沒有斷過,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男孩子給她寫情書,偶遇,送禮物……多到夸張的地步,所以多一個你出來,也不算多。但是,感情這個事,沒有無緣無故的,總有一個原因吧?!?p> 秦豐道:“一見鐘情算嗎?”
“我信?!绷炙胨胄χc頭,“畢竟我自己就干過這種蠢事。”
秦豐挑了挑眉。
林穗穗看向齊妙和林唯安,問秦豐:“知道她們之間有多久嗎?十三年,整整十三年。齊妙自十歲開始,眼里只有林唯安,十三年的時光,你擠不進去,也參與不了。這傻姑娘,把林唯安不只是當(dāng)成一個男人,更是當(dāng)成了自己的生命之光。”
林穗穗心疼的嘆道:“所以如果你真的愛她,拜托你,別破壞,別阻止。雖然你做什么,也改變不了小妙兒的心意,我依然想拜托你,別再多生事端。小妙兒的心已經(jīng)很苦了,別再為難她?!?p> “那我的心就不苦嗎?”秦豐問。
林穗穗被問的愣了一瞬,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一陣苦澀涌上心頭,她深吸一口氣,徐徐道:“苦,大家都苦,愛情叫人苦,愛而不得更是比黃連還苦。但是,請你苦自己別苦小妙,自己選擇的自己去咽下,別拉小妙來陪葬!”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就是拉小妙陪葬,那林唯安就是好歸宿?”秦豐反問。
林穗穗頓了一下,回他:“至少,他是小妙自己選擇的人。是不是好歸宿,心都甘愿?!?p> 秦豐被林穗穗氣笑了:“如果林唯安是小妙的萬丈深淵,你是眼睜睜看著她往里跳,還是阻止她?”
“你這人真有意思,林唯安怎么會是萬丈深淵!”林穗穗被秦豐的話說的氣惱起來,“怎么回事,搶不贏就用詛咒嗎?我看你才是深淵,火坑!”
秦豐抿了抿嘴,不跟林穗穗多話,扭頭自顧自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