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仙兒,是不是這個蛇仙案對江堰的影響比咱們想象的還大?”暮林棲歪著腦袋想了想,“人人自危那種?!?p> “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案子別碰就對了?!苯粤鞣藗€白眼,“咱們就是來做生意的,別搞事?!?p> “你這人真沒勁……”暮林棲嘴上這么說,但還是轉到了一邊喝著梅湯不再吭聲了。
幾個人終歸是等到太陽落山才離開茶館,頭頂的熱氣雖然是沒了,可腳底下到底還是熱氣騰騰,到了住處,三個人輪流洗了澡就躺倒在了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暮林棲拿著一把扇子,一會兒扇扇腿,一會兒扇扇胳膊,一會兒又扇扇肚子,還是熱得不行,整個人像是貼餅子一樣在涼席上翻來覆去,看得本來就熱的江自流更心煩了。
“你煩不煩?本來就熱,看你跟那兒滾來滾去我更熱了?!苯粤髟谔僖紊蠑偝闪艘粭l,“不然你研發(fā)個空調吧?!?p> “江堰真不是虎的啊……”暮林棲有氣無力的說,“真的熱,太熱了……”
“江堰確實不是虎的!”金子銨接口說,“我今天撿到的那個帕子,繡工是真的好,嚇人的那種好!”
一聽這話,江自流突然就來勁了:“繡工好不好我不懂,你要覺得好,那就是真好。你怎么沒攔住她呢?沒準不是孟氏的繡活價錢能便宜點呢?”
暮林棲看見江自流從椅子上跳起來的樣子感覺自己在噴火的邊緣:“誒呀,你別動,你跳來跳去我感覺特別熱,一共多大點地啊,沒準過幾天就又遇見了。”
“你別跟我扯什么緣分,咱們要在這兒待多久啊?呆一輩子???”
“不是你今天說的別跟著案子扯上關系嗎?現在一聽說能省錢你又來勁了是不是?!”說著暮林棲也坐了起來。
“案子是案子,人是人,你這本身就要和孟氏談合作,有什么辦法可以完全不和蛇仙這事扯上關系啊?!”
“這人不是已經走了嗎?你再馬后炮有什么用!”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啊,我就是說早知道怎么沒攔住她!”
“……江大仙兒,有水嗎?”暮林棲喊了幾句,覺得自己要熱噴火了,于是很快消停了下來靠在床頭伸了個胳膊要水喝。
江自流給她倒了杯涼水:“炎熱果然使人暴躁……”
“說的是呢……我都沒明白怎么回事你兩就吵起來了……”身后傳來金子銨不明所以的聲音。
“沒事,安安,”江自流拍了拍金子銨的肩膀?!皼]準就真遇見了呢,沒準咱們就那么牛X,明兒去阿喵的布莊里的時候,咱們就看見她在那兒買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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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三個人跟著阿喵來到了江堰的展氏布莊去看孟氏的繡樣,結果還真就有個姑娘站在柜臺前面挑著花花綠綠的布料。
江自流看了一眼暮林棲:“我是不是……又說準了?”
暮林棲一步就攔住了姑娘身后的退路:“管她是不是,就以你開了光的嘴,先攔再說,安安,上!”
金子銨聽見暮林棲這么說,三步并作兩步就沖了上去,把那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們要找姑娘就攔在了當場:“攔住啦!這次我說什么也不讓走了!”
姑娘嚇了一跳,轉過身來,三個人一看,這還真就是昨天掉了帕子的那位姑娘,被他們這個架勢嚇得臉都白了,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江自流抬起頭,看著遠方無比寬廣的藍天,念叨了一句:“你們說我現在是哭好還是笑好?”
暮林棲看都沒看她一眼說道:“你隨便。”
“這個小姐姐,你的帕子繡得好漂亮,是你自己繡的嗎?”金子銨問。
“……是我繡的沒錯?!惫媚稂c了點頭。
“我們能請你做繡樣嗎?”暮林棲直切重點。
“你們……”姑娘沒有回答,警惕地看著三個人。
也是,你逛個商場,突然被人摁了,你也得警惕。
“啊,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金子銨,這兩位是江自流和暮林棲,我們是來江堰找合作繡花的人的?!苯鹱愉@笑得童叟無欺人畜無害,可手上還是緊緊地拽著姑娘的胳膊,一點都沒有松手的跡象。
江自流推開了暮林棲,你們這圍捕的架勢不解決一下,誰會跟你談生意啊?“這位姑娘,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因為上次看見姑娘繡的帕子精妙絕倫,這次偶然再見,不想再錯過,所以行為之間多有冒犯,還請姑娘不要見怪。”
裝,你這又開始裝,暮林棲翻著白眼嘆了口氣,每次一見生人你就裝,能不能給大家一點信任,別老一天天裝大尾巴狼?
“哦……好……”姑娘看了看這圍著她的三個人,看穿著打扮確實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壞人,這才有了些許的松懈。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金子銨眨巴著大眼睛問。
姑娘猶豫了一下,但想了想這三個人雖然唐突,倒也算是先有自報家名的禮數了,終于還是開口答道:“幾位能欣賞我的手藝,我真的萬分感謝,可是我早就已經不能再繡了?!?p> “可是你的帕子明明繡得很好?。 眲e看金子銨平時溫和甚至有點膽小,但是在服裝造型的事情上,金子銨認定的事情,誰也說不動她。
那姑娘低下了頭,眼睛里都是落寞的神色:“繡的好繡的壞如今已經都沒有意義了,總之,我已經不能再繡了?!?p> 江自流皺了起眉頭,這繡的很好卻不能繡似乎在把故事往一個非常復雜的方向推進,以她說什么來什么的嘴,她現在什么都不敢說。這我不說總行了吧?
“姑娘你明明繡的很好,卻說不能繡,這到底有什么原因?”暮林棲可不聽凄凄慘慘戚戚那一套,有什么事咱們就解決什么事唄,犯得著一天天地跟自己較勁嗎?
“幾位如果想找人繡花,江堰有大把的人,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姑娘還真就偏偏是凄凄慘慘戚戚那一脈的,話里話外就是不談自己為什么不能繡,圍繞著這個話題就繞起了圈子。
“可我們就是喜歡小姐姐繡的東西呀!”金子銨不依不饒,“江堰的繡樣我們也看過一些了,都不如你繡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