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筱璃此刻正被對打的女生揪扯住衣領(lǐng),頭發(fā)也被抓得狼狽凌亂。
但一看到顧南潯,心口立刻如同小鹿亂撞,一下子臉紅蔓延至耳根,幾乎忘了該做什么。她的視線直直盯著他,卻又因為他的目中無人而倍覺失落。
還是女生先反應(yīng)過來,趁著付筱璃尚在失神,猛然推了她一把,得意洋洋大笑起來:“你個不知死活的蠢丫頭,這就算是給你的教訓(xùn),看你以后還敢和我杠!”
“嘶~”付筱璃捏了捏磨破皮的手腕,怒容滿臉十分不服,“老虎不發(fā)威,你當(dāng)老娘我是病貓??!你死定了??!”
眼看著兩個人一副正式要“大干一場”的模樣,林綰素義無反顧撒開顧南潯的手,急切拉住怒火滔天的付筱璃:“筱璃,你都受傷了,別再動手了好嗎?”
“哎呀你別管——”
付筱璃滿心求戰(zhàn),哪里會聽勸。三兩下脫掉外套系在腰間,腦子里只想狠狠暴揍一頓這個囂張的女生。
見林綰素如此在意那個叫做付筱璃的女孩,顧南潯忽然心生不悅輕輕皺眉,面容冰寒,走過去將她抱起:“你別靠近,小心被誤傷?!?p> 在場所有人因為他這番舉動而吸引得怔住,好像只要他站到她們面前,就能凍結(jié)空氣一般使人腳底生寒,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進(jìn)大出。
女孩們的目光有嫉妒,有艷羨……皆看著林綰素在他懷里蹬著雙腿試圖掙扎,卻又被他牢牢禁錮……
“筱璃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我沒法安心跟你離開,你就讓我去勸勸她吧?!?p> 林綰素伸出小手緊緊扣住車門邊,阻止上車,瀲滟碧水的雙眸里盛滿希冀祈盼,沒法叫他不心軟。
顧南潯不喜歡看她在乎別人,哪怕那人是個女的,也不愿目睹著她為別人擔(dān)心。
他的眉目更冷,薄唇抿緊。林綰素瞧著心慌慌,趕緊繼續(xù)軟語相求:“二哥,這是我第一次求你……”
她這樣一說,顧南潯越發(fā)心軟了。須臾,他放開她,語氣寵溺又無奈刮了刮她的鼻尖:“素素想做什么,盡管去做。”
聞言,林綰素舒展眉頭,一瞬笑靨如花。像是喜到無法表達(dá),咬咬唇如暗做決定一般踮起腳尖飛快輕吻上他的臉龐。
“謝謝二哥。”
淺淺的余溫尚存,她的唇瓣軟軟得,面頰浮上粉紅正是一個小女孩該有的嬌羞模樣。
顧南潯的心一下方寸大亂,看著那抹奔回原地的倩影竟生出了難以忍受的燥熱,眼底流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這個時候人已經(jīng)散開了,該回家的回家,只剩付筱璃不情不愿的看著她回來,捋起衣袖給她看傷痕:“喏,你瞧,寡不敵眾,我都快陣亡了。”
就在林綰素快上車的時候,付筱璃和那群女生爆發(fā)了一場大戰(zhàn),戰(zhàn)況激烈,一個個的逮住她干脆一頓猛掐……
林綰素自責(zé)壞了,趕忙放下袖子蓋住傷痕,還未說話就聽到付筱璃澀聲道:“我估計今晚不能回家了,要是被我媽看見,肯定少不了挨罵。估計還有借口送我去部隊磨練了。她成天念叨,我可不希望她得逞?!?p> 付筱璃的父親是一名軍人,可以說,她的勇氣與正義感也像極了父親。因為父親在某次任務(wù)里犧牲,母親就總是看她這幅爆脾氣難以成事,所以幾次三番提出送她去部隊。
林綰素握住她的肩膀,余光瞥向顧南潯,他的臉色多了兩分陰沉,那是提醒著他僅有的耐心快到底了。
“筱璃,要不你跟我回去,你可以和我睡一間臥室,順便一起完成作業(yè)。就告訴你媽留在同學(xué)家了,她不會擔(dān)心的。你覺得怎么樣?”
話畢,付筱璃面色猶疑,下意識悄悄看了遠(yuǎn)處的顧南潯一眼。
他身形優(yōu)雅倚靠在車門上,垂下視線看著手里的懷表,特有的冷漠尊貴恍若一道自然屏障,隔離了外界的庸俗。
忽然,像是感受她的窺探,他驀然抬眼,雙瞳漆黑無邊,有些深不可測。
付筱璃如遇驚雷,心跳加速挪回目光,想起什么才答:“好啊,我也正想去你家做客。”
林綰素滿意一笑,握著她的手兩個人一起往顧南潯那里走,付筱璃低著頭不敢看他,生怕被他那銳利的眼神看破心思。
“二哥,我想帶筱璃一起回家??梢詥幔俊绷志U素面容懇切,似乎這是她此刻最想達(dá)到的愿望,“她不會打擾你的,就讓她睡在我的臥室。我保證,就今天一晚?!?p> 顧南潯微瞇眼,隨意打量了一眼付筱璃,大抵覺得她還算正經(jīng),又舍不得令林綰素失望,沉聲道:“僅此一次。”
他應(yīng)允了!他同意了!
不只是林綰素覺得意外和欣喜,付筱璃相比較更覺得開心,一瞬緊張得幾乎忘卻呼吸,她克制著心頭狂亂慌忙道:“謝謝您?!?p> 就這樣,她們倆一起回的“秋琥居”。
付筱璃從進(jìn)門到進(jìn)臥室,雙眼沒停止過欣賞這所別墅的豪華,完全只能在電視上才能目睹的奢侈場景,居然被她有緣在現(xiàn)實親眼瞧了一遍。
尤其林綰素住的這個臥室,也特么太漂亮精致了好嗎!!
顧南潯獨自回到自己的臥室,而現(xiàn)下林綰素的房間恰好僅剩下她們姐妹兩個人。
付筱璃沒打算客氣,丟下包包一屁股躺倒在床:“你這丫頭這些年混的也太好了吧。這生活,跟你以前比簡直是云泥之別?!?p> 林綰素極為認(rèn)可,爬在她身邊躺下,接著付筱璃撐起身子,一只手托著下頜嘆氣道:“對了,你那個劣跡斑斑的養(yǎng)父呢?有沒有纏著你啊?”
“二哥說,他把養(yǎng)父送進(jìn)監(jiān)獄了?!?p> 林綰素恍惚望著粉色的吊頂,腦海里的記憶翻騰到一年以前:“養(yǎng)父他的確做了很多錯事,會有此下場不足為奇。況且,他從未把我當(dāng)做女兒看待,為了錢居然要把我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還逼得我養(yǎng)母跳樓?!?p> “筱璃,你不知道,那些如同過街的老鼠的日子我一想就怕……我……”
“我知道?!?p> 付筱璃截斷她的話,甚至很清楚她遭受過的苦難與折磨,心疼安慰道:“傻丫頭,別怕。不要再想那些事。你養(yǎng)父壓根禽獸不如,進(jìn)監(jiān)獄實屬活該。人得向前看,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