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先生,已經(jīng)確定了,那逆賊挾持了謝晨小公子,正在北上趕往笳宣城!”
第二天一大早,曹靜之的書房里,一個男人正恭敬的對著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說道。
昨天夜里,謝晨他娘見謝晨一直沒回家,開始還沒在意,他回家拿了些東西后說去找劉蠻玩去了,便以為是留在了劉蠻家吃晚飯。但是天黑后還是沒回來,他便有些著急了,去了劉蠻家找,卻說謝晨今天根本沒去他家。后來他去謝晨房間,在桌子上看到了留下的那封信,她一下子慌了,急急忙忙的拿著信找到了曹先生。
曹靜之看完信便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一邊安慰謝嬸不要急,另一方面迅速找人展開調(diào)查開始搜索。
曹靜之坐在桌前,眉頭緊鎖著。
“那人在石頭村潛藏了這么多年??隙ㄟ€留有后手。你們調(diào)動所有能行動的力量,最好能在他到達(dá)笳宣城之前攔住他……”
“還有,別逼得太急,萬一他意識到毫無逃脫的希望了……要讓他看到一絲希望,明白嗎?”
“是!”
曹靜之猶豫了一下說道,那男人聽完抱拳行禮緩緩?fù)肆顺鋈?。曹靜之等到屋里沒人了,才輕輕嘆了口氣。
那劉老頭是前金嵐國遺民,金嵐國在當(dāng)年的戰(zhàn)爭中舉國無一降卒,與仁楚國相持?jǐn)?shù)十年,最后皇室貴族被屠戮殆盡,無一幸存。這種壯烈的犧牲帶動了金嵐國很多人的血性,在滅國后,仍然有很多人在暗中反抗,劉老頭便是其中之一。
在仁楚國一分為二后,他在石頭村潛伏下來,暗中勾結(jié)了許多勢力,前不久被追查出來,沒想到被他發(fā)覺,提前發(fā)難,導(dǎo)致抓捕行動失敗。現(xiàn)在竟然劫持了謝晨,向北逃去。
“爹爹,謝晨哥哥他,不會有事吧?”
書房外,傳來曹曦輕輕的說話聲。昨晚謝嬸來找曹先生的時候,曹曦也在,而且今天爹爹在書房跟人商議著什么,她雖然沒有聽,但也猜得到是關(guān)于什么的。
曹靜之從書房出來,笑了笑。摸著曹曦的頭,“沒事的,不用擔(dān)心,很快就找回來了?!?p> 曹曦看得出來爹爹也很擔(dān)心,她也想笑一下讓爹爹稍微寬心一點(diǎn),可是怎么擠也擠不出一個笑臉來,只好低著頭,沒有說話。
…………
從寒山往北仁楚而行,差不多是登山而行。這片大陸整體上來說,差不多是以寒山為中心的南北仁楚分界線為地形階梯線,北仁楚整個地勢要比南仁楚高上一些。
此時,在寒山密林里,有兩個身影正在緩緩前進(jìn)。
“前輩,要不我們歇息片刻吧?”
那劉老頭雖然習(xí)武,但畢竟年歲已高,而且這么多年都不敢多練,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一日不進(jìn)則為退。他連續(xù)走了半日,身上又有傷,已經(jīng)顯出疲態(tài)了,謝晨見他走得吃力,便提出要歇息一會兒。
“不可……咳咳,我的仇人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不能歇。”
“不知小兄弟力氣可還行,能不能背著老夫走上一段?”
兩人本就在逃跑,謝晨也知道輕重緩急,沒有猶豫便背住劉老頭,繼續(xù)趕路。
走得一陣,突然聽到四周有聲響,他暗道不妙,正想加快腳步,四周便多出的五六道人影,將自己與背著的劉老頭圍住了。他看著周圍兇神惡煞的幾人,扭頭問后面的劉老頭。
“前輩,這次怎么辦?還能跑嗎?”
那劉老頭臉色陰沉,從謝晨背上下了來,站在謝晨后面。
圍著謝晨和劉老頭的一伙人沒有動,倒是一個看起來是領(lǐng)頭的看著劉老頭道
“劉老頭,我們已經(jīng)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你跑不了的,只要你放了謝小公子,我們可以對你網(wǎng)開一面從寬處置!”
謝晨對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意思,正要轉(zhuǎn)頭去問老前輩,突然感覺脖子上一涼,一把短刀橫在了他脖子上。
卻是那劉老頭。
“嘿嘿,曹靜之曹先生的弟子……咳咳,這個條命,應(yīng)該比我這個糟老頭子的命值錢吧?只要你們放我到北仁楚,這位小公子自然能安然無恙的回家,但是……咳咳
我這個糟老頭子的賤命,換這個小公子金貴的命,還不算虧……”
劉老頭一手握刀架在謝晨脖子上,一手反剪著謝晨的雙手,陰狠的說道。
“你們有天羅地網(wǎng),我手里不也有一把刀子嗎?”
那六人見狀都不敢繼續(xù)向前上,謝晨想說些什么,卻感到脖子上刀鋒的涼意,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劉老頭就這樣挾著謝晨,一步一步的走著,等走出了那六人的包圍圈,轉(zhuǎn)頭厲聲道。
“我勸你們最好別再跟過來,不然……”
說著你一手用力扭了扭謝晨被剪住的雙手,謝晨疼的喊出了聲。那六人見狀都停下來腳步。
此次負(fù)責(zé)來抓捕的,共有十三人,十三人追捕一人,怎么都是綽綽有余的,但沒想到對方居然劫持了謝晨,這讓眾人都難以入手。
劉老頭就這樣挾持著謝晨,一路向北而去。此時已經(jīng)是兩人離開寒山村的第二天下午,再過得半日,就到了北仁楚的地界了。
…………
曹靜之的書房里,他聽完了為首那男人的匯報,想了想。
“繼續(xù)跟著,那劉老頭受了傷,早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你們跟著但不要跟的太緊,尋找機(jī)會,畢竟現(xiàn)在我們能動用的力量不多,有什么變動立刻前來跟我說!”
“是!”
曹靜之在書房坐了片刻,又出去去了曹曦的房間。
曹曦伏在桌子上,兩只胳膊墊著,爬著桌子上,曹靜之進(jìn)去只看得到她肩膀偶爾會顫一顫。
她在哭。
“小曦?!辈莒o之輕聲的喊了她一聲。
曹曦趕忙起身,胡亂地用雙手抹了抹臉,臉上還帶著淚痕。
“是不是謝晨哥哥回來了?”
曹靜之沉默了片刻,“還沒有,我想讓你今晚去謝晨家,你知道的,謝嬸她肯定很擔(dān)心……我想你能去陪陪她……”
謝晨哥哥……還沒回來嗎……
“嗯!我明白的,我馬上就去謝晨哥哥家。”曹曦強(qiáng)擠出一個笑臉,語氣很輕松的對曹先生說,然后就要走。
“小曦……”曹靜之叫了聲曹曦,又沉默了下來。
“爹爹,謝晨哥哥他,肯定會平安回來的吧?”
“肯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