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到現(xiàn)在,阮沉嘉起床關(guān)上了窗戶。
如今的他已是名利雙收,有幸福美滿的家庭,轉(zhuǎn)眼看向熟睡中的妻子,阮沉嘉笑了,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阮沉嘉和衣睡下,月色一邊,一道人影現(xiàn)身在阮沉嘉床邊,他在朦朧間聽見有人在哭泣,他想睜開眼睛,卻怎么也抬不起眼皮子,怎么回事?
“阮郎…你為何殺我?”
“阮郎,你為何殺我?”
“阮郎,你為何殺我…”
阮芷君聽到好像有人在說話,是從父母的房間里傳來的,又不似是阿爸和媽媽地聲音,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走出自己的房間,就看到一身著紅衣戲服的女子走出阿爸的房間。
那女子沒有腳。
“你…你…”
阮芷君的手指顫抖著指著那紅衣戲服的女子,女子回眸陰厲一笑。
眼前募地一黑,阮芷君掉在一個懷抱里,憬淮冷眼望著眼前的厲鬼,厲鬼一見憬淮便筱忽沒了蹤影,永玨不明。
“公子,要追嗎?”
憬淮擺了擺手,那只厲鬼身上分明有著盤古先祖時期的氣息,這事兒要好好查查。
永玨轉(zhuǎn)頭掃了一眼公子懷里的人,借著月光那張臉慢慢浮現(xiàn)出來,他睜大雙眼,指著那姑娘道:“這不是錦兒…”
衛(wèi)晞捂住永玨的嘴巴,公子的事不是他們管得了的,畢竟他們一行三個都有自己的執(zhí)念。
憬淮抱起阮芷君,輕輕將她放回床上,蓋上被子,手輕輕一揮,設(shè)下結(jié)界,隨著不斷的轉(zhuǎn)世輪回,她的靈力愈發(fā)明顯了。
緊接著,憬淮亦憑空消失。
梨花戲園
今夜的戲唱的越來越凄厲,聽得四周的人好一陣驚懼,憬淮一行站在了梨花戲園的門口,衛(wèi)晞發(fā)覺這里怨氣沖天,偏生依自己之力根本進不得。
“公子,是否還是那位?”
衛(wèi)晞指的是誰,憬淮明白,但憬淮搖頭,不是那魔障,雖是屬上古氣息,但有些怪異,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呦呵,你也來聽戲呀?”
這聲音他們再熟悉不過,永玨回頭,只見古神手執(zhí)折扇悠哉悠哉的走了過來。
“拜見上神。”
永玨衛(wèi)晞向古神行禮,憬淮不情不愿的朝古神打了聲招呼,古神搖搖頭,扇子指著憬淮,道:“你這小娃娃越來越?jīng)]有規(guī)矩了?!?p> “前輩三更聽戲也是好興致?!?p> 憬淮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古神知這小娃娃心里有怨氣,然今日聽戲的雅興總不能毀了,她也不會跟小輩計較,但她感覺到了一股氣息。
當即變了臉色。
“他怎么在這兒?”
憬淮抬眼看了看古神,看樣子在背后幫嗎厲鬼的,還是古神的老相識。
“上神識得?”
永玨脫口而問。
“罷了罷了,說起來也是我的因果,此番孽緣,便由我助你了結(jié)吧。”
“那就謝過前輩了?!?p> 說罷,憬淮帶著衛(wèi)晞永玨離開梨花戲園。
潤林,可是你?
古神想不通他怎會去幫那厲鬼,想來定是一番冤孽了。
阮芷君醒來已是次日清早,她猶記得昨日的事,昨日她好像在一個人的懷里,那個懷抱令她很安心,又無比熟悉。
“芷君,起來了,今日不是要去上墳嗎?小懶豬?!?p> 阮芷君記起今天是去祭拜祖父祖母的日子,她穿好衣服,出去吃早飯,當看到阿爸走去門口時,光照在阿爸的身上,本是一道影子的阿爸,后面生生多出了一道人影,那道人影分明就是自己昨夜看到的那個女鬼。
“阿爸?!?p> 阮沉嘉停下腳步,轉(zhuǎn)頭望去。
“怎么了?”
“沒…沒事,阿爸,最近小心些?!?p> 阮芷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總不能直接跟阿爸說,身邊有個鬼跟著他吧,阿爸不會信的,總之那個女鬼一定跟阿爸認識。
阮沉嘉沒有在意,只當女兒是長大,會關(guān)心自己了,他去開車,剛坐上洋汽車,他背后升起一股涼意,整個車里雖是寒冬,卻比寒冬還冷。
一只手從他的背后慢慢爬出,那手腕上戴著一玉鐲,那玉鐲通透翠綠,似是有靈性一般,若是阮沉嘉看到,定能認出那是他家祖?zhèn)鞯蔫C子,他當年送給了余清歡,他曾以為他們是可以天荒地老的。
“阿爸?!?p> 手又不見了。
阮沉嘉寵溺的看著妻子和女兒,一坐上家里的車,阮芷君一個激靈,打了聲噴嚏,車里怎么比外面還冷,難不成…
開著車又經(jīng)過了梨花戲園,這一回阮芷君又看了一眼,那一眼使得她嚇得魂兒都飛了,那女鬼貼在車后面,擋住了她的視線。
阮芷君躲進母親的懷里,不一會兒她又看到那女鬼爬在阿爸前面,阿爸開車亦越來越奇怪,車開進了一片樹林,那樹林里全是霧,阿爸根本看不見路。
他們繞來繞去,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他們是遇到鬼打墻了。
阮芷君看了看母親,不知何時母親變成了那女鬼。
“啊—別過來!”
阮芷君推開母親,她的渾身都在發(fā)抖,阿爸似乎沒聽到一樣,還在轉(zhuǎn)圈,她快瘋了,誰能救救她,誰能過來救救她…
這時阮芷君仿佛看到一道光亮,他們總算走出去了,而阮芷君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家門口站著,她見到了一個長得很好看的大哥哥。
“大哥哥,我是怎么了?”
“幻象?!?p> “是你救了我嗎?”
那個大哥哥點了點頭,阮芷君又想起來什么,拉住大哥哥,緊張地問道:“大哥哥,那我阿爸和媽媽怎么辦,他們有沒有事?”
“這是他們中下的因,恐難善了?!?p> 阮芷君有些發(fā)愁,良久她才道:“謝謝大哥哥的救命之恩,我叫阮芷君,哥哥叫什么?”
“憬淮?!?p> “憬淮?憬淮哥哥。”
阮芷君不知道為何總想跟眼前這個名叫憬淮的哥哥親近,他們好像在哪里見過。
“見到憬淮哥哥,總有種與憬淮哥哥認識了很久的感覺?!?p> “說不定呢?!?p> 憬淮難得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讓阮芷君癡了。
阮沉嘉還在原地打轉(zhuǎn),他往后一看才發(fā)現(xiàn)妻子和女兒都不見了,只剩下自己。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此刻阮沉嘉的妻子白曼茹推開了梨花戲園的大門,白曼茹望著正中央的戲臺,悵然若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小姐?!?p> 余清歡地聲音回蕩在整個戲園子里。
“余清歡,我就知是你,你莫要裝神弄鬼,我不會怕你?!?p> 白曼茹地聲音里沒有絲毫顫抖,當年的事她都敢做,她還會怕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