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拳繡腿,榮辭只看了一眼,便沒了接著看下去的意思,也就是輕功勉強能看,放在豐逸面前,那就是不值一提。
他興致缺缺的轉(zhuǎn)身,身旁侍女小廝沏茶倒水的一路恭迎。
白溪摸了摸下巴,回味方才一劍,心道,我這一招不酷嗎?這么不給面子走了哦。
豐逸一彈指打落了她手中的劍,“專心。”
白溪也不氣餒,淡淡一笑,“不急,你好好教,我天資聰穎,不會給你這師父丟臉的?!?p> 二人拆了十來招,豐逸無奈嘆息,實在沒看出來,她是怎么“天資聰穎,不丟師父臉”,這屬實是王婆賣瓜,自賣自夸。
“看好。”
他不再與她交手,長劍在手,鳳飛龍舞,一招一式輕靈飄逸,天地間只有青衣飄旋,去勢如虹,萬物失色。
白溪仔細端詳,頗有些認真的點了點頭,這劍法他使出來是一劍霜寒,落在她手里就成了花里花哨了,傷腦筋。
“你這師父不行啊豐逸,我都沒看清出劍?!?p> 雖說她輕功勉強夠看,可這出神入化的劍法,講究一個融會貫通,她如今是卡在了第一關(guān),看不懂的門外漢一個,非要說點感言的話,也就只能鼓掌喊句“熱鬧”。
豐逸提劍挑起她手中武器,幾分別樣的冷峻,“你無需看清,招式自在心中,看到什么,就練什么便好?!?p> 若要一招一式的教給她,反而不好,每個人的心性不同,同樣的劍法,落入不同人手中,本就會自成一派,她能看到的,且記下的,就已是最適合自己的,其余的東西強求無益,畢竟時日無幾。
白溪頗有幾分感慨的握緊手中劍,不求甚解,那就來吧。
她是個生性較真且又執(zhí)拗的人,心中的招式若與使出來的有差別,通常會反復(fù)練習,一個反手都能練上一個時辰,外人多半覺得機械而枯燥,絲毫沒有靈魂風骨。
還沒到正午,就連豐逸也不見了,空蕩的一片方圓,只有一剩她纖細柔弱的影子,來來回回,不知疲倦的折騰。
中間有人送飯來過一趟,不忍打擾便留在了小幾上,直至日沉西山,籃子仍舊絲毫未動。
白溪堪堪在筋疲力盡的邊緣停住,她掌心已經(jīng)磨得發(fā)紅,握著劍柄就仿佛貼在碳火上。
“進步如何?”豐逸遠遠掠了一眼原封未動的飯籃,問道。
他與榮辭一前一后出現(xiàn)。
“當然是日進千里。”白溪搖了搖頭,已覺眼冒金星,卻仍不忘自夸。
“再比一次。”榮辭眸光一沉,顯然是不會將她這些話放在心上,神仙下凡也不可能一蹴而就,他既然挪出了地方,浪費了精力,就不會允許勞而無獲的情況發(fā)生。
豐逸別有深意一眼,未曾多言,其實日進千里,倒也不是不可能,明月關(guān)一戰(zhàn)他就在現(xiàn)場,了解的自然比旁人更加清楚。
她搖頭,“技不外露,我該回府了太子殿下?!?p> 她態(tài)度平和,卻暗藏鋒芒,他要她等著豐逸,她便遷就了一夜,要她習武,她也苦練了整日。
該給的面子,她給了,他無論是好意還是歹意,她也算是未曾辜負,可她不做棋子,不為刀俎,既不想死在太子府與四皇子的爭斗中,也不愿亡于盛宣帝元參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