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死亡別墅(18)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麥小冬 3076 2019-05-15 09:31:55

  白琮:“……”你這個妖孽!

  他猛地一下松開手,二話不說把她抱起來走進臥室直接扔在了床上,秧苗正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得逞了,白琮跟著就上來用杯子把她裹成了一只蠶蛹,最后還氣喘吁吁地在她屁股的位置拍了兩下:“你給我老實點!”

  秧苗:“……師兄你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白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閉上眼睡覺!再廢話我揍你信不信?!”

  2

  秧苗第二天早上醒來頭痛欲裂,尤其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是從白琮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就更頭痛了,她絲毫不記得頭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又迫切地希望昨天晚上真的發(fā)生了點什么,這樣就可以據(jù)此要求白琮給她一個名分,于是當白琮敲門進來給她送牛奶的時候,她脫口而出就是一句:“你要對我負責任!”

  白琮端著牛奶的手一顫,嘴角也跟著一抽,無辜地問:“我對你做什么了還要負責任?”

  “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毖砻缈刹幌耠娨晞±锉粖Z了清白的小姑娘一樣“嚶嚶嚶”地捂著胸口哭,她一下子從被子里鉆出來,迎著已經(jīng)調(diào)成了睡眠模式的空調(diào)風眨巴著她的大眼睛bling bling地看著白琮。

  “不管我們昨晚發(fā)沒發(fā)生點什么少兒不宜的事,但是我一個沒出嫁的大姑娘睡你家了吧?從你床上醒的吧?那你要是不給我個名分,我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可真沒看出來你還記得有‘名聲’這種東西,”白琮把牛奶遞給她,“行了,別跟我演,你說你戲癮這么大,當初沒去考電影學院真是我國演藝圈的一大損失?!?p>  “那我演給你一個人看好不好?”

  白琮“呵呵”一聲:“你這不是每天都演著呢么?!?p>  秧苗乖乖把牛奶喝完,跪坐在床尾打量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師兄,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如果是我喜不喜歡你這種的就別問了。”

  “當然不是了,你對我的喜歡這么明顯,我又不瞎,為什么還要問這種沒營養(yǎng)的問題,”秧苗假裝沒注意他噎住的表情,一鼓作氣地問,“你和你師父之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你們隊里那些人為什么這么排擠你,可以告訴我嗎?”

  誰知道白琮卻只發(fā)了個白眼,反問她:“你和圖楠關(guān)系打得那么火熱,上次又有小唐送你回家那么個機會,憑你的本事,難道還沒問出點什么來?”

  他是故意的,知道她想打聽這些,于是巴巴地把機會送到她面前,秧苗心里打翻了調(diào)料瓶似五味雜陳,可臉上又不能流露出絲毫心疼的情緒,只好像條小哈巴狗似的往他懷里鉆:“那他們說的能是事情的全部嗎?我想了解你,當然是想了解你嘴里的自己,而不是別人眼里的你?!?p>  馮喆剛出事的那會兒,白琮非常敏感,誰都不能提這事,一提他保管會炸,可那時候隊里每一個人都不怕他,時刻都在讓他爆炸的邊緣徘徊。

  白琮一度有些懷疑自己,我這么做是真的做錯了嗎?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漸漸說服自己,做錯的不是他,甚至也不是真實的馮喆,是生活一步一步把他逼到了萬劫不復(fù)的地步,而他要做的不是在事發(fā)之后包庇和袒護,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夠讓一切重來。

  “你要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其實也沒什么,”白琮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坦然的提起過去那些事了,“我從警校畢業(yè)被分到隊里,就一直是師父帶著我,師父是我唯一一個師父,我卻不是他唯一的徒弟,事實上警隊里大部分人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包括現(xiàn)在的龐局和彭隊,師父的徒弟里,我是最沒出息的一個。”

  馮喆年輕的時候十分有理想,可就是因為太過理想化,很多時候和規(guī)矩產(chǎn)生沖突,他不懂得婉轉(zhuǎn),很多時候說話直來直去的,得罪了領(lǐng)導(dǎo),對辦案也增加了難度,一個人太過有棱角在工作上是很容易吃虧的,所以他那些徒弟們可以一步一步高升,他卻始終只是個基層民警。

  這些原本也沒有造成他的困擾,因為馮喆根本對升職這件事沒多大興趣,但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光有理想是不夠的,理想不能為你帶來金錢,也沒辦法為你贏來別人的尊重,甚至沒辦法讓你在家人面前抬起頭來。

  馮喆的妻子并沒有多偉大的理想,她只是個普通女人,每天工作之余要帶孩子,要為柴米油鹽操心,要為女兒的學費發(fā)愁,要忍受丈夫日日夜夜的加班。

  她一個人扛起整個家,還每天都要擔心她的丈夫是不是有一天因為違反紀律私自對嫌疑人用刑而背處分,于是在日復(fù)一日的擔心中,她終于受不了了,向馮喆提出了離婚。

  “師母是個好人,”白琮用拇指把秧苗嘴邊的奶漬擦干凈,低著頭說,“師父后來提起她,一直強調(diào),她是個好女人,從她嫁給師父開始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我?guī)煾甘莻€非常自我的人,他覺得怎樣是對的就會堅持怎樣去做,在這個過程里從來沒有考慮其他人的感受,他是從師母堅持要離開他才開始學會,怎么去尊重別人感受的?!?p>  秧苗聽呆了,喃喃地問:“那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琮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掙扎要不要把事情的真相完完本本的告訴她。

  “師兄,跟我你還顧忌什么?”秧苗察覺到他的情緒,雙手過去握住他的手,“你就告訴我吧?!?p>  “你平時挺喜歡看電影的……看過科幻電影嗎?”白琮費力地問,“你相不相信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還有另一個平行時空?”

  秧苗眼神閃爍了一下,她很快點了點頭:“師兄你真是太不關(guān)心我了,我現(xiàn)在就在做這方面的研究啊,我非但相信,而且跟著我的導(dǎo)師還有團隊一起在努力證實這一點?!?p>  她相信并且正在研究,白琮大大松了口氣:“看來我應(yīng)該早一點跟你說的,我?guī)煾府敃r就遭遇到了這個問題?!?p>  馮喆那時候妻離子散,他把妻子的離開全都歸咎于他事業(yè)上不得志,于是費盡心思努力工作,迫切的想要立功,想要升職,妄圖通過事業(yè)上的成功來多幾分底氣重新贏回妻子的心,事實上他也確實得到了一次這樣的機會。

  “師父當時正在追查的一個案子,他已經(jīng)無限接近真相,連兇手都已經(jīng)靠線人找到了具體位置,萬事俱備,就差逮捕了,”白琮告訴她,“可就在這個時候,死者復(fù)活了?!?p>  死、者、復(fù)、活、了。

  不知道究竟是失控發(fā)生了錯亂還是怎么回事,這個案子最初的死者竟然奇跡般的復(fù)活了。

  “當時只有師父和我在場,兇手已經(jīng)被控制起來,隊長連請功報告都打好了,就差交上去,”白琮苦笑著說,“可這時候死者復(fù)活了,一切就變得毫無意義,師父當場就瘋了——他是真瘋了,他當著我的面,殺了那個被害人?!?p>  死者死了才能抓到兇手,死者再死一次,抓到的兇手才有意義,馮喆當時已經(jīng)陷入這個怪圈無法自拔,他積攢了多年的怨氣在那一刻集中爆發(fā),讓他失去了理智。

  “他是我?guī)煾?,我知道他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他是被一步一步逼成這樣的。”白琮輕輕眨了眨眼,這讓他的眼睛看上去像是閃爍了一下,可秧苗分明在里面看到了淚光。

  “可我不能因為他是我?guī)煾妇涂v容、就包庇,即便這件事再不尋常,我不管那個本來早就死了的被害人究竟是怎么活過來的,但他畢竟活過來了,殺人就要為此付出代價,不管他是愿兇手,還是我?guī)煾?。?p>  “所以你就親自告發(fā)了他?隊里那些人是因為你大義滅親才孤立你的?”秧苗問。

  白琮扯了扯嘴角:“大概吧,但事實上,那些已經(jīng)爬上去的人,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看不起我?guī)煾傅臅r候,他們自己全都忘了,等到我舉報了師父,就一個兩個的都跳出來,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指責我冷血無情,但錯就是錯。

  “殺了人就該付出代價,不管他和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沒有做錯什么,如果說至今我仍有什么后悔,就是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師父的問題,很多事原本從一開始就可以杜絕的,我卻生生讓它發(fā)展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p>  秧苗整個人都開始發(fā)抖,她依偎進白琮的懷里,顫抖著嗓音說:“你這么多年就一直活在這樣的自責里嗎?師兄,這些事與你無關(guān),你身為執(zhí)法工作者,只是做了你應(yīng)該做的事,你師父的悲劇跟你沒有關(guān)系,這些都是他自己種下的因,就像你說的,我們可以幫他,但不是在當時幫他粉飾過去,而是努力讓一切回到起點?!?p>  她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真的,師兄你相信我,我本來就在做這方面的研究,時光是有可能倒流的,我不知道你師父當時看到的那個是不是真的死者復(fù)活了,但這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們一起努力,回到最初的起點,幫你師父重新開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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