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貫!這可是一個天價了!
城東米鋪的張老板,不少人還是認識的,畢竟是糧商,有錢是肯定的。
只不過這張老板斗大字不識一升,來聽書純粹就是聽個熱鬧,現(xiàn)在讓他買書,頗有些附庸風雅的味道。
但是沒關(guān)系,在這一刻,有錢就是大爺。而買到這本書的人,也不像是那種不為五斗米折腰的人,所以當他聽到五十貫這個價格的時候,眼睛立刻散發(fā)著精光!
“好!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年輕人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先給我看看你這本書,若是你說的沒問題,我便帶你去拿錢?!睆埨习宓碾S從說道。
這個年輕人立刻將書遞了過去,他也不怕這個隨從貪墨了他的書,畢竟這么多人都在看著,肯定也少不了這本書。
張老板的隨從翻找了一遍,與他手邊的一本書對應(yīng)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書的確是不同的,這才放下心來。
“好,你跟我來吧,我?guī)闳ツ缅X?!闭f完,張老板的隨從便走上了二樓。
這個年輕人立刻跟了上去,不多時這個年輕人又走了下來,手上抱著一個大包袱,里面放著整整五十貫錢!
這五十貫錢非常沉,放在手里有些沉甸甸的,但是這個年輕人卻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十分的開心,這是他用一貫錢,換回來的五十貫!
無數(shù)人都用羨慕的目光看向了他,甚至有些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去搶奪了。
但是這里是長安城,若是敢做出這種動作,恐怕這些人離死也不遠了。
蕭律笑瞇瞇的看著這個人離開翠紅樓,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來人啊,把書送上來?!?p> 眼看著書越來越少,蕭律招呼了一聲。原本不少人還在擔憂沒有書了,但是隨著蕭律的喊聲,從后面出來七八個人,抱著幾個大箱子走了出來。
崔嵐也在后面跟著走了出來,這么冷的天氣,她的額頭上闕仍然有著幾滴汗水。
看得出來,她一直在忙前忙后,指揮著其他人維護秩序,還要收錢以及其他事情,今天她是最忙的一個。
感受到蕭律的目光,崔嵐輕輕的朝著蕭律笑了笑,掏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讓自己顯得盡量沒那么匆忙。
蕭律點了點頭,對著崔嵐做了個手勢,崔嵐微微額首,然后走到了后面。
當這些書從后面抱出來的時候,整個大廳內(nèi)出現(xiàn)了齊刷刷的吸氣的聲音。
這個數(shù)目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他們都不敢相信,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本書的質(zhì)量也屬于上乘!
很多人拿到這本書的第一感受,那就是這本書絕對比很多書的質(zhì)量要好得多!
尤其是紙張和印刷的痕跡,簡直是聞所未聞!
更可怕的是,這上面的字都十分的清晰,沒有任何錯漏的點,甚至沒有歪斜,每行字都工整的從上到下,從右往左的排列下來,十分的整齊!
還有,字里行間那些小黑點和小圓圈,這是很多人都沒有見過的東西,只是有些記憶力比較好的人卻發(fā)現(xiàn)了,這些小黑點和小圓圈所在的地方,正是蕭律說書時,中間微微停頓或者是句尾的地方。
雖然他們不懂這是什么東西,但是他們感覺讀起來通順了不少,這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隨著書一本一本的被買走,那帶有詩詞版本的《三國演義》也開始慢慢的出現(xiàn)。
從一口價五十貫,叫到七十貫,然后又到了一百貫!
甚至最恐怖的是最后一本,當十一本已經(jīng)全部被買走或者是賣家不賣之外,最后一本出現(xiàn)的時候,有人喊出了一百五十貫的高價!
這么說吧,當把這本書定價為一貫錢,蕭律就已經(jīng)覺得自己十分的貪心了。
如今長安城斗米五錢左右,一貫錢就是一千錢,能買二百斗左右的大米,這已經(jīng)是一個極高的價格了。
但是只有十二本的絕版,最后一本竟然喊到了一百五十貫的高價,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
怪不得哪朝哪代都要想著法兒對商人動手呢,這些人實在是太富有了,僅僅隨口說出的一個數(shù)字,可能一個百姓一輩子都賺不到這么多錢。
而這次這些抽到絕版的“歐皇”們,則是一個個的發(fā)了家。
不過很多人都在為第一個賣書的人可惜,第一次有人喊出五十貫,本以為是天價了,但是到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覺得他那五十貫錢虧了。
只是剛剛賣書的那個人,現(xiàn)在正坐在一個包間中,他的對面就是蕭律。
“蕭先生,這是那五十貫錢,現(xiàn)在還給你。”年輕人笑嘻嘻的對蕭律說道。
這個年輕人是崔嵐的一個遠方表親,姓鄭名克明,這么一個人如果生活在明朝,恐怕朱元璋第一個砍的就是他。
鄭克明看起來并不像是一個貧家子,崔嵐說鄭克明是他的遠方表親,但是實際上到底是不是,蕭律也不知道,蕭律也不在乎。
而今天這場戲,就是蕭律跟著他一起演的。
至于如何演這場戲,很簡單,鄭克明拿的是17號牌,前16本書全都是普通版本,但是到了第17本,就是鄭克明的絕版。
而那五十貫錢,也的確是那米鋪的張老板出的,鄭克明只負責前半段,而米鋪張老板則是負責購買,他們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五十貫?zāi)隳弥桑揪褪悄氵\氣好,與我無關(guān)?!笔捖尚χ鴵u了搖頭。
聽到蕭律這么說,鄭克明也不再謙讓,這畢竟是五十貫錢,就算鄭克明不是普通人家,這五十貫錢也不是說拿就能拿出來的。
“果然不出蕭先生所料,只要我一喊,肯定有人買,只不過這個價格...”想到這里,鄭克明忍不住有些沮喪。
如果他是最后一個拿到的,恐怕到手的就是一百五十貫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對于這個情景,蕭律早已經(jīng)想到了,不過他沒有多說什么,鄭克明是個明白人,早晚會想明白的。
“不過蕭先生,你怎么能那么肯定,一定會有人購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