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要不我開一會兒車吧？”趙天明看海噠的精神狀態(tài)實在不是很好。
海噠揉揉眼角，“你看得懂定位嗎？”
趙天明看了看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嗯呢，看得懂。”
說真的，海噠是真的有些困了。從這里楚虞出走之后他就沒好好休息過。
“那我去路邊停一下?lián)Q你開。”他說著打了個哈欠。
把副駕駛的位置調(diào)低，海噠仰躺在靠背上，稍微放松了一下精神。
“我說，為什么那個小美女喜歡你還跑了?。俊壁w天明問。海噠本來是閉著眼睛的，聽到他這么問，張開了眼睛，“她是......怕傷害到我吧。她是在用她的方式保護我?！?p> “那你知道她是神經(jīng)病嗎？”趙天明問完，又立刻補充道：“我想你絕對知道......畢竟你們都睡了。那我換一個問法，你知道她有一個男人的人格嗎？超級屌，超級炸......”
“我對那個，比較頭疼?！焙}如實回答?！捌鋵嵨覀儾凰闶窃谝黄穑俏颐靼姿男?，她也了解我。所以她選擇離開了?！?p> “你們不算在一起？那就表示我還有機會？”趙天明眼神一亮。
海噠煩躁地閉上了眼?！伴]嘴。不然就滾下去?！?p> 趙天明不說話了。
車?yán)锇察o了下來。
海噠稍微放松下來了他緊繃的神經(jīng)。
好像又回到了他和楚虞之前在洗車行拿到錄音的時候。楚虞的淚眼，和她的無助，都讓他感覺個更為清晰。她的呼吸和體溫他都能切實體會到。
可是......
錄音去哪里了？
好像自從消失之后也沒有人再去調(diào)查錄音的事情了。這好像有些不合常規(guī)啊......
而且在這期間，李行洲如果真的是內(nèi)鬼的話，有千千萬萬次機會把他殺了，但是李行洲什么也不說，就表示他肯定還知道一些海噠沒有發(fā)現(xiàn)的事。他了解李行洲，他從來不會沒有證據(jù)就指認(rèn)任何事情。
【證據(jù)......】
這個聲音好像是梁輝澤的聲音。
海噠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在夢里好像有無數(shù)雙大手把他撕扯到精疲力竭，但是他不敢停下，他不能對不起他的信仰和同事的犧牲。
他又想起了那個錄音......
好像在自己的手機里也有存檔......
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
海噠驚醒。
“哎——————”他起身伸了個懶腰，「喂......」
「海子，我是張旖旎，你剛剛睡醒嗎？」
「張隊，什么事??？」
「我想起給徐傲月尸檢的法醫(yī)，準(zhǔn)備找他問情況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個法醫(yī)調(diào)走了。然后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就直接去了監(jiān)控室想找一些線索，看看除了這個被調(diào)走的法醫(yī)誰還去過監(jiān)控室。結(jié)果那幾天研究所的監(jiān)控竟然壞了，我無從查證。太奇怪了，我晚上自己直接去了研究所，的確，在徐傲月的身體和用具上確實發(fā)現(xiàn)了老師的痕跡和指紋，但是......我還在放尸體的床邊發(fā)現(xiàn)了另一枚指紋。我確定那不是老師的，不屬于我認(rèn)識的任何一個人?！?p> 「你說什么——————」海噠一下清醒了。
張旖旎在電話那邊說：「的確是這樣。如果是法醫(yī)一定會戴手套，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所以......」
「所以你認(rèn)為老師一定是被嫁禍的?！购}說。
「我現(xiàn)在正在準(zhǔn)備跟你匯合，咱們倆等到見面再說吧?！?p> 「好......」
掛了電話以后，海噠轉(zhuǎn)頭從后視鏡里看了看李行洲的車。
“我說，你真的很容易相信別人啊?！壁w天明開著車說。海噠沒明白他的意思?！澳阏f什么？”
趙天明說：“我說要跟著你，你就讓我上車了？萬一我是你說的什么馬什么的壞人那邊的人呢？”
海噠看著他沒有說話。
“就是說啊，萬一我是個壞人，上了你的車把你殺了也不是沒可能的啊。”趙天明一笑，“你就沒想過，我本根不是一個旅行的新新人類，是派來抓你們的壞人怎么辦啊？那個小美女是我給黑進(jìn)去的，跟著你也是想殺了你......”
忍不住白了一眼。海噠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額頭，“你真是個傻子。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和那幫人沒關(guān)系。你說你一直是自駕旅行，我看到你手腕上的黑白臂就知道了。說明你去過山地或者其他被太陽暴曬的地方，所以也給你養(yǎng)成了戴帽子的習(xí)慣；剛才你只是看了一眼導(dǎo)航就能自己開車，說明你經(jīng)常使用導(dǎo)航類的APP，證明你常常旅游習(xí)慣用各種導(dǎo)航；最重要的就是你的手?！?p> 趙天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看前面，你要我跟你同歸于盡嗎？”海噠不耐煩地說?！拔矣杏^察過你的手掌的掌心有些薄繭子。經(jīng)常騎摩托車或者電動車的手都會這樣。你的手指指節(jié)處倒是很干凈，這根本不是那幫人的特征。那幫人常年打架拿工具，指節(jié)處一定會有所損傷?！焙}分析完，趙天明目瞪口呆。
“我說大哥，你也太強了吧......”他瞬間看海噠的身高又高了一大截?！澳銈冏鲞@個工作的都這么強嗎？我的天啊，我這可來對了，我需要大哥跟我一會兒合張影......”
他聒噪得讓海噠想捂住耳朵?！拔也荒茈S意跟別人合影。”
“那我不發(fā)朋友圈行嗎......”
“前面是不是快到定位的小區(qū)了？”海噠問。
“對啊?！壁w天明回答。“不對————————”他突然讓趙天明放緩車速。
前面路邊停了不少輛黑色大眾。
海噠順手準(zhǔn)備給李行洲打電話。
房間里，楚虞把牛仔外套穿上，順手戴了一個閃閃亮亮的棒球帽。
“你這兒有不甜的煙嗎？”楚虞拿了兩包檸檬爆珠放在口袋里。梁朵正在涂口紅，“生活都這么苦了，你還不抽點甜甜的?！?p> 楚虞無奈一笑。“得得得，走吧?！?p> “咱們先去哪里，先出市嗎？”梁朵把酒紅色大波浪一甩，拿上她的大包，“要不你開車？”
“都成————”
「咚咚咚——————」
外面突然傳來了砸門聲。
“誰————————”梁朵還沒開口便被楚虞捂住了嘴，“很可疑。先別出聲?！?p> 楚虞看看屋內(nèi)的燈沒開，她拉著梁朵進(jìn)了臥室?！澳阆榷闫饋??！?p> 梁朵瞬間嚇得一縮，“這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啊......”她用氣聲對楚虞說：“我這個地方只有我自己知道啊，誰也不知道我在這里還有房子，他們怎么找來的......”
“找你還不容易嗎。”楚虞彈了一下她的腦門，把她推進(jìn)衣柜里。
「叮叮?！?p> 能聽出來，是帶上消音器的槍把門鎖打壞了。
有人進(jìn)來了。
房間里沒有開燈，一片昏暗。
他們順手把燈打開?！岸獎e躲了。我知道你在這里......你已經(jīng)背叛老板了，你是不是覺得躲在這里你就能沒事??？老板其實已經(jīng)知道你背著他買了房子了.......念及舊情老板是不會把你怎么樣的?！?p> “別再犯錯了二嫂......”
「哐————————」
一個手刀砍了過來，楚虞從門后躥出來，一個鎖喉，后面的人應(yīng)聲倒地，在他倒地的瞬楚虞把他的槍摸了出來。
“別他媽亂動——————”她拿槍指著前面人的腦袋，眼神兇狠?！澳銈儎幼鬟€挺麻溜兒的啊?！?p> “是你啊......”為首的人扭頭看著楚虞，“是你把隆鑫大哥解決的？”
楚虞挑眉，“你以為呢？”
“二嫂——————”那人不死心地接著喊：“你也出來吧——————”
“甭他媽喊了————人不在這兒，早走了?！背萦^察到來抓她的人，至少有十幾個，保不齊下面的人會更多。“這里就我一個?！?p> 反正她本來就是抱著不想活的心，于是把手里的槍上了膛。
為首的人一笑，他目光比楚虞還要狠。
“好啊，”他說著把消音器打開「砰砰砰」朝著天花板開了幾下。
楚虞眼都沒眨一下。
說真的，她開始慌了，因為臥室里傳來了梁朵的喊叫。
有人進(jìn)去不到三分鐘就把梁朵抓了出來。
她嚇得臉色煞白，看楚虞沒事，瞬間流下了眼淚。
“你信不信————”那人拿槍指著梁朵的頭，梁朵哽咽了一下，“翼龍你......”
“對不住了二嫂，是老板要求的，必要的話就直接解決了你。”那個叫翼龍的看著梁朵說，他的眼中毫無感情。
“你放下槍，我也放下槍。你們?nèi)硕?，肯定是不會輕易讓我逃走，所以我也沒抱著活著出的心離開。你們?nèi)绻覄铀幌?，我也會自殺，讓你們無法去交差，看看我們誰能慘。”楚虞冷冷地看著他說。
梁朵流著眼淚看著楚虞說：“你不要這樣......不值得......”
“朵兒?！背莅褬尫畔绿鹗郑笆悄銥槲疫@種人死了不值得。所以咱們掰扯清楚了，你先甭動她?！?p> 翼龍歪嘴一笑，“行，回去讓老板處置。”他抓住梁朵的衣領(lǐng)?！翱茨銈冞@樣......是發(fā)生點什么了嗎？”
楚虞看了一眼梁朵，云淡風(fēng)輕地一笑，“秘密。”
說著她便被人押著下了出去了。
梁朵也被人押著進(jìn)了電梯?！俺?.....”她心里是從未有過的感覺，好像快要被焚燒殆盡了，痛得她每呼吸一下就會流淚。
前面的人先押著楚虞進(jìn)了電梯，這一棟樓只有這一部電梯。
“二嫂，”押著她的小弟捏著她的手臂，忍不住說：“老板說了，可以把你給我們處置?！?p> “??？”梁朵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敖o你們？”
“對啊。”旁邊的小弟說：“所以二嫂，回去以后我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p> 渾身的血液瞬間涼了半截。
她不禁想起她給楚虞說的話。跟著馬煙總是虛的，看來還真是虛的。
她貪圖他的金錢和勢力，他只是流連她的美貌是肉體。
“隨便吧?！绷憾錄]了力氣，電梯正好又上開了一部。
進(jìn)了電梯之后，在往樓下下的時候，忽然停在了五樓。
電梯門開了，進(jìn)來了兩個男生。
梁朵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這是那晚她追尾的男生們。
她連忙說：“電梯人滿了，你們等下一班吧?！?p> “沒事，我們能擠擠?！眱蓚€男生說著就擠了進(jìn)去。梁朵咬了咬嘴唇。
他們兩個好像不認(rèn)識她一樣?？此麄冞@個樣子梁朵稍微有點放心了。
就在電梯門閉合的一瞬間，那個塌眼角的男生瞬間出手把旁邊的人打倒，而后在后面的人還未出手掏槍時一個致命鎖喉和擰了脖子。
就在梁朵還反應(yīng)這是什么情況電梯里的四個人已經(jīng)倒地了。
電梯門開了，那個戴棒球帽的男生拉起梁朵就跑，“快走啊——————”
“不是你們——————”
等跑出去之后，那個戴棒球帽的男生說：“他是警察，我們是來解救你的——————”
“啊————”
拉著梁朵跳上了外面停著的越野車，戴帽子的男生說：“我叫趙天明，你是被脅迫的嗎？”
“我叫......梁朵，我是要被他們帶回去的?！彼€驚魂未定。
“他叫海噠，是警察。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楚虞的姑娘？”趙天明問。
一聽到楚虞的名字，她一下就泣不成聲了?！澳銈冋l也好......救救她吧......”
海噠一聽沖趙天明怒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就說了讓你不要上樓在樓下等他們————這一下好了，徹底錯過了??！”
“你沖我吼什么吼啊，我又不清楚，我只是看電影里不都是這么演的......而且——————剛才咱們不都不知道楚虞會在上面嗎————”趙天明頗為不滿。
梁朵說：“你們先不要吵了，你們跟楚虞什么關(guān)系啊？”
“這個人是和楚虞發(fā)生過肉體關(guān)系的?！壁w天明指了指海噠，海噠白了一眼。
梁朵愣愣地看著海噠?！霸瓉硎悄惆?.....”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楚虞有可能被帶到什么地方？”
“城外的三號倉庫群?！绷憾湔f?！暗?.....今天周幾？”她想起來了些東西。趙天明說：“周三?！?p> 梁朵說：“那他今天可能會現(xiàn)在暴風(fēng)廣場上見她。因為每周三他都要去廣場里的商場上收取租金，就是保護費?！?p> 海噠拿起耳機說：「城外三號倉庫群和暴風(fēng)廣場。聽到了嗎——————」
梁朵等海噠對講完，小聲問：“你和楚虞是男女朋友嗎？還是其他什么關(guān)系？”
海噠沒有說話。
梁朵不死心地接著說：“其實我對她挺......說不清的。所以這對我很重要?！?p> “秘密。”海噠冷冷地回答。
哪里能這么容易就告訴你。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