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由青岡巖砌成的書院大門,悟陽來到報名處,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房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石鼓,胤天書院全年招生,因為能進(jìn)的實在太少了。
悟陽神念一動,發(fā)現(xiàn)這個石鼓竟然是實心的,只有敲響它才有資格走進(jìn)書院。要敲響實心的石鼓,這并不是強人所難,而是考驗入門者的根基。
胤天書院不收毫無根據(jù)的普通人,也沒有復(fù)雜的考核流程,這與其他學(xué)院宗門相比的確有些與眾不同。
悟陽拿起一旁的銅錘,運轉(zhuǎn)全身元力一錘砸向石鼓。
“轟——”與眾不同的鼓聲在整個書院響起,不消片刻,房間周圍的陣法開始緩緩撤離,露出了書院的本來面目,此時悟陽就站在胤天書院的中央廣場上,這是書院的中心,去哪都要經(jīng)過這里。
突然出現(xiàn)在廣場上的悟陽引來了眾人側(cè)目。
悟陽在入太學(xué)城時在地攤上買了一份指引,已經(jīng)了解過,胤天書院分為六大分院,而他要去的自然是劍院。
照著廣場上的路牌指示,悟陽在眾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快步走上了通往劍院的小道。
“今天真是奇了啊,八百年沒人光顧的劍院今天竟然一下來了兩個!”看著悟陽走的方向,書院學(xué)子皆感納悶。
“那不是草包集中地么,只有沒實力又想進(jìn)胤天書院的人才會去那兒!”
人群中的議論聲悟陽沒有聽見,因為他已經(jīng)到了劍院之外,眼前的場景與記憶中的想去甚遠(yuǎn)。
爬滿青苔的墻壁,灰敗的校場,雜草叢生的花園,東斷西破的窗戶和空蕩蕩的校舍。
悟陽走進(jìn)記憶中院主的書房,同樣的陳舊破敗,他進(jìn)來時屋里已經(jīng)站了一個人,一個青衣女子,在她回身的剎那,連悟陽強大的心臟也不知抽動了一下,美,太美了。
面容甜美卻不失圣潔,身材凹凸卻不顯嫵媚,一頭長發(fā)簡單的用一根青色發(fā)帶系著,回眸一笑傾國傾城:“你也是來找司徒院主的么?”
“嗯!”
“他好像不在,要不我們?nèi)フ艺宜 迸渔倘恍Φ馈?p> 悟陽不語,因為他發(fā)現(xiàn)書房的角落里傳來了生人的氣息。
“誰說老子不在,老子只是睡覺又不是死了?”書架后,一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醉漢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他用他的酒糟鼻聞了聞,隨后驚喜道:“咦,有好酒,是鳳凰城的百年瓊漿,不會錯!”
悟陽目光一轉(zhuǎn),見那女子的手中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酒瓶:“司徒院主,這是見面禮,請您笑納!”
“哈哈,小姑娘真懂事兒,你想加入劍院,準(zhǔn)了!”司徒院主抱著酒瓶,瞥了一眼靜靜站立的悟陽:“小子,你也想入院?”
“嗯!”
“出來,不懂規(guī)矩就先練練!”司徒院主冷哼一聲,自顧朝校場而去。一旁的女子捂嘴偷笑,見悟陽愣愣的表情忍不住道:“司徒院主好杯中之物,你來咋不帶瓶好酒!”
悟陽沒想到劍修一脈沒落至此,他心中帶著一絲怒氣,緊跟司徒院主來到校場。
司徒院主灌了口酒,然后打了個舒服的酒嗝:“小子,想入劍院得先過老子這關(guān),出劍吧!”吧字方落,一道劍氣已激射而來。
司徒院主沒想到悟陽說打就打,身形一閃險險避過:“小子你想謀殺啊,一點也不懂尊老愛幼,奶奶的熊你還來!”話音方落,悟陽第二劍已至,司徒院主雖然看似醉酒,但是腳下卻一點不慢:“小子有點兒意思!”
司徒院主嘿嘿一笑,灌了一口酒,隨后猛的噴出,只見酒水竟然化為無數(shù)劍氣朝著悟陽轟殺而來。
悟陽飽提元力,用劍罩護(hù)住周身,擋下殺招同時,一柄光劍已匯聚成型。
“元力凝劍,小子不差!”司徒院主似乎來了興致,一聲輕喝,用樣凝元力成劍,二人同時出招,以神御劍,只見兩柄光劍在虛空相撞,各種詭異劍式層出不窮,就如兩個人在隔空斗劍。
“我將根基壓至與你相同,咱們好好打一場!”司徒院主越打越興奮,雖然他未盡全力,但是悟陽的劍式讓他心驚了。
“劍藏萬象!”一聲輕喝,司徒院主首露高深劍修,三千法劍凝聚虛空,化為一道洪流轟向悟陽。
面對對方極招,悟陽首露凝重之色,只見他突然沖天而起,右手劍指托天,通天劍柱轟然斬落。
極端交匯,悟陽只覺體內(nèi)氣血翻騰,而司徒院主卻是越打越興奮:“好招,再來!”一聲再來,司徒院主再展通玄劍式,毫無花哨的一劍,直指落地的悟陽。
璀璨劍芒勢如破竹,所過之處空氣爆裂之聲不絕于耳,悟陽靜靜站立,全力催動的元力竟讓虛空色變。
“下雪了!”一旁觀戰(zhàn)的女子興奮的跳腳,司徒院主可樂不起來:“這小子哪兒來的,這樣的劍意前所未見!”
劍芒激射而至,在離悟陽三寸處突然扭曲消散,化為無形,悟陽嘴角鮮血滑落,他強壓內(nèi)傷,再起劍式。
漫天飄灑的白雪受到氣機牽引突然瘋狂凝聚,只見漫天冰劍飛舞,悟陽神念一動,目標(biāo)直指司徒院主。
司徒院主見狀大驚:“停停停,不打了,我又不是你殺父仇人你用得著跟我拼命么?”
悟陽散去劍式,雪止,云散,一切歸于正常:“我算通過了么?”
“奶奶的熊,你通過了,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兩個就是劍院弟子了,胤天書院的規(guī)矩不多,只要不殺人怎么都行,老子困了,你們自便!”司徒院主很不負(fù)責(zé)任的走了。
“原來你這么厲害??!”女子蹦蹦跳跳的來到悟陽面,展顏一笑:“我叫榮暮云,你叫什么名字?”
“悟陽!”
“好,以后我們就是同門了,請悟大哥多多關(guān)照!”
悟陽沒有什么表示,倒是劍院門外突然走進(jìn)了一群身著劍袍的年輕人。
“你們是什么人?”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面色難看的瞄了一眼悟陽,當(dāng)他看見榮暮云時臉上立刻多云轉(zhuǎn)晴:“這位姑娘你好,我叫杜帥,很高興認(rèn)識你!”
“帥帥帥,帥你個頭啊!”杜帥的后腦勺挨了一技,隨后一名長相俊朗的男子走了過來:“姑娘你好,你是新入劍院的弟子吧,我叫卓峰,是劍院的首席弟子,以后有什么困難盡管找我!”
劍院除了悟陽和榮暮云還有八名弟子,卓鋒是一伙兒人的頭兒,也是劍院的首席弟子。他們都是各大世家的子弟,由于實力不行卻又想入胤天書院,所以才以一瓶好酒的代價加入了劍院。頂著胤天書院的名頭整日在外游手好閑,勾男搭女,所以劍院才會被稱為草包集中地。
書院中的女子都不正眼看他們,如今劍院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絕色美女,卓鋒自然要將其拿下。
“姑娘一定沒吃飯吧,我想請姑娘去玉海樓吃飯,不知姑娘能否賞臉?”卓鋒露出一臉迷人的笑容,他這招曾經(jīng)秒殺無數(shù)少女,當(dāng)然書院中的女子除外。
玉海樓是書院中最豪華的酒樓,沒什么特點,就一個字,貴。
榮暮云雙眼滴溜一轉(zhuǎn),露出一臉苦色:“不好意思卓師兄,我和悟師兄約好了去書院食堂吃飯,不能陪你嘍!”說完,榮暮云對悟陽眨了眨眼:“悟師兄我餓了,咱們趕快走吧!”
悟陽很無辜的被榮暮云當(dāng)了擋箭牌,而卓鋒等人自然恨的牙癢癢:“查查這小子什么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