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奔向了門外,只見遠處,一名白衣染血的中年和尚正在玩命狂奔,而他的身后則是一群紅衣僧人緊追不放。
“阿彌陀佛,是正法弟子。”開心和尚想要出手相救,卻被悟陽攔下了:“我來!”
只見悟陽身形一閃便出現(xiàn)在了那群紅衣僧人的面前,只見這群僧人各個兇神惡煞,眉心全都紋有代表波旬的佛紋。
“小子讓開?!鳖I(lǐng)頭僧人大吼一聲,但是話音未落,他如斷線風(fēng)箏一樣朝后猛的飛去,與其他的僧人狠狠相撞,頓時一片讓仰馬翻。
“你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波答寺之事。”領(lǐng)頭僧人見悟陽厲害,頓時不敢造次,只能狐假虎威,想用波答寺的名頭來嚇唬他。
悟陽冷冷一笑:“你們?yōu)楹我窔⑦@位大師?”
“哼,是他先違反協(xié)議,在我欲宗的佛城中宣揚正法教義,必須要抓回去聽候住持發(fā)落。”
悟陽一時語塞,卻聽那被追殺僧人道:“你們胡說,小僧只是路過波答城想要化緣,你們卻誣賴小僧傳教,還要追殺小僧,是你們違反協(xié)議才對?!?p> 聽到這里悟陽算是明白了:看來欲宗已經(jīng)不滿足于當(dāng)下和平的假象了,此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滾吧,這位大師是我的朋友,想要拿人就找你們住持前來?!?p> 一旁的開心和尚又何嘗看不出其中的關(guān)鍵,悟陽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其實是為了保護開心和尚,因為此事如果由他出面,那欲佛兩宗的矛盾就可能正式激化,而他就會成為始作俑者。
那群紅衣僧人見不是悟陽的對手只能悻悻離去。白衣僧人來到悟陽和開心面前,微微鞠首道:“阿彌陀佛,多謝兩位出手相助,小僧本觀,乃身戒寺的弟子?!?p> “阿彌陀佛,佛友不必介懷,只是這到底究竟是怎么回事,難道六天書院想要撕毀協(xié)議么?”
本觀聞言微微一嘆,原來開心離開的這一年發(fā)生了許多事情。
六天書院與菩提書院每年一次的佛會都是由兩院各派年輕一輩弟子三人進行論佛比武。去年兩宗佛會期間,開心奉命巡查十萬大山,所以對發(fā)生在佛會之上的事情一無所知。
去年,六天書院年輕一輩中誕生了三位天才,法號滅佛、滅法、滅僧。而菩提書院一方則派出了年輕一輩中的三位最強者。慧靈院首座開明,戒律院首座開戒和伏虎堂首座開恒。
佛會當(dāng)日,六天三大弟子如約來到菩提書院,佛會第一場是佛辯,三場論戰(zhàn)竟只有慧靈院首座開明一人取勝,佛會第二場是佛斗,菩提書院三大弟子竟然又接連失利,以完敗的成績丟掉了菩提書院的一座佛城。
至此,菩提書院在佛會上已連輸十年,使得正法衰敗,欲宗趁勢崛起,俘獲了大批信眾,如今在西界,佛宗正法可謂風(fēng)雨飄搖,而欲宗似乎也已不滿足于每年一次的佛會,其弟子開始明目張膽的在正法小佛城傳教,而在欲宗小佛城中則極力排斥正法弟子進入,導(dǎo)致沖突不斷。
菩提書院為了不使矛盾激化,選擇忍氣吞聲,寄希望于今年的佛會能夠搬回一城,但是欲宗如日中天,人才輩出,想要取勝又談何容易。
悟陽沒想到,佛門正法的情況竟已惡劣到如此地步,如今看來,佛門正反兩脈雖未爆發(fā)全面沖突,但是照此發(fā)展下去,一場浩劫將不可避免。
開心和尚不開心,他沒想到一年時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情,再想起十年之前菩提書院的那場變故,心中便更加擔(dān)憂了。
“悟施主,事不宜遲,我們立刻趕回菩提書院?!?p> 悟陽正有此意,可是身在欲宗小魔城,想走又談何容易。只聞遠處波答寺中突然戒鐘長鳴,隨后數(shù)十名紅衣僧人在一名老禿驢的帶領(lǐng)下朝悟陽三人包抄而來。
“大師,斬草不除根,馬上帶出根,這句話用在這群偽僧的身上同樣符合啊?!蔽蜿柪溲弁鴣砣?,體內(nèi)元力已然開始躁動。
“真佛波旬(波旬一脈的開口語),爾等佛門異端,竟敢在欲宗小佛城中打傷魔佛弟子,還不束手就擒!”
出言者乃是一名身披黑色血紋袈裟的老和尚,尖嘴猴腮,賊眉鼠眼,一看就跟善良扯不上關(guān)系。
“就不能換句新鮮點兒的么?”悟陽冷哼一聲就要出手,卻見開心和尚突然抬手將其攔下:“阿彌陀佛,悟施主,我佛不能再退讓了!”悟陽望著神情肅穆的開心,隨后點了點頭。他只覺一股隱而不發(fā)的怒意正在開心體內(nèi)盤踞,這是如來殺人的前兆。
開心一步踏出,一步接上,步步罪業(yè),步步蓮華:“得道西方去,蓮花朵朵開,花開無數(shù)億,朵朵見如來?!?p> 口誦佛音,開心的每一步都使大地震動,每一步都會奪去一個魔佛弟子的性命。
波答住持見狀,心中驚詫之余也不得不出手了:“真佛波旬,正法弟子,你濫殺魔佛弟子,這份罪業(yè)你承受的起么?”
只見他單足一跺,眉心魔佛印記閃過熾烈紅芒,身形一動,一掌朝開心的天靈轟來。”
“吾造吾罪吾愿受,吼——”天龍吼應(yīng)聲而揚,波答主持只覺一股至烈梵音直沖腦門,隨即便是氣海破碎,元魄盡毀,身死道消,而他身后的魔佛弟子澤直接被一擊轟得渣都沒留下。
原本繁華的街道瞬間就變成了修羅戰(zhàn)場,開心的白色僧袍上沾上了一絲鮮血,這是敵人的血,但卻異常的刺眼。
本觀見到如此情景也是驚呆了,他望著開心和尚就像望著一只惡魔,恐懼的表情令悟陽惡心。
“末法劫起,末法劫起?!彼缓鹇曋校居^已連滾帶爬的沖出城去了。
悟陽來到開心身邊,輕嘆道:“大師,你這是何苦,讓在下出手不就行了!”
“阿彌陀佛,悟施主,你起分別心了,小僧?dāng)氐氖亲飿I(yè),而非人,只可惜眾生不懂!”
悟陽聞之動容:“大師,我懂!”
“謝謝?!遍_心扭頭看著悟陽:“我們走吧,菩提書院一定焦頭爛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