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譏誚而嘲諷的語氣,夜千葉可是不會給他們留一點面子的,就這樣的三腳貓功夫還能夠成為暗衛(wèi)。
要么就是他們只是隨意的做做樣子,要么就是真的技不如人。
不過她猜的似乎沒有錯,這個花堯果然不簡單,能夠有那樣厲害的一身武功,竟不在自己之下,看來堤防也是需要的。
果然好看的人都身懷絕技,比如楚墨爵,比如南宮羽,比如花堯。
剛落下的話語再度挑開,“沒有美人好看,還沒有美人有用,你們還能做什么,若不是有美人在,明天整個上京都會視你們?yōu)樾υ??!?p> 突然夜千葉笑了,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極輕極冷的笑意,淡淡的鄙夷和嘲弄,更多的則是不屑,最后一句的嚴(yán)厲與冰冷,是其他人所沒有見到過的。
她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給這些人一個下馬威,以免他們輕視自己,覺得她好欺負(fù)。
過招什么的就算了,說不定他們還不配,倒不是夜千葉看不起他們,就方才的事情而言,她覺得自己的做法沒有錯。
暗衛(wèi)們不服,卻又不能夠反駁這樣的話語,努力的隱忍著,畢竟有一部分是事實。
只是他們覺得,一個無能的太子,有什么資格來說他們,心中所有不服。
忍氣吞聲。
“殿下,我可一點沒聽出來你在夸我?!被▓蛴朴频拈_口,月光映射之下的他,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帶著夜里的微涼。
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大抵就是如此了。
夜千葉自然避免不了花癡的本性,“美人,夜還長,就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和他們這一群不懂風(fēng)趣的人在一起多無聊?!?p> 盈盈一笑,調(diào)戲意味十足。
花堯有風(fēng)度,不和夜千葉這樣的俗人計較,緩步向她走去,正巧自己也有事情需要找她商議。
這無疑是個好機(jī)會,也不會被別人看出端異什么的,夜千葉定然也是這樣想的,恐怕是她聽到了什么才會出現(xiàn)的吧。
明明這里離夜千葉所在的房間有一定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其實還不近,除了暗衛(wèi)之外,沒有其他人出來引起恐慌,想必都是沒聽到什么動靜。
所以夜千葉出現(xiàn)在這里絕對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的,能夠聽到動靜,恐怕是因為她的聽力不錯。
目測了一眼距離,花堯眼眸里浮現(xiàn)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們都散了吧,在這里還占地方?!焙苁窍訔壍脑捳Z,夜千葉輕哼了一聲,轉(zhuǎn)身的那瞬間,臉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消失掉了。
能夠讓這么多暗衛(wèi)都難以敵手的人,肯定是不簡單的,并且和花堯是一樣的。
那么,花堯身上究竟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如同他不能讓自己死一樣。
長長的睫毛不經(jīng)意的下垂,落下淺淺的陰影,同時掩飾住了她眼睛里的漠然。
暗衛(wèi)們紛紛退下了,心里窩著火,卻又沒有可以發(fā)泄的機(jī)會,技不如人,他們甘罷下風(fēng),但錚錚鐵骨的男兒,又怎么能夠承受這樣的看不起。
所以他們一同做出決定,一定要守住這個太子府,讓夜千葉對他們刮目相看。
似乎,最初的目的有些能夠達(dá)到的樣子。
兩人一同回到了沒有一絲光亮的房間里,意識到半夜點燈似乎并不怎么好,便翻出來了一顆罕見的夜明珠來。
這太子府里可真的是到處都是奇珍異寶,奢靡的氣息蔓延,夜千葉不禁扶額,恐怕國庫都沒有太子府里的東西多吧。
看來這個前太子真的很敗家。
夜千葉隨意坐在了一張椅子上,波瀾不驚的借著夜明珠的光芒抬眸注視著花堯,詢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你不會不知道?!?p> 毫不客氣的坐在了離夜千葉不遠(yuǎn)的地方,自顧自的執(zhí)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淺飲而盡,心平氣的,沒有一絲的動蕩。
不過是再見故人而已,許久不見的故人。
杯子落在桌子上,碰撞之間發(fā)出細(xì)微的聲響,花堯的眸光全數(shù)落在了杯子上,溫和一笑,“有刺客而來,暗衛(wèi)打不過,我便出手了,不然殿下又怎么能夠安然無恙的在這里詢問我?!?p> 仿佛自言自語一般,又確實是在與夜千葉對話。
“我知道,你們的招式一樣,他是為了什么,為了我這條命?”稍稍有些玩味的口吻,夜千葉自詡這段時間除了皇后之外,她還真沒主動再招惹誰。
難不成又是皇后不甘心所以才如此么?看來真的是下血本了,著急如此,就不怕適得其反?
然而夜千葉并沒有任何的擔(dān)憂,她自負(fù)自己還是可以保住這條命的,畢竟她的武功可不是擺在那里當(dāng)擺設(shè)的。
輕佻起眉頭,“你怎么知道沒有你我就不能夠安然無恙?”
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語氣,順手勾了一縷耳旁的發(fā)絲,在手指間把玩著。
兩個人看起來只是像在閑聊一樣,而不是談什么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
“近來殺手可能會越來越多,殿下可以向皇上增強(qiáng)太子府的府兵來把守,可能事情遠(yuǎn)不止我們所想的那么簡單?!?p> 直截了當(dāng)?shù)暮雎粤艘骨~的話語,花堯自顧自的說出這些話語來,彥之一走,其他人就快了。
簡單的能夠?qū)Ω?,若是人多的那種,花堯不一定有自信能夠應(yīng)付的了他們的車輪戰(zhàn)術(shù),更何況,彥之是不會放棄的。
認(rèn)定的事情就要去做到,他和彥之其實是一樣的,只是他們的方式不一樣。
他從未忘記過他與彥之的約定,從未忘記他應(yīng)該做什么,只是現(xiàn)在,時機(jī)尚未成熟,還需要再等。
“啊?”夜千葉有些不明所以,為什么還會越來越多,這是因為什么,不可能就這樣無緣無故吧。
然而她認(rèn)定,花堯已經(jīng)知道了原因。
還以為能夠過幾天安穩(wěn)的日子,然后細(xì)水長流的實行她的計劃,這還連一步都沒有邁出去,新的事情又來了。
身份尊貴又怎么樣,事情還不少,果然她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會如此吧,看來她只能夠承受了。
待夜千葉還未詢問出口時,花堯便主動的開口解釋道:“他們是沖著你手里的寶藏地圖而來的,沒有人不想得到寶藏?!?p> “你說什么,什么寶藏,什么地圖?”眨著眼睫毛的夜千葉一臉迷茫,一副說人話的眼神注視著花堯。
這些玩意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吧?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們怎么就能夠硬生生的扯到自己頭上來。
花堯緩了一口氣,完整的解釋給夜千葉聽:“之前就傳說有寶藏存在,里面有大量的金銀珠寶,許多人都去尋找,但都杳無音訊,漸漸的就認(rèn)為只是個惡作劇,不了了之。而現(xiàn)在它又重新出現(xiàn)了流言,還說尋找寶藏的地圖在你身上,那些想要得到的人,自然是要來找你奪取的?!?p> 其實他也覺得這樣的流言未免太過于匪夷所思的存在,如果夜千葉身上真的有,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稍稍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神情注視著她,自己幫不了她太多,很多事情都只能夠看她自己的決定了。
“應(yīng)該不止金銀珠寶才對,所謂的寶藏,應(yīng)該是別人的財產(chǎn),他們這樣的窺探,和強(qiáng)盜有什么區(qū)別?”
憤憤然的情緒并沒有表露的太明顯,只是不悅卻輕而易舉的表露了出來,更多的也是不屑。
竟然有這么多人一同惦記別人的東西,還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和他們組團(tuán)去搶銀行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就是一個私人,一個國家吧,這才是最為本質(zhì)的區(qū)別,能夠如此大膽甚至目無王法,也是夠可以的。
突然間,夜千葉有那么些興趣了,她也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這樣的話語給愣住了,花堯未想過能夠聽到這樣全然不同的見解,然而她說的并沒有,甚至很多人都意識到這一點,只是不去承認(rèn)而已,并且在逃避。
認(rèn)為自己所做的才是最為正確的,哪管什么王法,行走江湖無拘無束,也算是一種變相的違抗。
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消息是誰傳的,仍舊沒有一點眉目,不過速度能夠如此之快,定是勢力不小的人?!?p> 一語點亮夜千葉的思緒,她覺得應(yīng)該搞懂來源才是最為主要的,還真是不好應(yīng)付,會有人相信,則說明傳播的話語有一定的可信度才會如此。
不耐煩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席卷而來,夜千葉真的很想打死那個亂謠言的人,多美好的夜晚,睡覺多好,非要惹是生非,是因為太閑了所以想要看戲?
“明日我便進(jìn)宮請求父皇增強(qiáng)府兵,讓他們?nèi)找狗朗氐?,反正還有你在,就算府兵不來,你也會護(hù)的我一二,若我死了,你想要的定然也是得不到的?!?p> 無奈的攤了攤手,反正不管自己提什么要求,皇上肯定都是不會拒絕的,增強(qiáng)府兵什么的,自己可以隨意扯個借口。
她對花堯要利用自己這一點毫不在意,看來自己還是有能夠利用的價值,前太子說不定會很欣慰。
至少自己不是那么無用。
聽起來簡直就是威脅的話語,花堯表示不和夜千葉計較,不然遲早會被她所說的話給氣死,或者是引起自己其他的情緒來。
尤其是面對她的調(diào)戲,自己就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就夠了,其實最讓他在意的,還是彥之的事情,憂慮而又欣慰,錯綜復(fù)雜的情緒相互間交織著。
花堯站起身來,輕應(yīng)了一聲,正欲離開房間的時候,夜千葉突然開口道:“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美人又要去哪里?莫不是害怕了?”
一秒鐘畫風(fēng)突變,方才還嚴(yán)肅低沉的氣氛,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痞痞的話語再度從她口中吐露而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醞釀。
連笑意都不需要任何的掩飾,花堯不禁扶額,懷疑是不是夜千葉蓄謀已久的。
“這里只有我們,所以你不需要這樣,當(dāng)真寂寞難耐,大可尋找暖床之人。”
花堯似是真的生氣一般,稍稍嚴(yán)厲的口吻,沒有一絲的妥協(xié),即便是當(dāng)做耳旁風(fēng),他也不想繼續(xù)聽到。
總是被叫美人,他也會很窩火的好么,生得妖嬈是他的錯么?彥之比他還要妖嬈好么?
雖然嘴上有些生氣,但是花堯還是自覺的又想了一旁的軟榻,合衣而臥。
大部分的夜晚他都是這樣度過的,其實在哪里睡他都不介意,只要夜千葉不要時不時的抽風(fēng)就夠了。
得逞的夜千葉狡猾一笑,安安心心的躺到床上去睡覺了,她選擇讓花堯留下來的原因,是因為擔(dān)心有人繼續(xù)的偷襲。
她不方便出手,那群暗衛(wèi)又沒有多大用,還是花堯在好一些,這樣她就可以放心下來了。
一夜的難免,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然而夜千葉醒來之后,便敢在早朝之前進(jìn)了宮,直接去了皇上的寢宮找他。
原本應(yīng)該宿在鳳棲宮的,但因為皇后那般的出言不遜,心里多多少少有所介懷,便就不去了。
然而皇后到底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即便丫鬟們口述了事實,她也不相信,認(rèn)定是她們聯(lián)合起來欺騙自己,亂發(fā)了好一通脾氣。
夜千葉知道后則是暗自得意,皇后自作自受的活該,自己不過是輕微的教訓(xùn),看她以后還敢不敢張牙舞爪。
皇上詫異于突然來攔住自己的夜千葉,甚至被她嚇了一跳,聽到了夜千葉所來的目的,皇上沉默了一會兒。
細(xì)細(xì)的想著,“是不是因為你大肆對邪王不敬,擔(dān)心他報復(fù)?”
夜千葉還未說出自己準(zhǔn)備好的理由,便被皇上給自己的這個理由給愣住了,木訥的點了點頭,她怎么突然間忘記這個事情了,這么好的借口,不用是傻子。
果然皇上沒有任何反駁的同意了,同時語重心長的提醒著夜千葉道,“太子,求而不得的,就不要強(qiáng)求,以免又受到慘無人道的對待,這次確實是你過分了?!?p> 心里默默的吐槽著,真的不需要太當(dāng)真了,她真的只是拿邪王當(dāng)做一個幌子而已,不然又該如何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不過她早已做好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心態(tài),所以如果遇到楚墨爵,她一定會跟迅速的離開的。
悻悻的應(yīng)付了幾句,皇上也因為早朝的緣故,沒有那么多多余額時間繼續(xù)和夜千葉計較什么,隨即吩咐了自己身旁的太監(jiān)安排侍衛(wèi)給夜千葉直接帶回去。
寥寥的表達(dá)謝意之后,夜千葉就準(zhǔn)備離開了皇宮了,她一向不干政,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甚至可以連早朝都不去。
這一點,夜千葉一直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沒有什么道理啊,如果非要牽扯,那么就是并不是寬容,而是根本就不想讓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