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不是騙你?!眲倓偨⒘诵┬湃?,可不能就這么被毀了呀,但要怎么說呢?孔成星一臉無奈。
“就是說,如果我胖了,就會失去工作的機會,還會失去我的亮晶晶?!?p> “亮晶晶是什么?一種職位嗎?”清淺如水的眼眸里,是警惕的目光。
“不是職位?!笨壮叫菗u了搖頭。
看孔辰星說的深情,想來這亮晶晶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清淺抿住嘴唇。
“是人。”
“一個叫亮晶晶的人?你們的名字怎么都這么奇怪?!?p> 她一定是個女孩吧?這句話清淺忍住了沒問。
“其實還有一首歌,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眼睛,掛在天上放光明……”
孔辰星聲音不大,剛好讓清淺一個人聽到。好聽的旋律和他低沉而迷人的音色,竟讓清淺覺得心里慌張。
這是什么語言?怎會那么觸人心弦?
“快走??!”孔辰星沖著清淺粲然一笑。
天外飛仙!
四個字怎么就突然的出現(xiàn)在,清淺的腦海里了呢?
桂蘭說的沒錯,孔辰星和清淺走過兩個路口,向左一拐就看見了,仁軒堂的匾額。那匾額要比旁的鋪子大上許多,黑底金字,亮眼的很。
走進鋪子,一下子就沒了路上的焦灼,反倒陰涼得讓人覺得發(fā)冷。
此刻,在鋪子不遠的馬場上,各種競技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這鋪子里的掌柜,帶著幾個下人和徒弟,都去湊了熱鬧。
只留下個不討喜的伙計,坐在靠著窗口的椅子上,打著瞌睡。
“掌柜呢?”清淺問了一聲。
“不在。”那伙計睜了睜眼,又繼續(xù)昏睡。
“我想買些藥材?!?p> “要找掌柜尋藥,就等過了這幾日夏涼節(jié)吧,掌柜去廣場看賭馬,這幾日都不得回?!?p> “我就買些藥材,你稱就行?!鼻鍦\從袖兜里拿出張單子,遞到給看店的伙計前面的柜臺上。
“我稱?”
小伙計用手背擦了擦,淌在嘴角的口水,起身快步走了過來。
平日里不僅掌柜和師兄們欺負自己,連買藥的也都瞧不上自己,只要師傅和其他幾個師兄稱藥。
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位客人竟信得著自己?
小伙計一下子清醒了幾分,他拿過清淺給的單子,都是些尋常的草藥,并不難。
“你們等等,我這就去稱?!?p> 伙計去稱藥,清淺和孔辰星就在側(cè)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等。
這時店里走進一位派頭十足的姑娘。
姑娘穿著藍紫色長裙,胸前系一根水綠色錦帶。眉眼、發(fā)色都比旁人淺淡,雪白的肌膚似紙、似雪。
她傲慢的徑直走到堂前,見沒人招呼,就大喊一聲:“薛掌柜,快給我出來?!?p> 給清淺稱藥的小伙計,聽到這喊聲里帶著怒氣,只好硬著頭皮,從后堂的藥柜處匆匆跑來。
“李姑娘,薛掌柜今兒不在?!毙』镉嬇阒δ?,說道。
“不在?誰允許他不在的?”那姑娘的柳葉彎眉向上一挑,怒目瞪著小伙計。
誰允許?反正輪不到我允許不是?!耙还媚锏鹊龋〉倪@就去馬場,把薛掌柜給找回來?!毙』镉嫷兔柬樐?,一臉討好。
“那到不用。”
李姑娘撩了撩袖子,在前堂的凳子上坐了下來?!肮媚镂医裉煨那楹??!?p> “心情好,心情好,那可太好了,太好了。”小伙計弓著腰,站在李姑娘面前,不住的跟著點頭。
真是個刁蠻的姑娘。清淺和孔辰星坐在屏風后,這姑娘看不到他們,他們卻將店里的一切看的真切。
“你就給我拿盒異香來,我也就不怪罪你們掌柜了?!?p> 怪不怪他,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小伙計暗暗叫屈。
“什么?異香?”
伙計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李姑娘。
這異香可是青樓女子,用來點燃氣氛所用。
這李姑娘堂堂北帝侯的侄女,出身京城大理寺卿正三品的官宦之女,竟然在這光天化日之下來買“異香”?
小伙計神色慌張的四處張望,才看到做到側(cè)面的清淺和孔辰星。
小伙計使勁的沖著他倆使著眼色。兩個傻子,怎么還不捂住耳朵?這事兒,遇著了就倒霉,還敢聽。
清淺和孔辰星也大概明白了小伙計的意思,只是安靜的坐著,沒有發(fā)出一點兒聲響。
“李姑娘。”
見李姑娘的位置正被屏風擋著,看不見清淺二人。
小伙計連忙轉(zhuǎn)過身,笑容可掬的在心里默念:我一定是聽錯了,聽錯了。
“您可說笑了,我們正規(guī)藥鋪,怎么會有這種,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藥種呢?”
李姑娘剛還有些笑模樣的臉,立刻冷了下來。
“你說什么?”
“我是說,李姑娘您出身高貴。雖然在這北地長大,但現(xiàn)在也是京城的名門閨秀,就別拿我們這些小店說笑了。”
北地侯府要是知道,我們給他家表小姐這種藥,估計這鋪子也別想開了。
小伙計身上打著顫,一陣冷,一陣滾燙的溫度,從腳底涌遍全身。
“少在這裝神弄鬼的?!崩罟媚镎酒鹕?,目光直視小伙計。
她的臉靠的越來越近,小伙計只好把腰向后彎。
不讓去看比賽,就夠可憐的了,竟然還遇上了這么難纏的主。
“李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小的真是不知道呀!”小伙計用手扶著后腰,往后彎。再彎下去,腰都折了。
李姑娘看小伙計表情誠懇,難道真不知道?
“小的可不敢騙姑娘,我就是個低等學徒,要不是掌柜和其他師兄們?nèi)ヱR場,我這藥材都輪不上賣。”
小伙計說的可憐巴巴的。
“你這話可當真?”
“姑娘,小的不敢有半點欺瞞?!?p> 這仁軒堂的“異香”,雖有盛名,卻只是悄悄流傳,這個低等學徒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李姑娘直起身子。
“你要是敢誆我,我定要將你打個皮開肉綻。”
“不敢,就是借小的十個膽,小的也不敢誆姑娘您呢!”小伙計彎著腰,恭恭敬敬的把李姑娘,不,這位李祖宗,送到門口。
目送李姑娘上了馬車,小伙計才轉(zhuǎn)身回屋。想來自己落魄的樣子,已被等在屋里的二人看去,小伙計難免覺得失了面子。
他干咳了一聲,走了回來。還刻意的,把腰身挺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