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廠子的問題
錢不錢不重要,有當(dāng)然更好。
這服裝廠并不大,甚至可以說占地有限。
兩間廠房,一間二百多平方,一間一百八十平方左右。
兩間廠房對立排列,前門是保衛(wèi)室,后面是職工食堂,整體布局像超大的四合院。
李曉凱跟錢福生從保衛(wèi)室直接穿過,看門的老頭只是瞥了他們一眼,就不管不顧。
“看來看門的大爺都是工人啊?!?p> 李曉凱不禁感嘆道,可以想象這批工人是多么的猖狂,門衛(wèi)連外來人都不說一聲。
過了保衛(wèi)室,中間是一個大的露天場地,橫豎堆放著棉與滌綸。
滌綸是時下最流行的布料之一,它還有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的確良。
起初在廣省,人們覺得它很漂亮,就稱它為的確靚,后來人們發(fā)現(xiàn)這布料適合在夏天穿,就叫它的確涼,等再后來,人們又發(fā)現(xiàn)它并不涼快,就稱它為的確良。
露天場地站著許多的人,他們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對于外來的兩個人,全都當(dāng)成空氣,沒人在意。
錢福生的臉色不好看,他不久后就是這個服裝廠的廠長,廠子雖然小,但他非常重視。
眼見這些蝦兵蟹將是他的手下,他的臉色怎么也好不起來。
“走,去那邊看看?!?p> 李曉凱打頭往右邊走去,他來之前就想過這里會是什么情況,盡管他的心里也不高興,但他沒有顯露分毫。
右邊是個大廠房,里面堆放著六七臺縫紉機(jī),有兩到三臺原本應(yīng)該擺著機(jī)器的位置空了。
此時的中小型服裝廠,大多數(shù)都是用縫紉機(jī),后世的平車、拷邊車、雙針車、切修車等等還沒有應(yīng)用。
“那幾臺機(jī)器是壞了嗎?”
錢福生陰沉著臉,指著幾臺空著的位置。
“不好說。”
李曉凱搖頭,沒有確切證據(jù)之前,他不會妄加推斷。
“誒?!?p> 臉色變化了幾次,錢福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現(xiàn)在還不是服裝廠打的廠長,沒資格說這事。
“我們?nèi)チ硪贿吙纯窗?。?p> 李曉凱心里也不好受,就是因為工人之中存在的害群之馬,導(dǎo)致以后大批勤勤懇懇的工人被迫離開自己的崗位。
為什么會改革?因為必須要改革,不改大批的企業(yè)就會被龐大的吸血團(tuán)體給拖死。
不想死,只能進(jìn)行改革。
“這些也是工人嗎?”
來到左邊廠房之后,錢福生看著眼前忙碌的人們,心里總算多了幾分欣慰。
“我去問問。”
李曉凱沒有直接問答,上前跟一名男子攀談起來。
“你好,我們兄弟倆想找活干,你們是這里的工人嗎?”
“不是不是。你們是哪個村的?找你們村主任去?!?p> 男子停下手中的活,連忙搖頭。
“啊,我們不是附近的,我們是別的市過來找工作的。”
李曉凱搖頭解釋道,“我們兄弟倆手腳勤快,絕對不會拖累大家進(jìn)度。”
“哈哈。”邊上另外一個干活的老大哥被逗笑了,“這可不是勤快不勤快的問題,我們不是工人,我們只是民工,沒說話權(quán)利?!?p> “你們不是附近村子的,只有找外面的工人說,廠機(jī)關(guān)主任一般下午三點來,你們再等一等,給主任送點禮,看能不能進(jìn)來?!?p> “謝謝老大哥指點,謝謝?!崩顣詣P雙手抱拳,晃了晃。
他想知道的事情,全都知道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剛才說話的人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想要坑他一把。
他們是附近村子里的民工,薪酬上跟普通工人一樣,但一般臟活累活全都是他們干。
正式的工人像縣太爺一般,男的帶上一壺茶,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看看報紙。
女的帶上毛線球,互相探討織毛衣的技術(shù)。
瀟瀟灑灑一天就過完了。
之前的那個廠長,為了提高工人們的積極性,還特意引起了獎罰制度,結(jié)果呢,工人們普遍抱著誰干活多誰吃虧的心思,沒把廠長的制度當(dāng)回事。
前任廠長一怒之下,把工人們罵的狗血淋頭,然后……就被工人們趕走了。
就這樣惡劣的一幫人,收了李曉凱的禮,怎么可能辦事。
服裝廠不大,周圍村子里的人很多都想進(jìn)來,卻進(jìn)不來,怎么可能讓兩個外人塞進(jìn)來。
“走吧,他們都是民工?!?p> 李曉凱搖搖頭,此時的民工跟以后的農(nóng)民工是兩回事。
現(xiàn)在的民工就是臨時工,廠子忙有料需要處理的時候,找過來按天給錢。
不忙了,沒錢給他們。
“真可悲。”
兩人在離開廠房的時候,錢福生狠狠的朝著露天場地吐了一口吐沫。
“沒事,等你廠長的條子下來了,你合同簽上之后,我們先教他們怎么做人。”
剛才轉(zhuǎn)悠一圈之后,李曉凱心有腹稿,想了辦法去整治這些人。
“怎么教他們做人?”
錢福生眼前一亮,他看這些人老不爽了,這哪是來上班啊,分明是來度假加養(yǎng)老的。
“秘密?!?p> 李曉凱對錢福生賣了一個關(guān)子,這事急不來,等廠長批文下來再辦也不遲。
“說說唄?!?p> 錢福生撞了下李曉凱,他迫切的想知道李曉凱又什么主意。
“秘密說出來就不管用了?!?p> 李曉凱繼續(xù)保持著神秘,心里在想自己的辦法是不是太狠了。
“我跟你們說啊,廠里的機(jī)器趕緊趁早搬回家去,都一個月沒發(fā)工資了,再猶豫個幾天,機(jī)器被搬的一臺不剩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
一位圓錐大嬸如是說道。
路過的兩人,錢福生低垂著臉,臉色臭臭的。
李曉凱反倒是松了一口氣,態(tài)度這么囂張,他要做的事也沒什么愧疚了。
“他嬸子,你還是把機(jī)器挪回來吧,這一個月賺的,夠你補(bǔ)貼工資的?!?p> 另外一個四十來歲,臉上不少皺紋的女工勸道。
“梅姨,你怎么就不開竅啊。你家那口子都趟床上了,用的進(jìn)口藥不報銷,正是缺錢時候。聽我的,你把機(jī)器搬回家一臺,做衣服賣錢治病。別說是搬回家做衣服了,我要是你這遭遇,早就把廠里機(jī)器賣光。說好的全報銷,遇到進(jìn)口藥咋不好使了?!?p> 圓錐大嬸憤憤不平,為對方感覺不值。
我有一只黑貓
感謝書友20170729190609642、星空之皇者、奧利奧夾心喵、z白首2、桑晚天、CICI-東成***、張文王、這1.刻再想伱、白癡李牧、那天我好壞、想不起來了怎么辦、肖痞子投的推薦票,謝謝支持!斷更一時爽,補(bǔ)更淚兩行,六月五日補(bǔ)更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