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也是這般說辭。
這就奇怪了,如果她們說的是事實,為何身在廳內(nèi)的紅衣寶兒會流出血淚?
“娘娘,您在看什么?”冬珍小聲地問道,怪可怕的,好像那里有人似的。
“沒什么。”顧玄衣又正視她們一眼,“看樣子這個寶兒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以至于你們誰身體不適,她都主動攬活?!?p> 一個個都不說話了。
沉默半晌之后,顧玄衣將下人們都遣散,唯獨留下蘇管家,移步廳內(nèi)談話。
“蘇管家,在我沒入門之前,你為王府所做的事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鳖櫺掠H自給他端了杯茶,讓他感到受寵若驚。
“這都是奴才應(yīng)該的,在其位,謀其政,行其權(quán),負其責(zé)。”蘇管家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讓顧玄衣頗為敬佩。
“好一句在其位,謀其政,行其權(quán),負其責(zé)?!鳖櫺露枷牍恼屏?,“前面三個蘇管家都做的不錯,可是最后一個,你做到了嗎?”
蘇管家很會察言觀色,一聽這話不對勁,立即跪下,“奴才并未做到?!鳖D了頓,繼續(xù)懺悔道:“可是娘娘,一個人若想死,奴才阻止得了一時也阻止不了一世啊?!?p> “是啊,一個人若想死,誰都阻止不了??珊煤玫囊粋€人為何會尋死?更何況那個寶兒涉世尚且,才十三歲啊,管家你說,她為什么想不開?”顧玄衣的食指輕敲著桌面。
“這……”蘇管家低頭,一雙眼睛轉(zhuǎn)得賊溜,想著該用什么說辭來應(yīng)付過去。
“聽說發(fā)生了這件事之后,你便引咎辭職,準備回到鄉(xiāng)下務(wù)農(nóng)了?!?p> “是啊,奴才該為此事負責(zé)?!碧K管家垂頭喪氣道。
“那封辭呈信落在我手上,王爺讓我做主?!鳖櫺聦⑺霓o呈拿出來擱在桌子上,“我明確的告訴你,在事情還沒得到解決之前,誰都不能走。”
“是?!碧K管家的頭一低,神情瞬變。
他聽聞了顧玄衣在顧家是怎樣不受寵,以及又是怎樣藥倒八王爺,嫁進八王府的。所以從她入門到現(xiàn)在,他一直都沒將打理王府的權(quán)利移交。
一心認定,她不會得到王爺?shù)亩鲗?,就算霸占八王妃這個頭銜,也沒有實權(quán)在手上。
相當(dāng)于第二個沈明月。
如今……這樣一次正面交鋒,讓他嗅到了不妙的氣息。
顧玄衣跟蘇管家談完后,便跟著他去了賬房,回收賬本和賬房鑰匙。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叫蘇管家一點準備都沒有,賬本和鑰匙上交之后,便想著連夜卷鋪蓋走人了。
顧玄衣回到聽竹軒時,蕭澤正在里屋練字,一地板都是不要的宣紙,有揉成團,也有撕爛的。
“事情辦得怎么樣?”
“物腐蟲生?!鳖櫺侣渥谒麑γ妫p描淡寫道。
蕭澤皺眉,“蘇管家?”
“是??!看樣子是認為手中的實權(quán)要丟了,便想趁機撈一筆,好告老返鄉(xiāng)吧?!闭^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給自己想好后路,也沒有錯。
“真是混賬東西,虧得我如此信任他。”蕭澤直接把筆給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