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幼澤鎮(zhèn)
早上8點,張揚和林逸飛吃了早飯之后,便來到調(diào)查所大門外靜靜等候。
所長說,要給他們增派一個人手,好像是什么第三組的組長。
那個組長,張揚聽說過,名字叫許平安,是個B級靈魄攜帶者,實力驚人,不過是個酒鬼。
沒過多久,從調(diào)查所大門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襯衫,臉色通紅,醉眼朦朧,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男人。
男人啥也沒帶,就拿了一個金屬酒壺,一邊走路還一邊往嘴里灌著酒。
“這個許平安,早晚有一天要胃穿孔?!绷忠蒿w冷哼一聲,看起來和許平安關(guān)系不太好。
張揚扯了扯嘴角,這個許平安看上去好像不大靠譜的樣子。
許平安一身酒氣地走到二人跟前,打了個酒嗝:
“走吧。”
張揚簡單與許平安打了個招呼,三人便直接打車去了火車站。
幼澤在古疆自治區(qū)境內(nèi),古疆離雙慶又有3000多公里的距離,張揚呢,是天生沒有錢,而林逸飛所有的工資都拿去買煙了,許平安又是個酒鬼,三個人窮得叮當響,只好選擇坐最便宜的火車去古疆。
三人買的是硬臥票,同時住在一個硬臥間里,車廂有些空蕩,他們這一間硬臥床位空蕩蕩,就住著他們?nèi)齻€人。
張揚把包丟到床鋪上,坐在床沿,無聊地翻著手機,上網(wǎng)查詢一些關(guān)于幼澤的信息。
幼澤在很久以前本是面積極其廣袤的咸水湖,但因為各種原因,湖水干涸,化為了一片荒漠。
幼澤的傳說有很多,每一個傳說都抹上了濃郁的神秘色彩,最讓人感到膽寒的還是在幾十年前,一架飛往古疆的滿載民航客機,突然改變了航線,消失在高空中。
最后,花了十年時間才在幼澤找到這家客機的殘骸,機上的乘客無一幸免。
光是看著這些傳說,張揚都覺得頭皮發(fā)麻。
這次要去的地方比他想象中還有危險許多啊。
對面的許平安斜躺在床上,不停地往喉嚨里灌著酒,看上去已經(jīng)徹底醉了,口齒不清的在說著一些胡話。
張揚聽了聽,沒有聽清他在說些什么。
林逸飛從上鋪探出頭來,抱怨道:
“許平安這個家伙,搞得我床上都是一股酒氣?!?p> 他罵罵咧咧地下了床,把許平安手中的酒壺給放到了桌板上,又給許平安蓋上了被子,才坐到張揚身旁,嘆息道:
“這家伙和我是同一批加入調(diào)查所,當時我和他關(guān)系還不錯,這家伙的天賦也算上等,才加入調(diào)查所兩年,他就抓住過一個B級使徒。”
張揚盯著正在打鼾的許平安,聽林逸飛說起來,這個許平安應該是意氣風發(fā)的啊,怎么現(xiàn)在成這個樣子了。
“可就在前年,這家伙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天天就知道喝酒,性格也開始變得十分孤僻,整天都是把自己關(guān)在宿舍里,這次要不是所長讓他過來,這家伙恐怕還不會跟我們出任務?!绷忠蒿w惋惜。
眼看著當年和他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他的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或許是發(fā)生了一些讓他想不通的事情吧,后面他會自己想通的?!睆垞P開口,這是別人的私事,他不好說什么。
他轉(zhuǎn)來話題,問道:
“誒,許組長他的靈魄能力是什么?”
“天御之佑?!绷忠蒿w回答:
“雖然只是B級靈魄,但已經(jīng)算是目前已知靈魄中防御力最強的了,這也是他為什么能當上組長的原因?!?p> 天御之佑……
名字倒是挺霸氣的。
張揚摸了摸下巴,頓時覺得自己的靈魄名字有些爛大街了。
希望第三個靈魄名字會霸氣一點。
比如地爆天星,無限月讀之類的。
林逸飛接著說道:
“所長想得還是蠻周全的,我的蒼焰負責進攻,許平安的天御之佑負責防御,兩者配合,能夠極大降低此次行動的危險性?!?p> 確實。
張揚點頭,而后眨了眨眼:
“那我呢?我能干嘛?”
“你?”林逸飛瞥了他一眼:
“你就乖乖待著,什么也不要做,我也不指望你能幫上忙。”
“……”張揚無奈,林逸飛的嘴欠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
一路無話,等張揚三人到了古疆火車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晚上十點鐘的事情了。
三十多個小時的長途顛簸,差點把張揚的骨頭都給抖散架了,他現(xiàn)在只想找一張柔軟的大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覺。
季節(jié)剛剛?cè)肭?,古疆的晝夜溫差極大,晚上只有十幾度左右,夜風吹來,張揚手臂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三人吃了點夜宵之后,張揚從背包里取了件外套穿上,開口詢問:
“現(xiàn)在去哪?直接去幼澤嗎?”
“嗯。”林逸飛點頭,攔了一輛出租車:
“幼澤離這里還有一頓距離,我們?nèi)ルx那里最近的幼澤鎮(zhèn)找一個地方住下,明天早上再進去幼澤?!?p> 三人又再做了一個小時出租車,才達到幼澤鎮(zhèn)。
幼澤鎮(zhèn)建在沙漠之上,全鎮(zhèn)只有1000多的人口,基本都是流動人口,而且大多都是幼澤鎮(zhèn)外的鉀鹽基地的工作人員。
這個小鎮(zhèn)的房屋低矮,因為靠近荒漠的原因,這里的道路都蒙上了一層黃沙。
而且大晚上的,街上一個當?shù)厝硕紱]有,四周也是黑燈瞎火的,空空蕩蕩,沒有絲毫生氣,看上去像是座死城。
三人在鎮(zhèn)里找了半天,才找了一個可以提供住宿的旅館。
旅館外的空地停了一輛皮卡,旅館的木質(zhì)大門腐朽,招牌蒙上一層污穢,字跡模糊,看不真切。
張揚敲了敲門,沖著門內(nèi)大聲說道:
“有人嗎?我們想要住宿?!?p> 旅館內(nèi)傳來了動靜,一道沉悶的腳步聲靠近。
吱呀。
木門打開,從里面露出來一張有些肥胖,剃著光頭的中年男人。
看見門打開,張揚又露出標準化的微笑:
“老板,我們?nèi)齻€人,想要住宿,你這里還有空房間嗎?”
男人打量了一番三人,目光在醉醺醺的許平安身上停留了一瞬,打開了門:
“進來吧?!?p> 說要,他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旅館內(nèi)的柜臺前,腳步聲混合著拐杖落地的聲音響起。
這個老板是個瘸子?
張揚眼睛微瞇,剛剛男人開門前,屋內(nèi)的腳步聲平穩(wěn),聽上去壓根不是一個瘸子可以走出來的腳步聲,而且也壓根沒有拐杖落地的聲音。
有點古怪。
他扭頭看了一眼林逸飛,只見林逸飛低頭點了支煙,側(cè)過臉對著他使了個眼色:
“愣著干嘛,進去呀?!?p> 林逸飛也發(fā)現(xiàn)不對了。
張揚心領(lǐng)神會,將臉上疑惑的表情收起,走進了旅館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