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甫府,見到典韋和皇甫堅壽都已經(jīng)從大將軍府衙回來的兩人。
皇甫堅壽率先開口道:賢弟,我和典兄,已經(jīng)拜望過大將軍了,大將軍讓我倆人給你帶話,在入宗廟前就不要來拜訪他了,安心在府上準(zhǔn)備禮儀事宜。
多謝堅壽兄了。劉豐躬身感謝道。心里也是想何進(jìn)話中的意思,他多半是怕張讓對自己不利。
也好,自己就專心在皇甫府上準(zhǔn)備兩日后的入宗廟事宜。
劉豐拿過桌上的一份詔書說道:典韋接詔!
見劉豐是認(rèn)真的,手里又拿著詔書,典韋慌忙單膝跪地認(rèn)真道:下吏典韋接詔。
典韋稱呼下吏是因他是千夫長,還沒有成為正式成為有品階的官職,只是劉豐委任的吏而已。
中平元年,大漢皇帝詔曰:
朕聞褒有德,賞至材,陳留郡已吾縣人士典韋,素懷報國之心,助討賊將軍火燒黃巾賊巢,光復(fù)廣宗城,宿衛(wèi)忠正,宣德明恩,守節(jié)乘誼,以安社稷,朕甚嘉之,加封虎威將軍,暫歸冠軍侯征北將軍統(tǒng)。
臣典韋領(lǐng)旨謝恩!典韋說完,跪地叩首。
典韋有些激動從劉豐手里接過詔書和印信,自己也是將軍了,回到已吾縣,也能光宗耀祖了。
看著接過詔書和印信的典韋愛憐的撫摸詔書和印信,如孩童一般,皇甫堅壽嬉笑道:恭賀典兄,榮升虎威將軍五品官職,以后還要典虎威照顧一二。
不敢!卑職,還要仰仗皇甫將軍照顧才是。典韋說完和皇甫堅壽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
看著典韋的高興,劉豐也很開心,他能理解典韋現(xiàn)在的心情,就像自己之前在長社縣衙受封討賊將軍一職一樣,很是興奮,比今日封冠軍侯還興奮。從民變官,是很多百姓窮極一生都不能實現(xiàn)的愿望。而極少數(shù)能實現(xiàn)者,怎能不歡呼雀躍呢!
興奮開心過后的典韋,走到劉豐身前,用感恩的語氣說道:賢弟,為兄能有今日榮耀,多謝賢弟提攜之情!
劉豐握住典韋粗糙厚重的大手說道:大哥,我兄弟二人還需如此客氣做甚!要沒有大哥三番五次舍命拼搏,那有我劉子善今日榮耀。
看著兄弟二人感情如此深厚,皇甫堅壽也是有些羨慕,現(xiàn)今得劉豐可不是之前的劉豐可比,有冠軍侯征北將軍加身,當(dāng)今亂世,其必有一番作為,何不早做決定…
父親雖貴為左車騎將軍、領(lǐng)冀州牧、槐里侯,然年事已高,想來不出幾年就要調(diào)回京都,張讓等宦官素與父親不合,要是在陛下面前覲獻(xiàn)讒言,到時我皇甫一族沒有父親的庇護(hù),該何去何從呢?
想到這里皇甫堅壽暗下決心,上前一步對劉豐說道:賢弟,今日貴為征北將軍、陳留太守、冠軍侯,不知對當(dāng)今時局有何看法?
劉豐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看著微笑盯著自己的皇甫堅壽,劉豐有仔細(xì)想他話中的意思,他將征北將軍在前,冠軍侯在后,其中必有緣故!
劉豐思索片刻,心有些驚訝,這皇甫堅壽想要問自己對時局的看法,難道是有投靠自己的想法?他父親可是皇甫嵩貴為左車騎將軍、領(lǐng)冀州牧,比自己職位高的多,為何不去他父親哪里?
隨即劉豐好像明白了些,皇甫嵩年齡太大了,而皇甫堅守又太年輕,等其父調(diào)回京都,以皇甫老將軍的耿直性子,肯定之前得罪不少宦官,皇甫一家以后在京都的情況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劉豐也測底明白皇甫堅壽的意思了,他是想考校自己,看看自己對現(xiàn)在的形式有何看法,以及后面自己的規(guī)劃藍(lán)圖。
這個皇甫堅壽不簡單!在回想起后世他能在其父得罪董卓后,還能和董卓的友誼不變,確實有兩下子。
劉豐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襟,隨即面露沉重道:當(dāng)今宦官猖獗,其爪牙更是吞并百姓田地,致使百姓沒有活路流離失所,少數(shù)者如黃巾反賊一般,在郡縣籠絡(luò)人心揭竿而起。
如各地官吏如先前一般欺壓百姓,那如張角者,將會層出不窮。
而今州府郡多被宦官爪牙腐蝕不堪重負(fù),我僅以陳留為例,其攻克陳留郡城時,府庫武器破舊不堪,致使黃巾賊人使用手里的木棍農(nóng)具也不愿意使用官府府庫中的武器作戰(zhàn)。
其各州郡長官,多為賄賂十常侍所得,上任之后更是不顧百姓死活,一心想著將買官鬻爵的錢財從百姓身上剝削回來,渾然不顧百姓死活。
在其百姓將錢財土地盤剝干凈后,便將朝廷每年修整軍備的錢財也占為己有。
長此以往,天下在有叛亂者,該如何處置呢!
這!聽到劉豐的話,皇甫堅壽有些語塞,宦官禍國殃民他是知道,但其爪牙竟敢貪污修整武備的錢財,真是膽大妄為!
皇甫堅壽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半刻說道:不知賢弟接下來有何想法?
劉豐說道:黃巾之亂剛平,百姓需要休養(yǎng)生息,正是我等上報國家下安黎民之際,我當(dāng)前往陳留郡赴任太守一職,為一郡百姓謀條生路。
皇甫堅壽面有差異,劉豐說的話,和他皇甫堅壽想的不太一樣!劉豐不是應(yīng)該大談一番朝政局勢之后,在豪邁的來一場指點江山掃平天下不軌之徒,還大漢一個朗朗乾坤的嘛!
哎!不堪大任已!他沒想道劉豐如此沒有上進(jìn)心,只想做一郡之長耳!
看來這劉豐雖為皇室后裔,但在鄉(xiāng)野小地待的太久了,渾然沒有在往上攀爬的進(jìn)取之心。
還真是讓人失望!白白浪費征北將軍之職。
皇甫堅壽想告辭出屋門,又心有不甘,在原地猶豫不決。
劉豐瞟了一眼皇甫堅壽,不禁心中好笑,沒想到皇甫嵩忠義剛正,他兒子到是個心靈活絡(luò)之輩!
只是太想當(dāng)然了,劉豐現(xiàn)在可不會把心里話說出來,畢竟才和皇甫堅壽只接觸三天的時間,讓劉豐完全相信他是不可能的。
現(xiàn)在劉豐這條船上,可不光是他一個人。讓他為了一個皇甫堅壽而拿全船上老弱婦孺的生命冒險,劉豐是絕對不能做的。別說只是一個皇甫堅壽,就是諸葛亮來了,他劉豐也不能這樣做。
站在劉豐身旁的典韋,看出皇甫堅壽考校劉豐多有投效之意,不然皇甫堅壽不能問的那么露骨,不知今天賢弟這是怎么了,難道是沒有看出皇甫堅壽的意思。
典韋很隱蔽的碰了一下劉豐,用眼神看向皇甫堅壽,很明顯的暗示,典韋確沒見劉豐有任何動作。
也只好不在言語,他知道劉豐比自己聰明,現(xiàn)在沒有任何動作,那肯定是不想做。
過了許久,還是皇甫堅壽忍不住屋內(nèi)的安靜,率先打破了寂靜說道:賢弟,你身為征北將軍冠軍侯,當(dāng)效仿衛(wèi)霍之行,蕩平異族,重樹我大漢威儀才是。
皇甫堅壽這話說的已經(jīng)很明顯了,你劉豐是征北將軍冠軍侯,要做衛(wèi)青、霍去病當(dāng)年做的事。
劉豐笑了笑說道:兄長所言甚是,只是現(xiàn)在邊域安然無戰(zhàn)事,當(dāng)借此機(jī)會讓百姓休養(yǎng)生息,郡縣重修武備,豐也就安心了。
劉豐這話說的也很清楚,我知道我自己肩負(fù)的重任,只是現(xiàn)在邊疆沒有什么戰(zhàn)事可做,還是回我的陳留郡當(dāng)我的太平世道的一方郡守,順便修修府庫里的武器,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賢弟身為征北將軍,這是戰(zhàn)時才能封賞的職位,如今邊疆雖沒有大的戰(zhàn)事,小的摩擦還是有的。賢弟,何不上奏陛下調(diào)往邊疆,我等也好借機(jī)立下不世之功勛才是!
額!劉豐很是無語,這皇甫堅壽還是個憤青??!現(xiàn)在邊疆好不容易保持的和平,你皇甫堅壽想讓我前去打破這份安寧。你是沒見過流離失所得百姓慘狀吧!
你為了立功,就可以不管無辜百姓的死活了嘛!難道世家之弟就如此輕視平民百姓嘛!
劉豐心里很是不高興,盡量控制自己不要發(fā)火,溫言說道:兄長有大志向,賢弟佩服,只是陳留百姓有恩于我,我先回郡上造福一方百姓,他日有機(jī)會定和兄長一起建立功勛!
哎!皇甫堅壽在心里嘆息一聲,這劉豐太小家子氣了,白白浪費征北軍將之職。
皇甫堅守看了一眼微笑的劉豐,拱手道:賢弟,暫且休息片刻,我還有公務(wù)在身,就先去上差了。
兄長請!劉豐微笑的說道??粗矢詨塾行┦谋秤?,劉豐笑著搖了搖頭。
賢弟,你為何不將你的志向說與皇甫堅壽,讓他徒增誤會。典韋一點惋惜的跟劉豐說道。
看著典韋的神情,劉豐知道典韋是為他好,很認(rèn)真的說道:大哥,我們和皇甫堅壽只認(rèn)識才三天時間,時間這么短,我們對他不了解,如何能將一些大逆不道的言論說與他聽。
典韋說道:我觀皇甫堅壽,不像是奸邪之輩,定不會做出那等賣友求榮之事。
大哥!我們身后可不是你我兩人,這么多人都跟著我們,我倆稍有差池就會連累它們?nèi)f劫不復(fù)。
在說我觀這皇甫堅壽,多有沖動之感缺乏穩(wěn)重,正好借此磨礪他一番,如若真有緣分,將來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