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醫(yī)的眉頭一直緊緊地擰在一起,一直就沒松開過。清理的差不多了,他起身跪在皇上跟前:“微臣啟稟皇上,張選侍無性命之虞,只是臉上傷勢嚴重,恕臣醫(yī)術(shù)不精,無法讓張選侍的容貌恢復(fù)如初?!?p> “什么叫容貌不能恢復(fù)如初?這意思是說張選侍已經(jīng)容貌盡毀了!“
賢妃聽后瞪大了眼睛,急急地開口詢問:“那如果傷好了,只是容貌有損,她還可以繼續(xù)伺候皇上的吧?”
“回稟賢妃娘娘,張選侍就算傷好了,恐怕她以后吃飯說話都成難題了,前面的門牙被打掉了四顆,舌頭也有損傷,這還如何伺候的了皇上!”齊太醫(yī)強忍著憤怒回答。
夏侯翊聽完,雙拳緊握,心中似有千斤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努力地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掩蓋住內(nèi)心的憤怒和厭惡。
大殿之上又恢復(fù)了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賢妃沖寧美人擠眉弄眼地暗示,想讓她幫腔開口,寧美人假裝沒看見,低著頭攪著帕子,心里暗暗咒罵:當我是傻子啊,這個時候有我說話的份嗎?得罪皇上,得罪貴妃,有我好果子吃啊!你想落井下石,你自己上啊,你背后又是太后,又是國公府的,你怕什么!這會兒把我推出去,是想我死??!
賢妃見寧美人不搭理她,但是又不想放棄這么好的機會,她可要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狠狠地踩她吳映蓉一腳,這才解氣,于是她自己開了口:“這。。。。。。這傷的也太重了。貴妃娘娘怎么能下如此的狠手??!那張選侍雖說位份不高,可也是要伺候皇上的人,如今被打成這樣。。。。。?!?p> 懿貴妃本就心中有火,聽了賢妃的話,她更是惱怒。
她也沒想到底下的人會下手如此之重,平時打死個宮女太監(jiān)也不是沒有,但是這次是有位份的嬪妃,雖說沒有出人命,但是這人也算廢了,不可能再伺候皇上了。
但是她轉(zhuǎn)念一想,一個選侍,宮中最低階的嬪妃,說白了,還沒有自己宮中的大宮女有地位,皇上不可能因為她而處罰自己。
于是,她便厲聲反駁賢妃:“賢妃,她一個小小的選侍,本宮打就打了,難道本宮還要給她賠禮不成。再說,她今天毛毛躁躁地亂闖,害的本宮差點摔下肩輿,要不是有玉香她們護住我,現(xiàn)在受傷流血的可就是本宮了,真到那時她這條賤命還能不能留得住可就不好說了!”
“貴妃這話的意思是,以后宮中哪個嬪妃得罪了貴妃娘娘你,你都可以隨意動私刑了?你這是將皇后娘娘置于何地?。窟@后宮之中還輪不到你這個貴妃做主吧?”
“哼~~~輪不到我做主,更輪不到賢妃你做主!誰不知道,你有了大皇子,就以為自己母憑子貴,天天巴巴地盼著自己能當上皇后!可惜啊,皇后娘娘這身子越來越康健了,保不齊過些日子,皇后娘娘就有了嫡子了,你這個長子就可得靠邊站了!”懿貴妃瞧不起賢妃的模樣,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大伙兒眼前!
“你。。。。。。”賢妃氣的七竅生煙!
“夠了!”夏侯翊高聲吼了一句。
懿貴妃和賢妃都被皇上的一句話嚇住了,沒敢再言語。
“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李忠,傳朕口諭,選侍張氏,沖撞貴妃在先,廢為庶人,送到宮外庵堂養(yǎng)傷。恩準太仆寺張主簿辭官,告老還鄉(xiāng),待庶人張氏傷好之后,一并返回祖籍安置!”
夏侯翊說完,李忠命幾個宮女太監(jiān)把張選侍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