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薄幸沒有說話,眼睛突然看見窗外的一點,唇角勾了起來。手里的湯匙‘嘡啷’一聲被司薄幸放回碗里,“走吧!”
小六子看著幾乎沒有動過的抄手特別可惜,“少爺,你不是要來吃抄手的嗎?不吃了?”
吃抄手嗎?
司薄幸沒回答,徑直走出了店門口,站在江城黑色的夜里,神情都舒暢了許多,果然,他是屬于黑夜的!
華府街可是去東城門樓子的必經(jīng)之路!
跟在后面的小六子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但他沒問,他知道,少爺來這里肯定有他的理由。
肯定不只是為了吃兩口抄手的!!
“回去找機會見一下許如,告訴他,給司文氏找點事兒做,正好司褚不在家,讓司宅熱鬧熱鬧!”
“哎,知道了?!?p> 南枝自那天后就再沒見過司薄幸,心里總是感覺有些悶,但無奈又不能去見他,只能想想作罷。
下了課,繞過已經(jīng)睡著的葉良人,南枝拿著水杯去打水。司宇千見狀跟了上去,南枝打完水回頭便看見了他,見他似乎是有話想說便問,“有事兒嗎?”
司宇千默默地給自己打了氣,“這個周末我生日,都去我家,你有時間嗎?”
南枝是真的不愛去這些場合,這是眾所周知的。你要說單單她不去某些人的聚會那你生氣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她都不去,你也就想生氣都無從下手了。
葉良人那次,還真是多虧了她死乞白賴的要挾,南枝才不得不去的,所以司宇千開這個口多半也是打著被拒絕的結(jié)局,硬著頭皮上的。
“好啊,周末嘛?”
南枝回答完,司宇千都有些蒙,他都準備好被拒絕之后該說的話了,萬萬沒想到的就是這么痛快就答應(yīng)了?
南枝很好奇的看著司宇千臉部千奇百怪的表情,“嗯?”
“哦哦,對!周末,十點鐘!對!”
后面偷看的柳振華看著直接傻了的司宇千,笑的前俯后仰,又不敢太大聲,那表情,路過的南枝看了,也笑了…
周末十點鐘,南枝準時到達司宅,當然還有葉良人,她不想自己來,反正葉良人也是要來的,便先去找了她。
“你不愛參加的,今兒是怎么了?難道真被這個司宇千打動了?”葉良人挽著南枝的手,開玩笑的小聲說。
“看路呀!”南枝看著八卦的葉良人,腳下的臺階都不好好走了,“我是自己在家有點悶,索性出來看看,反正去哪里都是去,沒什么不同?!?p> 葉良人知道,藥廠這時候正忙,南家長輩肯定都在那里盯著,只有南枝一個人在家。
“這就對了嘛,你要多出來玩一玩,別總是自己悶在家里看那些圣賢書,人都給看傻了的!”
“良人,你自己不愛看書,也別帶壞小南枝啊?!绷袢A突然在背后說話,嚇了倆人一跳。
倆人回頭,看著柳振華和葉愷之還有幾個朋友站在他們背后憋笑的看著她們,良人十分不服,“偷聽別人說話,君子不恥!”
幾個人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就進了司宅。
每次司文宣和司宇千過生日時,司文氏都會精心準備,這次也不例外,聽說南枝要來,更是用了心的置辦,其豪華程度教他們見了都暗暗咂舌。
“小南枝、良人,阿姨給你們準備了好多東西,玩的、吃的、用的,看看還缺什么就和阿姨說!”
一行人被引著剛進東苑,司文氏便看到了南枝,親切的拉過她的手帶著她走到宴廳里,“不要拘束,一定要玩好!”
南枝點點頭,把禮物奉上,“會的,謝謝阿姨?!?p> 葉良人看了不禁搖頭,小聲在葉愷之耳邊說,“不愧是司家看中的兒媳哈,這待遇就是不一樣,嘖嘖!”
葉愷之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別亂說。轉(zhuǎn)眼看著與司文氏說話的南枝有些疑惑,她,到底為什么會來?如果僅僅是因為無聊,那他是一點兒都不信,南枝看書入迷,能到廢寢忘食的地步,怎么可能會無聊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司宇千?司家?
“宇千呢?我們都來了,這主角怎么遲遲不登場???”柳振華好奇了,他們都來了有一會兒,這司宇千按說早該出來了,干嘛去了?
“素兒,去看看宇千干什么呢,怎么這么沒禮貌,同學們都來了還不出來?”司文氏也是好奇司宇千這時候去干嘛了,他今天可是一大早就起了,里外捯飭就等著他們來!
素兒匆匆出去了,司文氏怕自己在這兒孩子們不自在,也囑咐了幾句大家隨意玩就回避了,出門去了大廚房,想看看今天的飯菜準備的怎么樣。
沒想到剛走到半路就碰到了急匆匆往這邊走的素兒,司文氏看著她慌張的表情有些不解,不是讓她去找阿千了嗎,怎么在那個方向過來?
“素兒?”
素兒看著向這邊來的司文氏,忙跑了幾步,今日有客,怕被旁人聽到,便略伏在司文氏耳邊說,“夫人,二少和蘭馨園那位的弟弟在大廚房吵起來了,還差點兒動了手!現(xiàn)在僵持著呢,廚房的人不敢勸,您快去看看吧!”
司文氏眼神一冷,又氣的笑出來,“還真是野雞變鳳凰,就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
快步走到大廚房,只見司宇千和許如還僵持在那里,里面的廚子誰也不敢動,畢竟先做誰的好呢?都是爺!他們?nèi)遣黄鸢。?p> “阿千,別失了身份,怎么,什么樣的人都是能讓你上心的嗎!”司文氏走到司宇千身邊,看著對面的許如,話卻是對司宇千說的。
司宇千一看司文氏來了,更加有底氣,對著許如更是頤指氣使,“是啊,狗雜種的東西還敢和我爭,也不瞧瞧自己什么身份,在我司家當爺,你有那個命嗎!”
許如偷瞧了一眼司文氏,也不敢像剛才那么理直氣壯的和司宇千硬杠了,雖然害怕但也還是硬著頭皮對著司文氏說,“我姐姐最近身子不舒服吃不下東西,這好不容易想吃點酸的,況且我先來的,就做一個菜也不耽誤多長時間啊,就非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