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lián)系不上師兄,只能作罷。
又拿著陶罐翻來覆去看了起來,沒看出什么名堂,師兄說凡火煉不了這藥,可是偏偏這陶罐練成了,為什么?張白撓著頭有點傻眼。
問題一定就出在這陶罐上,紫晶煉藥爐在現(xiàn)有條件下無法練成的藥,用它卻煉成了,要知道這紫晶煉藥爐可是師兄叫人特制的,無論華麗的外表和吸聚火力特性,都表明這紫晶煉藥爐很不凡,但它卻偏偏輸給這毫不起眼的陶罐。
以前煉制藥膏的藥效這紫晶煉藥爐就輸給陶罐一籌,原本自己還以為是火力和煉藥時間的問題導致的差異,現(xiàn)在這個推論就值得商榷了。
想起自己最初開始煉藥的時候,第一次就成功了,難道不是巧合?問題出在這陶罐上面嗎?這陶罐出現(xiàn)在藥鋪,師兄用來煮粥,而且隨意的丟棄在店鋪二樓,也許師兄也沒看出這陶罐的不同吧。
有時間問問師兄這陶罐的來歷才行。
回憶了一下今天的煉藥過程,紫晶煉藥爐的確如同師兄所說,應該是火力不足,不是不足一點,而是非常不足,按照張白的推斷,紫晶煉藥爐的煉藥過程應該是一個快速而暴烈的過程,強大的火力,瞬間爆發(fā),水氣化的同時,藥物瞬間融合成藥液,融合后的藥液,內(nèi)涵強大特殊的藥性,所以不存在焦糊可能。
應該是這樣子的,這只是張白的推斷,現(xiàn)有條件,無法證實。
陶罐煉藥似乎溫和穩(wěn)定許多,有種閑庭信步游刃有余的感覺。
將陶罐和紫晶煉藥爐同時收入團扇空間,看了一下時間,下午四點。
張白滿意的笑道:“今天就煉到這里?!?p> 騎著腳踏三輪,走出了這片別墅區(qū),大街之上,人流涌動,張白沒有讓狗拉車,他自己慢慢騎著,體會著感官變化后帶來的新鮮感覺,風聲、輪胎摩擦聲、發(fā)動機轟鳴聲、路人的呼吸聲、路過公交車上站立乘客的跺腳聲、遠處施工高樓上工人汗水滴落的聲音,這些聲音加在一起嘈雜混亂刺耳。
但是此時張白卻能屏蔽掉任何雜音,聽他想聽到的聲音,他聽到了遠處一個房間里播放的優(yōu)美音樂,聽到小孩抱怨學習的咕噥,聽到了醫(yī)院中小孩出生后的第一聲啼哭……
一瞬間,屏蔽掉所有的聲音,張白的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他看著這個寂靜世界,熟悉又陌生。
此時此刻,他完全像一個旁觀者,仿佛站在這個世界的邊緣,預感到自己將會離這個世界越來越遙遠,他突然有點失落,就像即將遠行的孩子離開母親的那種失落。
煉氣期天人境,差一步就是筑基了,但是這一步應該是最難跨躍的吧,筑基之后,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聲音重新傳入耳中,一切都恢復正常,張白又變回這城市大道上一個普通的行者。
路過陶瓷市場,張白特意買了兩個和煉藥陶罐樣式差不多的陶罐,他有空想試試是不是所有的陶罐都是如此。
回到師兄別墅已經(jīng)是六點,啞阿姨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此時此刻的張白才感覺完全回到了人間。
洛云也不再是那個冷漠的布娃娃,快速吞咽的動作,讓她也變得真實了一些。
剛吃飽,電話就響了,是李仁心打來的,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李醫(yī)生?!睆埌椎?p> “喂,你好先生,抱歉此時打攪你?!崩钊市牡馈?p> “沒事!”
“還記得我原來說過試藥的神秘組織嗎,他們打電話給我,說他們頭目想見你一面,不知您……方便不方便?!崩钊市恼f這話的時候似乎有點緊張。
“你是說改造人的組織嗎?我一直都對改造人都有點好奇,不麻煩的話,見見也無妨?!睆埌椎?。
張白煉藥的事情解決,修為又大升,心情本來就不錯,他自己也想這幾天休息活動一下,天天埋頭煉藥,人是會抑郁的,況且他對改造人的確生出幾分探究的興趣。
李仁心似乎一下興奮了起來,道:“不會太麻煩,不會太麻煩的,我這幾天安排一下,確定好時間和地點我再通知你,盡量不會讓你覺得麻煩的?!?p> “這樣呀!你對他們了解多少?”張白隨口問。
“其實我了解的也不多,據(jù)說這組織在太平洋某個島嶼上,但是具體在哪個位置,沒有人能說得清楚,據(jù)說那個島長年煙霧繚繞,從島上出來執(zhí)行任務的改造人對那里諱莫如深,我之前調查過,沒有什么結果?!?p> “這個組織存在了很久的時間,我們家族與他們合作的時間算下來已經(jīng)有百年,所以信譽能擔保,好像他們和暗組有點聯(lián)系,不過你放心,暗組雖然和范家有關系,不過范家是指揮不動暗組的,所以不需擔心報復的事情,況且你背后的組織似乎更加強大。”李仁心似乎擔心張白有顧忌,耐心解釋道。
張白心里好笑,自己哪里有什么組織,門派除了自己就是師兄,還有一個不是人的師傅。不過張白明白,李仁心似乎在暗指夜梟,畢竟當初是通過夜梟才聯(lián)系到他的,他有此推想也是很正常的。
“他們說了見面的目的嗎?”張白問。
“這個倒沒有,只是說想見見你本人。”李仁心道。
“好,事情你安排了,到哪里見面你通知我一聲,不用來接我,我自己騎車去?!睆埌椎馈?p> “好的。”李仁心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后,張白看了看洛云,道:“過幾天去接觸一下這改造人組織,有沒有興趣?”
洛云還在吃著東西,抬起頭,淡淡回了一句:“好?!?p> 張白望著她泛著油光的紅唇,一陣出神,他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洛云時的驚艷,不知是不是時間原因,現(xiàn)在這種驚艷感仿佛完全消失,不知是自己變了,還是洛云變了,洛云依舊很美,但是那種美似乎蒙上了一層紗,如果不有意去欣賞,就容易錯過這美麗風景。
夜晚,封閉的房間,沒有一絲光,張白坐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自己周遭。
詛咒依然在,沒有什么變化,晦氣生滅,在張白的眼中,如同黑衣上的靜電,靜電生滅產(chǎn)生火光的剎那,和晦氣生滅時的剎那很相似,詛咒之力就是從這剎那之間,抽取了一絲晦氣,然后進入自己體內(nèi)。
修為的提升,讓張白把這一切看得越來越清晰。
不過,原本意識里的某種聯(lián)系,變得更加縹緲,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但是在你以為它已經(jīng)消失的時候,它又會露出一截線頭,提醒你它依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