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稻醫(yī)館門口,人山人海,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不少看熱鬧的仙人修士。
門口院內(nèi),三個國色天香的年輕地仙婦人似乎傷心欲絕,在地上撒潑打滾,一邊痛哭流涕哭訴道:
“哎呀,我的兒呀,娘不該昏了頭,聽信流言把你送到這個閻王殿來呀,娘早知道這是個索命的閻王殿,娘怎么也不會把你送來呀......”
“哎呀我的麒麟兒呀,你怎么就突然離開娘了呀,娘一個人無依無靠,以后還怎么活呀......”
“哎呀,我可憐的兒啊,我的心都要裂了呀,庸醫(yī),庸醫(yī),你連小王子的命都敢害,你們要給我兒償命......”
這三個人分別是姜妙妙,姬麗麗,孔美美,分別是仙都里三大家族的嫡系子弟,三人都各自嫁給仙朝隔代皇子為妃子。
天游仙王后宮嬪妃無數(shù),子嗣過多,除了太子和初代十大皇子位高權重,其余都稱為隔代皇子,就是差一層的意思。
隔代皇子也有區(qū)別,實力強的還有可能分到重要的職位,開枝散葉家大業(yè)大,實力差的只能領取基本貢獻點補貼,根本不足以支撐與皇子相匹配的奢侈生活,只能算是借著皇子的身份,過得比一般仙人好些罷了。
張牙這一年從大稻醫(yī)館得了大好處,他們張家后代只隕落了一個人,總共一千多名后輩的資質(zhì)有了大提升,這讓張牙這個老祖臉上大大有光,走到哪里腰板都挺得老直,若不是醫(yī)館要價有些讓他肉疼,真想連家族里的丫鬟雜役也叫來提升一番。
張牙瞪著地上哭嚎的三個女子,眉頭幾乎要擰成一團,張了張嘴,終于忍不住說道:
“哎呀呀呀,怎么說也是忠烈后代,怎么坐在地上如此作態(tài),差不多行了”
醫(yī)館每次都要和病人簽署生死狀,名言洗經(jīng)伐脈有風險,醫(yī)師只管治病,若是病人不能承受痛苦意外死了,只能怪自己學藝不精,不得找醫(yī)館的麻煩。
遠處傳來一陣嗡嗡聲:
“這醫(yī)館死的小修士也太多了,九成的死亡率,這哪是醫(yī)館,真是閻王殿哪”
“這是草菅人命,這哪是醫(yī)師,我看就是索命閻王爺”
“徹查,一定要徹查”
“死得好啊,死得都是一些良莠不齊的東西”
“就是,這半年來,咋們這片城區(qū)是越來越清凈了”
“我家那遠房侄子就撐過去了,如今也是學府天才”
“修煉如登天,那些酒囊飯袋占用我朝資源過多,早該見閻王爺了”
議論聲中有貶有褒,貶的大多躲躲閃閃,說完就跑,褒的大多衣著光鮮氣宇軒昂,都是有一定背景的人,這些人身后隨從眾多,完全不懼有什么后果。
院內(nèi),姜妙妙美目一翻,眼淚婆娑中自帶著一股風情,朝張牙哽咽道:
“大人,您就那么不體貼人家婦道人家么,我們隔代家境一般,這么多年也就一個孩兒,就這么死在這院子里,叫人家以后怎么活,嗚嗚嗚......”
姬麗麗瞪著張牙,幽怨的說道:
“張大人家里倒是好運氣,一千多個后輩只死了一個,怎么我們姐妹就那么倒霉,只有一個后輩就這么死了,大人竟然還指責我們,嗚嗚嗚......”
孔美美含淚說道:
“只可惜我家夫君只是隔代皇子,位卑人微,還不如大人您的面子大,不然我家娃兒怎么會一下子就死了呢,嗚嗚嗚.......”
三個國色天香的地仙美人眉目傳情,嬌嫩的臉上是梨花帶雨,哭聲婉轉幽柔。
不少圍觀的普通仙人修士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嘆,他們怎么沒有娶到這樣的媳婦兒。
張牙渾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雞皮疙瘩,他家里的娘們可從來不會這樣,半年前不小心死了一個混日子的,娘們都差點拿刀直接殺過來了。
張牙眼神恐懼的瞪著三個女人,吭哧吭哧,半天愣是說不出話來,只好狼狽鉆進旁邊的醫(yī)室內(nèi)。
醫(yī)室內(nèi),諸山擎朝外望了望,立刻打了一個寒顫,摸著雙臂,嚷嚷道:
“壞事了壞事了,這幾個娘們要壞事啊”
余發(fā)財盤坐在一張高高的椅子上,瞇了瞇眼睛,暗暗嘀咕,一年前姜家在邊關的支族死了幾十萬精英后輩,該不會是仙都里的主族報仇來了吧。
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三個女的里面,兩個人的家族和尸族有勾結,還有一個來歷莫名。
王猛急道:
“這可怎么辦,人死了化成灰,連證據(jù)都沒了”
林離冒出豆大的汗珠,心驚肉跳的說道:
“哎呀,這可是仙妃,早知道就不接這活了”
都是邊關的大老粗,幾億年了,也沒見過這種陣仗,即便宗里的女流,那也都是英姿颯爽的,打死她們也扮不出這種哭相。
余發(fā)財?shù)ㄕf道:
“莫急”
眾人齊齊看去,只見余發(fā)財一副得到高人高深莫測的模樣,但是眾人此刻卻笑不出來。
余發(fā)財撇了撇如同熱鍋上螞蟻的四個大能,悠悠說道:
“去將我們村里楊麻姑還有我娘她們招來,對了,還有替我接生的媒婆,她嘴皮子厲害”
諸山擎眼皮子跳了跳,說道:
“她們,能行么”
王猛朝院里望了望,說道:
“她們只是元嬰,能行?”
四人都瞪著余發(fā)財,怎么也想不明白,一群元嬰怎么和仙人斗,即便那三個仙人弱得一塌糊涂。
余發(fā)財不耐道:
“不就是市井吵架么,對付這三個小丫頭片子,她們大材小用了”
四人差點咬著了舌頭,那三個仙妃起碼也有億歲,這孩子也不怕被大風吹沒了舌頭,竟然敢說人家是小丫頭片子。
數(shù)分鐘后,陳嫣芙和楊麻姑朱穆秀等十幾個婦女怒氣沖沖的從診室里沖出去,站在三個仙妃面前。
楊麻姑率先開口道:
“汰,我說你們?nèi)齻€小婆娘,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這里是醫(yī)館,不是你們招蜂引蝶的地方”
接生婆陳嫣芙瞪眼喝道:
“這是哪個婆婆把你們接生出來的,長這么大了哭不像哭,叫不像叫,這是勾魂小狐貍在叫呢?”
姜妙妙等三人氣得七竅生煙,長這么大還沒被人這么說過,正想開口反駁,對面又接著說話了。
張百美指著三人的身上,恨鐵不成鋼說道:
“看看你們,家里沒錢給你們買布呢?看你們那肩,那腰子,把腿,露了一大片了,你們也不害臊,周圍這么多男人全往你們那羞處盯呢”
姜妙妙聞言,頓時將要出口的話吞回肚里去,手一攏,將裙擺收了收,惱怒的超四周一看,見周圍人山人海的目光果然都在她們幾人隱私的地方流連忘返,耳根子頓時就紅了起來。
周圍圍觀仙人同時暗道可惜,三個美人齊齊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亂的衣裳,隱約朦朧的美感消失了不少。
聊明珠接著開口說道:
“一個個年紀輕輕,學我們老太婆坐在地上哭嚎,像什么話,看你們也該是大家閨秀來著,怎么這么沒禮數(shù)呢”
姬麗麗啞口無言,呆呆的看著聊明珠,這凡俗稱謂用在她們身上,總讓她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朱穆秀接著說道:
“孩子沒了你們家男人不出來,你們女人來這里大哭大鬧算什么,你們家男人遇到事都習慣躲在后面么,怎么這么沒能耐,還什么忠烈”
躲在遠處的姜家老祖吹胡子瞪眼,但是又不好出面,只好生生受了這一無形耳光。
李翠萍說道:
“那可不是,肯定是她們家男人覺得理虧,就讓女人先來鬧,那些男人真是太沒用了,依我看,打仗時指不定也是讓他們家女人先沖的”
孔美美呆若木雞,這本來就是做戲,如果他們男人出來,公事公辦,那還有什么后事。
村里一群婦女對著地上三人指指點點,完全不顧及三人的身份,全當是和隔壁村婦人吵架,這三人張著嘴根本不能反駁,一群人越說越順溜,幾乎都要把這三人家族祖宗都翻出來罵。
姜妙妙等三人哪里這么吵過架,被口水濺了一身不說,三人竟然不能反駁。
陳嫣芙撇了撇三人,說道:
“你們看看,這那像是忠烈之后啊,明明就是哪戶地主老財家里養(yǎng)的小浪蹄子,只學了些衣裝打扮哭哭啼啼的本事,忠烈家的后代都變成這幅模樣了,也難怪仙朝打不過人家尸族呢”
“哎呀......”
姜妙妙滿臉通紅,捂著臉一閃消失。
她們姜家最近可是得了不少褒獎,連帶她的臉面也漲了不少,如今被婦人這么一說,她哪里還有臉待下去。
姬麗麗和孔美美也感覺沒臉再待下去了,也跟著飛回去。
周圍人山人海的仙人瞪著意猶未盡的一群婦人,個個打了個激靈,紛紛鳥獸散而去,生怕也遭來一頓伶牙俐齒。
百公里外,藏在一座大宅中還未離去的姜姬孔三家族老臉漆黑一片,沒想到出來這群悍婦生生把他們的計劃給打亂了。
“如此不講道理,悍婦,悍婦”
姜天行胡子亂飄,隔著陣法,指著醫(yī)館里的得意洋洋的婦女大罵。
姜天行是仙都姜家主族執(zhí)事,玄仙后期大能,看起來溫文爾雅。
姬昌雨氣得手舞足蹈,雙目圓睜,大罵道: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我仙都城何時來了如此一群潑婦”
姬昌雨也是玄仙后期大能,也是仙都姬家主家執(zhí)事,像個活仙翁一般。
孔祥林揪著一把胡子,漲紅著臉,咬牙切齒一番,最終吐出言語道:
“我家世代傳承皆是文人,竟敢說我家是地主老財,罵街,這是罵街,潑婦罵街啊”
孔祥林也是玄仙后期,身上書卷氣息濃郁到極致,不像是一個殺伐仙人,倒像是文人大儒一般。
宅內(nèi)三家后人也怒火滔天,方圓數(shù)十公里的宅子里吼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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