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們要走了。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莫白說道。
老頭子略帶疲倦地揮了揮手,道:“我老了,沒幾年可活,不想再挪窩了?!?p> 落落也說道:“老頭子,你不走的話,我也不想走了。”
一直以來,她說話的語調都是清清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今天竟也罕見的多了一絲不舍和留戀。
老頭子笑道:“走吧,你的日子還長,沒必要在這兒受苦。”
莫白說道:“離得也不算遠,來往也方便,我們會經(jīng)常來看你的?!?p> 老頭子笑道:“走吧,走吧?!?p> 他揮了揮手,向兩人告別,然后轉身回屋。
莫白對落落說道:“我們也走吧?!?p> 落落跟在莫白身后,兩人慢慢向著內(nèi)城的方向走去。
界限之墻的關卡,一個道閘擋住了兩人前去的道路。
工作人員是一個蛇精臉的女人,帶著職業(yè)化的笑容,說道:“請出示您的證件。”
莫白伸手把衣服里里外外的兜都摸了一遍,兩手空空。
事實上他本來就是被落落綁來的,別說證件了,什么都沒有,全身上下也只有那三枚一直被他貼身帶著的銅錢。
莫白苦笑著,說道:“我的證件落在家里了?!?p> 蛇精臉女人轉而對落落說道:“請出示您的證件?!?p> 落落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p> 蛇精臉女人繼續(xù)說道:“如果不能出示有效證件,按規(guī)章條例是不允許進入內(nèi)城的。你們可以選擇辦理通行證,每個人每個月需要交納25銀幣的社會保障金……”
錢?也沒有。這可真就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莫白無奈地說道:“實話和你說吧,我是把錢包落家里了,證件、還有錢都在那里面。你現(xiàn)在讓我交錢,我也拿不出啊。”
他用商量的語氣說道:“或許你可以先讓我過去。明天我再把錢給你補上?!?p> 蛇精臉女人面容變得冷漠,斜眼瞥了莫白兩人一眼,也沒有再說話。拿出對講機,按下通話按鈕,道:“呼叫安保、呼叫安保。9號通道有一男一女兩人有偷渡企圖,請立即驅逐?!?p> 蛇精臉女人在這個關卡工作幾年,想要偷渡進內(nèi)城的人她遇到的實在是太多了,每個月都能碰上幾個。前年鬧饑荒,上千個平民窟的難民仗著人多,想要沖破界限之墻的關卡,最后還是駐守在這里的軍隊當機立斷地殺了帶頭鬧事的幾人,這才鎮(zhèn)壓下去。
從那次以后,她對那些貧民窟的人再沒有任何憐憫,甚至多了幾分厭惡。所以聽到莫白沒有證件、又沒有錢,她立即通知了安保部門,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等等,我不是想要……”莫白還想要解釋。
剩下的半句話已經(jīng)說不出口,幾個人高馬大、滿臉兇相的“大蓋帽”已經(jīng)來到兩人身后。
“就是你們兩個吧?帶走?!?p> 也不廢話,四個“大蓋帽”上前,一人架住一條胳臂,就要把莫白和落落帶走。
莫白問道:“等等,等等。這是要把我們帶去哪兒?”他掙扎了一下,但是抓住他胳臂的手就像鐵箍一樣,紋絲不動。
領頭的一個“大蓋帽”說道:“依照法規(guī),對被堵截的偷渡人員,應予以15天以下的拘留……”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身后傳來“砰、砰!”連續(xù)幾聲。
“怎么回事?”他轉過頭,想去看看是怎么個情況,同來的幾個隊員已經(jīng)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正在他眼前的是一只不斷放大的拳頭。
“砰!”
領頭的“大蓋帽”清晰地聽見自己鼻梁骨斷裂的聲音,兩股鮮紅的液體從他鼻子里噴出,還帶著體溫的溫熱。
“戒備!”他大叫了一聲,按下了隨身攜帶的緊急預警裝置的響鈴。
接著,他聽見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別下死手。”
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曉得。”
然后“大蓋帽”后腦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但在他昏迷的那個瞬間,究竟還是按下了緊急預警的響鈴。頓時,整個界限之墻關卡警鈴大作。
“戒備!”
“戒備!”
上百個頭戴大蓋帽、身穿制服的安保隊隊員從四面八方向著莫白、落落而來,隱隱形成一個包圍圈。
他們每一個人都曾經(jīng)在生命之墻服過兵役,與異獸有過最慘烈的廝殺,見識過真正的地獄。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居二線,但是他們骨子里流的仍舊是軍人的鐵血。
這種殺伐中才能磨礪出來的氣質,讓空氣中都多了一絲肅殺的氣味。
“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蹲下雙手抱頭,爭取寬大處理?!贝罄壤镯懫鹆藙窠档暮霸挕?p> 包圍圈越縮越小。
莫白耳邊響起落落的聲音:“你躲到邊上去?!?p> 落落的面色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她往前跨了一步,瘦瘦弱弱的身體擋在莫白身前。
這時,已經(jīng)有人到了兩人身前。
出手,揮拳。
落落左手橫擋,格擋開一人當先抓來的手臂,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咯”一聲,卸掉了他的關節(jié)。雙手用力,把那人拋到步步逼近的人群中,又撞得幾人手忙腳亂。
剛把一人拋費,立刻又有兩根防暴棍橫掃過來,落落一彎腰,矮身躲過?!芭?、砰!”兩拳分別打在兩人的膝蓋骨上,當即那兩人倒地呻吟,再站不起身。
拳影重重,人影橫飛。
落落的一雙拳頭,好像比安保隊裝備的防爆盾和防暴棍更硬,每一拳都能讓一人失去戰(zhàn)斗力。
一時之間,已經(jīng)有十幾個安保隊隊員被擊倒在地,大聲呻吟著。
幸好落落下手很有分寸,不會傷人要害,最多只是打暈或者卸掉關節(jié),讓他們失去戰(zhàn)斗力,并不會傷人性命。
界限之墻頂端,有兩個中年人透過落地窗的玻璃,在看著下面所發(fā)生的一切,其中一人撫掌笑道:“哈哈,有趣?!?p> 其中一個穿著黑西裝白襯衫,標準的工作裝,是界限之墻安保隊的當值指揮,吳英光。
剛才撫掌而笑的那位,則穿著一套粗麻布的白衣白褲,名叫葛慧中。是吳英光的戰(zhàn)友,兩人曾一起在生命之墻服兵役五年。退役之后,吳英光退居二線,當了安保隊的指揮,葛慧中則是一門心思修煉神力,去萬神山當了一個雜役侍奉。
葛慧中笑道:“看著這兩個小孩在下面鬧得雞飛狗跳,我好像又聞到了人世間油鹽醬醋的味道了?!?p> 吳英光面色卻是有些尷尬,道:“老朋友,你在萬神山過了十年的神仙日子,我可以天天俗物纏身,看見這種麻煩事真是叫一個頭比兩個大。”
葛慧中定睛看著下面的莫白和落落,說道:“這兩個小孩真是有趣,尤其是那個女孩。居然沒有用一點神力,只用一雙拳頭,就打趴下了你二十幾個隊員?!?p> 吳英光苦笑道:“這些小兔崽子,平時一個比一個懶散,現(xiàn)在讓你看笑話了?!?p> 葛慧中擺了擺手,道:“我見獵心喜,不如讓我下去試試那個女孩?”
吳英光說道:“我正頭大呢,你那么說的話,可是替我解決了一個麻煩?!?
裘不凡
補上昨天的。晚上還會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