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卻沒有立刻動手殺死劉三。
就是這么掐住劉三的脖頸,將他的身軀提到半空。
劉三凄慘的呼救聲回響在客棧,但就是沒有一人敢出手,也沒有一人敢說話。
一個氣湖境的武者,誰敢出手?
那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命了嗎!
他們也不敢出聲,就連屁都被他們給憋了回去。
要是因為聲音引來謝必安的注意,到時候死的豈不冤枉?
謝必安遲遲不殺劉三,在他們看來,就是在朝著他們示威。
就仿佛是對他們說,你們要是在吵吵,就是劉三這個下場。
如此一來,就更沒有人敢輕舉妄動了。
謝必安可不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謝必安之所以遲遲不殺劉三,只是因為他正在做著一件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罷了。
那件事那便是,用雪怪之臂從劉三的身上吸取真氣!
不知何時,謝必安右手的布條突然松開了一點,露出了一道細細的裂縫。
從裂縫中,可以隱約看見一些牙齒,和一條黃色的舌頭,正是氣墓!
劉三也感知到了,身體中屬于自己的真氣在不斷逝去。
他想要喊出聲來。
但無奈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身體中的窒息感越發(fā)明顯,他現(xiàn)在早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
就連他的眼前,也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一些黑色的陰影。
劉三心中有些明悟。
“我這是要死了嗎?”
但還沒等他在死之前回想自己的一生。
謝必安就已經(jīng)用力扭斷了他的脖頸。
劉三身軀中的真氣都已經(jīng)被氣墓給吞噬殆盡。
既然此,那他還留著劉三的性命干什么?
自然是盡快殺了為好!
將毫無聲息的劉三尸體隨意丟擲一旁,正好丟中旁邊一張木桌上。
一個獨眼男子正好坐在那張桌旁,被這從天而降的尸體給嚇了一跳。
剛要發(fā)怒,但看著謝必安,卻是將剛要罵出口的臟話給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甚至,他還沖著謝必安勉強擠了個笑容。
沒辦法,對方的實力比他強太多了。
當孫子,不丟臉!
此時,客棧內(nèi)的動靜也引來了一人。
那人正是客棧內(nèi)的掌柜,朱罡烈!
朱罡烈一邊走出廚房,一邊怒吼道:“怎么回事?”
“我不是說過在龍門客棧內(nèi)不準鬧事嗎?”
“怎么?
你們都將我說的話,都當做屁給放了?”
謝必安看向朱罡烈。
從外表上看去,朱罡烈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但這是不可能的。
早在十年前,朱罡烈就已經(jīng)跟著他的師兄弟來到了這片沙漠。
在那時,他就已經(jīng)是二十多歲的年紀了。
如此算來,現(xiàn)在朱罡烈的年齡,最少也是在三十歲左右。
那為何他的面容會顯得如此年輕?
謝必安猜測,這或許與朱罡烈所修習的武功有關(guān)。
這世上的武學不計其數(shù),有些武學本身就會帶有駐顏的奇特效果。
修習這些武學的人,便能夠?qū)⒆陨淼娜菝捕ǜ裨谀骋粫r刻,永不改變。
即使他們因為壽命到了,而自然老死的時候,他們臉上的容貌都不會改變分毫!
而朱罡烈之所以保持著容貌在二十歲左右,也應(yīng)該是修習了這類武學的緣故。
不過這些駐顏武學多是女子修習,男子修煉的,很少!
但不知為何,謝必安總感覺心中有些不對。
朱罡烈除了保持著二十多歲的容貌,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但在對別人怒吼的時候,臉上帶著淡笑,不是顯得很是詭異嗎?
這便是謝必安疑問的來源。
除此之外,謝必安總感覺,朱罡烈的臉上顯得有些……油?
那不是尋常意義上的油臉,而是仿佛要從毛孔里溢出油脂的那種油!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直面油煙,所以導致臉上被熏得這么油。
看朱罡烈剛從廚房中出來,袖口都沒有放下。
手指的末端還殘留著一片青菜的菜葉。
看樣子是在做菜,而做菜的時候,往往是油煙最大的時候。
謝必安也就沒有在朱罡烈的油臉上深究下去。
在謝必安看見朱罡烈的時候,朱罡烈卻也是看見了謝必安。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但緊接著,卻又飛快恢復(fù)了原狀。
但與此同時,朱罡烈的心底卻是突然一沉。
“一個氣湖境的武者!”
“不僅如此,我還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妖氣,鬼氣!”
“似乎還有三師弟的氣息?”
“這究竟是什么怪物?”
即使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但朱罡烈的面上可沒有顯露分毫。
看著謝必安,朱罡烈淡淡道:“這位朋友,你是要打尖?還是要住店?”
卻是看都不看旁邊劉三的尸體一眼,仿佛他剛才的怒吼,都只是眾人的幻覺一般。
而客棧中的其他酒客,也都是理解的。
畢竟一個是與自己同級的氣湖境高手。
而另一個,卻只是名不見傳的氣泉境武者罷了。
只要是智商正常的人,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謝必安笑了笑,剛要走過去。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在一桌酒客面前停下了腳步。
這桌酒客身上都穿著一件左袖口完好,右袖口殘缺的衣服。
看衣服的樣式,應(yīng)該是來自同一個勢力。
而這些人,卻也是剛才謝必安與劉三對峙的時候,叫囂的最狠的那幾個。
但是,嘴上說狠可不算什么。
只有實力強大,才能為眾人所敬佩。
看著謝必安停在他們桌前,為首的一個藍衣青年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起身來。
顫聲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看著藍衣青年如此識趣,謝必安也就不為難他了。
謝必安指了指劉三的尸體。
“這里好歹也是個客棧。
留個尸體在這兒,成何體統(tǒng)?
你們待會離開的時候,將這具尸體捎上吧。”
藍衣青年連忙點頭道:“我們剛好就要走了,正好可以將尸體帶走!”
但他們桌上的飯菜,可是還沒有吃幾口,一看就知道是在說謊。
藍衣青年只是想盡快遠離謝必安罷了。
站在一個能夠隨意取走其性命的強者面前,藍衣青年的壓力不可謂不大。
他捅了捅自己的同伴,將劉三的尸體扛上后,就飛快離開了客棧。
對謝必安的這些舉動,朱罡烈就仿佛沒有看見一般,臉上依舊掛著那副詭異的淡笑。
謝必安來到朱罡烈面前。
“我要住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