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靜余除了喜怒無常,還是個口不應(yīng)心的人。
第二天,五點多就去敲江氳的門。
江氳沒睡夠,一早上都蔫頭耷腦的,阮靜余怪精神拖了地擦了玻璃。等到了八點,推開門看到的卻只有林楷,阮靜余急了,拉著一張臉像是死了姐一樣。
林楷趕緊側(cè)了側(cè)身子,露出后面的小雨來,阮靜余這才露出兩分笑意。
小雨脾氣很好,她帶了許多食材來,說是要給他們露一手,江氳和阮靜余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吃的時候誰也沒手軟。
幾個人吃飽喝足了,阮靜音纏著小雨陪她去上課,小雨歡喜的不得了,江氳便省了事,和阮靜余一起兩個人攤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阮靜余瞧著電視里你儂我儂的小情侶,問江氳,“你說小雨看上林楷什么了?”
江氳想了想,回答他,“他看不上林楷什么呢?一個長相清秀、家境殷實、有情趣又體貼周到,多好的結(jié)婚對象啊?!?p> 阮靜余哼了一聲,“那你還不是瞧不上他?”
江氳半闔著眼若有所思,“是啊,楷楷卻是挺好的?!?p> 阮靜余黑臉,“好什么好,女人一大堆。”
江氳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阮靜余直感莫名其妙。
江氳起身,準(zhǔn)備回屋補覺,阮靜余一把拉住她,“你喜歡女人多的?”
江氳掙了兩下沒掙開,“這不和你們男人一樣嗎?!?p> 阮靜余刷的一下紅了臉,“江氳你不知羞!”
這下輪到江氳莫名起妙了,不是他非要問的嗎。
江氳回屋睡了不到二十分鐘,又被阮靜余搖醒了。
阮靜余紅著臉,站那半天沒說話,江氳似乎明白了點什么。
“這有什么,不用自卑,你還小,等再過幾年像我和林楷這么大了,就懂了。”江氳又鉆進(jìn)被窩里,臨了了還不忘囑咐他,“不要可勁的折騰蘇果。”
阮靜余站在那里也不走,吞吞吐吐的磨嘰半天,“怎么還不走?”江氳實在想睡覺。
阮靜余俯身瞇著眼看她,兩人鼻息很近,阮靜余聞到江氳身上的淡淡味道,“你脖子怎么弄得。”
江氳略感不自在,她拉了拉睡衣將那個印記遮起來,“沒什么,前幾天過敏。”
阮靜余不信,他低聲道,“我看看。”
兩人離的很近,他伸手托住江氳的脖子,就在他的拇指要碰到那塊疤痕的時候,江氳突然將他的手甩了開來,“都說了是過敏。你腦子里整天在想什么,吻痕不長這樣~”
阮靜余訥訥的笑了一下,很快退了出去,臉上的紅霞久久不能消散。
傍晚,江氳終于睡醒了,看見阮靜余就想起了上午那事。她自顧自到廚房倒了杯水,坐在他旁邊看電視,“連吻痕和過敏都分不出來,和個無知小男孩一樣?!?p> 阮靜余心情好,不理她。江氳看著他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不會還是個……那啥吧”
阮靜余羞憤的一個星期沒和江氳說話,當(dāng)然這是后話。
林楷和小雨帶阮靜音下課回來,就看見阮靜余耷拉著臉還不如死了姐好看。江氳和他說話,他也不理,遞給他東西也不接。
小雨湊到江氳身邊問怎么了,江氳搖搖頭,“許是自卑?!?p> 好巧,被阮靜余聽到了,直接摔門走了。
江氳挑眉,小雨擔(dān)憂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江氳笑,“不用,帶你去看我收藏的紅酒。”
兩人來到廚房在酒柜前挑了半天我,最后拿了江氳最寶貝的那瓶98年的柏翠。
晚飯時分,阮靜余還沒有回來,小雨催促著林楷去找他。林楷在樓下轉(zhuǎn)了半圈也沒找到,打個電話一問說是回學(xué)校了。
小雨懷孕了不能喝酒,那瓶柏翠就全到了林楷和江氳的肚子里。江氳喜歡紅酒,又酒量淺,平日里都很克制,今天高興免不了貪杯。
江氳醉了,林楷也清醒不到那去,兩人像個小學(xué)生一樣嘰嘰歪歪的在那吵架,小雨看的頭疼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發(fā)著江氳去洗漱睡覺。又好不容易把林楷拖下樓,叫了代駕回家。
夜里酒勁上來,江氳整個胃里都翻滾的難受,迷迷糊糊的想吐又吐不出來,想睡又睡不著覺,搬了個椅子再陽臺上看月亮。
阮靜余回來的時候,她正在那里看月亮,月亮很彎,亮亮的,像誰的眉眼。
“阿靜,過來看月亮?!彼兴?,像很久之前那樣。
阮靜余走過去,蹲下身子瞧她,“又喝醉了?!?p> 江氳亮著眼睛湊過來,“你的眼睛真好看,想要。”
阮靜余笑,“你想要就給你?!?p> 江氳也笑,“我不要別人的東西?!?p> 許久,江氳離開,她說,“我喜歡你。”
阮靜余歡喜極了,他捧著她的臉說,“阿氳,你再說一遍。”
江氳道,“我喜歡你,喬未。”
阮靜余怔了一下,落荒而逃,踢壞了陽臺上的一棵玻璃盆的多肉。
江氳聽到玻璃碎開的聲音,靠在椅子上閉上了眼。
有時候,自己心里的答案只能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