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寂既然這么有自信,作為他的好朋友,秦炎自然選擇相信蘇寂,相信這個曾經(jīng)的洛陽才子時隔近兩年,依舊可以詩書傲英杰。
這么想著,秦炎打算先回府上按計劃行事,然而他前腳剛邁出去門檻,下一秒?yún)s又收了回來。
他轉(zhuǎn)過頭,眼神中帶著些許神秘,說道:“那什么烈酒的是可以以后再說,明天晚上你在家里等我,我?guī)闳€好地方,嘿嘿!”
“什么?”蘇寂有些好奇地望著他。
“別急嘛,今晚好好休息,明晚你就知道了!嘿嘿!”
秦炎卻擺擺手,神秘一笑,不肯再透露,轉(zhuǎn)身離去。
蘇寂莫名其妙,但看這小子絲毫不肯再透露,只得無奈地聳聳肩,反正這小子也不至于傻到帶著他一起去被坑……吧?
旋即,又想起他相信金巴塞這一事實,蘇寂在心里默默思考了一米阿軻,再對比了一下自己和秦炎的武力值。
嗯,如果真的有什么坑,蘇某還是先跑為敬吧!
“秦公子走了?”
秦炎前腳剛跑出大門,蘇伯后腳正好進(jìn)了進(jìn)來,讓蘇寂一度懷疑,這個看起來一本正經(jīng)的小老頭是不是趴在墻角偷聽!
然而他又考慮到蘇伯宗師的身份,應(yīng)該不至于做那么掉價的事吧?畢竟……宗師耳力過人,根本不用趴墻角就能聽到蘇寂他倆剛才在說什么。
果然。
“公子打算賣酒?”
“……”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蘇寂心里突然感覺到一絲寒意,以前私底下可沒少抱怨這小老頭,嘶,果然做人不能背后嚼舌根。
“嗯,對!”
蘇寂點點頭,坦然承認(rèn)了。
“公子怎么會突然心血來潮想著販酒呢?”蘇伯奇道。
·自古以來,販夫走卒的社會地位都不怎么高,盡管這幾十年隨著三國商人互通有無,來往交易為國家創(chuàng)造了頗大收益,但仍然不被權(quán)貴所看好。
蘇寂沒有正面回答,轉(zhuǎn)而拿起杯子,反問道:“蘇伯覺得,這世上最好的酒哪里居多?”
蘇伯沒想到蘇寂會有此一問,愣了一下,才不假思索地回道:“自然是醉仙樓了!醉仙樓不僅背景深厚,還專門有一批酒為皇室專享,連隋皇都對他們的酒贊不絕口!”
蘇寂點點頭,沒有給出自己的看法,轉(zhuǎn)而又問了一個問題:“那蘇伯覺得,醉仙樓的酒有何不足之處呢?”
“不足之處?”蘇伯回想起剛才聽到的,蘇寂對秦炎說的一番話,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可是不夠烈嗎?”
蘇寂搖搖頭,說道:“這僅僅是一處,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醉仙樓的酒,香嗎?”
“香?”
蘇伯沒有想到蘇寂竟然會這么問,他又不好杯中之物,自然不能回答蘇寂這個問題。
“沒錯!”蘇寂點點頭,“雖然說這些酒經(jīng)過發(fā)酵,聞起來確實有那么一些意境,但真的入口卻終歸沒那么好喝?!?p> 現(xiàn)在的人釀酒仍舊遵循千百年的古法,雖然可能在釀造方法上有一些進(jìn)步,但由于缺少蒸餾法提純,不僅最多只能到十度左右,酒中更是混雜著谷物的雜質(zhì),影響口感。
當(dāng)然,像蒸餾法提純啊、過濾酒的雜質(zhì)之類的原理,蘇寂肯定沒有辦法跟蘇伯詳細(xì)解釋,畢竟他自己也僅僅是之前因為職業(yè)需要的緣故,查了一點相關(guān)文獻(xiàn)才一知半解。
“所以,公子有法子讓酒變得更烈,而且還更加醇香?”
蘇伯雖然不知道自家公子說的那種辦法從何而來,有是否有效,但作為家仆,公子所言必是他所行之事。
“對!”蘇寂說道,然后又嘆息了一口氣,回答了蘇伯最先提出的那個問題,“之前你不是跟我說過嗎?家中的銀兩所剩無幾,連日常開支都只是勉強維系?!?p> “所以啊,我才尋得了這么一個法子,想著賺點銀兩回來?!碧K寂了聳肩,說道。
“這……”
蘇伯聽他這么一解釋,忍不住面露古怪,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些什么似的。
嗯?這小老頭難道還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蘇寂望著蘇伯這么一張老實可靠,一臉穩(wěn)重的臉,暗暗嘀咕著。
蘇寂再次決定先發(fā)制人,說道:“怎么了,蘇伯?難道你又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說完,蘇寂佯裝生氣,皺了皺眉頭,故意擺出一副不滿的樣子。
“那個……”蘇伯見此,老臉一紅,只得無奈道,“之前和公子說那番話,也只是為了讓公子能夠稍微節(jié)制一點罷了?!?p> “其實,咱們府上還是有不少錢的!”
“嗯?”蘇寂驚愕,暗道一聲:我就知道又被忽悠了。
糟老頭子,壞的很!
蘇伯看蘇寂一臉驚訝,眼神之中還夾雜著幾分不滿,有些委屈地說道:“老朽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為了公子好??!”
“哦?”蘇寂其實在發(fā)現(xiàn)這老頭之前是騙自己的之后,心中早就猜到了原因,但本著逗一逗這老頭子的心態(tài),還是佯裝怒意,反問道:“難道我還冤枉了你?”
蘇伯早已看穿了蘇寂并沒有生氣,但畢竟騙了自家公子,知理虧在前,既然自家公子喜歡玩鬧,老朽自然還能怎么辦?要奉陪到底咯!
蘇伯如是想著面上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說道:“此事并非老朽刻意隱瞞啊,實在是公子以往種種讓我放心不下,生怕公子你一時興起,連蘇家老宅都賣了!”
說著,他低下頭搖了搖,中途還悄咪咪抬起頭瞥了一眼蘇寂,然后又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繼續(xù)說道:“公子你以往被那李巧兒迷的神魂顛倒,在她身上花了大量精力財力也就罷了,關(guān)鍵是什么也沒做,實在有愧幾年前公子風(fēng)流才子的名號??!”
“所以,老朽既擔(dān)心公子未來的成就,又怕公子日后再受打擊一時想不開令蘇家絕后,讓老朽日后在九泉之下愧對蘇家列祖列宗,這才……”
蘇伯說完,看了看蘇寂,又是一陣嘆息,“好在,公子出洛陽瀏覽一番山色美景之后大徹大悟,成長了不少,讓老朽心生崇敬之時,不禁感嘆我蘇家當(dāng)真血脈不凡,公子你更是其中佼佼者,讓老朽無愧于蘇家先烈,以后更能……”
“行了行了!”蘇寂看著老頭子臉不紅氣不喘地給他來了一頓先抑后揚,瘋狂吹捧,一陣無語。
這糟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估計沒少憑借著張嘴禍害姑娘吧?
一番操作之后雖然心情很好,但蘇寂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連連制止蘇伯道:“好的,我知道蘇伯你一心為咱們蘇家好,一心為我好,行了吧?”
說完,一臉無奈地看著蘇伯。
蘇伯聽蘇寂這么說,臉上再次綻開了笑容,笑瞇瞇地說道:“公子謬贊,老朽愧不敢當(dāng)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得意洋洋地端起茶杯,淡定地喝起茶來。
蘇寂語塞,這模樣,你確定是在心虛?
他擺擺手,不想在這個問題過多的糾纏,轉(zhuǎn)而關(guān)心起錢來,說道:“那咱們府上現(xiàn)在還有多少銀子?”
蘇伯粗略地算了算,有些不確定地說道:“老朽估摸著,幾百兩應(yīng)該還是有點!”
“幾百了?足夠了!”蘇寂暗自算了一下,花幾十兩先買一批酒試試成果如何,之后再買個作坊,大批大批地生產(chǎn)。
“這樣吧,”蘇寂想了一下,“蘇伯你現(xiàn)在就叫兩個人去買十幾壇酒回來放著!”
“是!”
蘇伯應(yīng)了一聲,就下去吩咐了。
蘇府雖然不大,但平日里多少還是有幾個仆從照顧衣食住行的,買酒這種小事,自然不會讓蘇伯親力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