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乞丐愕然，眼神在蘇寂身上掃了掃，先是點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沉聲道：“我從沒見過……”
“從沒見過我這么有天賦的人，是嗎？”蘇寂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這種套路何其眼熟？蘇寂沒見過豬上樹，還沒見過豬走路嗎？
這種路邊乞丐傳授武功秘籍的事，蘇某人也沒少聽聞啊！最多也就是能騙騙小孩子罷了，還想騙我？做夢呢？
“非也，非也！”老乞丐晃了晃腦袋，“老朽想說的是，從未見過似你這般，這般……極其自信之人！”
“……”蘇寂的笑容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了。
“噗！”秦炎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就連一旁的秦川用袖子捂住嘴，試圖掩飾自己臉上的笑意，只是那微彎的眉眼是怎么回事？
這不就是變相罵自己臉皮厚嗎？還能不能愉快地相互忽悠了？
“您老說笑了！”蘇寂擺擺手，“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老朽剛才想說的是，”老乞丐頓了頓聲，隨后才慢悠悠地說道：“老夫活了那么多年，這么異于常人的骨骼可沒見過多少次?。‰y以置信，你現(xiàn)在還能走路呢？”
“我……”蘇寂無語，這叫什么話？合著我這樣奇特的骨骼不適合練武，適合癱瘓吶？
蘇寂看著這老乞丐一臉莫名其妙的笑容，越發(fā)覺得這笑容多少帶著些嘲諷，心頭不由得氣惱。
要不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要不是秉承著尊老愛幼的傳統(tǒng)美德，要不是看他身子瘦弱……
老乞丐卻沒有理會蘇寂的惱怒的神色，依舊滿臉堆笑地看著他，說道：“得虧你遇見我?。∫菗Q了別人，指定看不出來！”
“哦？”蘇寂怒容一收，表面上恢復了平靜，說道：“剛才只聽說您祖上醫(yī)術甚高，還未曾請教，老人家尊姓大名??？”
“好說好說！”老乞丐從鄰桌抽了把椅子，擠到蘇寂旁邊坐下，嬉笑著說道：“老朽我姓洪，家中排行老八，江湖上的兄弟給我個面子，稱我為洪八公，或者洪八爺！當然，你們也可以直接叫我八爺！”
“洪八公？”蘇寂古怪地看了老乞丐一眼，“您老上面是不是有個哥哥叫洪七公？”
“洪七公？”老乞丐臉上閃過一絲追憶，神色有些復雜，旋即又回過神，臉上仍然帶著笑意，“我的確有個哥哥，不過他可不叫洪七公??！”
“那叫什么？”蘇寂沒有追問，緩過勁來的秦炎卻發(fā)揮出自己好奇的特性問道。
“他人都已經(jīng)去世很久啦！再說這些，也沒什么意義了！”老乞丐灑脫一笑，故作輕松地說道。
“抱歉！”蘇寂收斂了笑容，面色嚴肅地表達自己等人的歉意，“我們無意冒犯，還望見諒！”
老乞丐卻很隨意地甩了甩手，坦然地說道：“無妨！”
“八爺，您剛才說蘇兄因為骨骼奇特，很可能以后會走不了路對嗎？”秦川忽然張口問道。
“對！”老乞丐，啊不，洪八爺看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也沒有再出言調(diào)侃這臉皮薄的小姑娘。
秦川不自覺捏緊了手中的衣袖，緊張兮兮地又追問道：“請問您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決嗎？”
“那是自然！”洪八爺傲然一笑，“別的大病小災老朽不敢隨便夸下?？冢f起這按摩正骨，骨頭出問題，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p> “這么厲害？”秦炎撇撇嘴，“是不是吹牛喲？”
“哎喲？”洪八爺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小子懂甚？不要以為你秦家那瑞麟決沒問題。那武功雖然厲害，但要是稍有不慎走火入魔，也得落得個癱瘓在床的下場！”
“你怎么知道我秦家瑞麟決的缺陷？”秦炎突然臉色大變，趴桌而起，厲聲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炎的大聲質(zhì)問，引得酒樓里的食客們紛紛側目而視，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蘇寂他們的位置離其他食客有些距離，他們倒也沒有聽到這老乞丐說了些什么，只是看見那名身材高大的公子突然拍案而起，大聲質(zhì)問老乞丐。
“抱歉，抱歉！”蘇寂連忙站起身，朝諸位食客拱了拱手，“我朋友一時著急，言語有些激烈，驚擾到了各位！”
“無妨，公子客氣了！”
“就是，區(qū)區(qū)小事而已！”
在座的大多是生性豪放的江湖游俠，偶爾有幾個書生也是知禮節(jié)的人，自然不會不識趣地找蘇寂他們麻煩。
“說，你到底是誰！”秦炎再次質(zhì)問洪八爺，只是這次他刻意壓低了聲音。
“老朽不是說了嗎？”洪八爺依舊一臉笑容，絲毫沒有在意秦炎兇神惡煞的面容，“我祖上乃是神醫(yī)，一眼看出你這武功的缺陷，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p> “這……”秦炎頹然地坐了下來，仍然有些不敢相信。他們秦家武學最大的秘密，竟然就這么被人一口道破了？
“行了，行了！”蘇寂瞧著秦炎一臉失落的模樣，出言安慰道：“不就是一眼看出來你家武功的缺陷嗎？看把你驚得！”
“你不懂！”秦炎擺擺手，“這一直是我們秦家秘而不宣的事，也因此我秦家人一旦開始修習瑞麟決，便極少有能善終者。為此暗中找了無數(shù)名醫(yī)高手來研究，都沒有辦法解決！”
蘇寂沒有追問，既然這門武功缺陷很大，秦家為什么還要練？秦家現(xiàn)在雖然看似風光，但稍有不慎，可能又是下一個沒落的蘇家。
忽然，他眼前一亮，希翼地看著洪八爺，說道：“你有辦法嗎？”
洪八爺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有，也沒有！”
秦炎一頭霧水，問道：“什么意思？”
“這瑞麟決乃是秦家先祖從某殘篇中領悟，雖然威力極強，卻偏離了原本的路子。所以，想解決這個隱患只有兩個辦法?！?p> “什么方法？”秦炎皺了皺眉頭，問道。
洪八爺一改之前的輕浮，沉聲說道：“第一種，改修其他武功！”
“不可能！”秦炎直接說道，“我秦家立足之本便是瑞麟決，怎么可能改修其他武功？”
“那就只剩第二種辦法了！”洪八爺聳聳肩，略微無奈地說道：“找一個武功高深，又懂醫(yī)理，尤其是筋骨的人來幫你們修改這門武功！雖然威力可能有所下降，但勝在安全！”
“說得輕巧！”秦炎吐了口濁氣，“但凡武功集大成者，無一不是心無旁騖地習武，哪有心思學醫(yī)？”
“非也，非也！”洪八爺卻搖搖頭，不認可他的這句話，“這樣的人，十幾年前有，現(xiàn)在沒有了！”
蘇寂實在忍不住，出言吐槽道：“那不是和沒說一樣嗎？”
“既然曾經(jīng)有這樣的人，現(xiàn)在未必沒有啊！”洪八爺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便轉移了話題，“現(xiàn)在，說說公子你的問題吧！”
“對啊，我的問題！”蘇寂恍然，剛才明明是他的骨骼出了問題，怎么扯著扯著到了秦家的瑞麟決去了。
蘇寂聳聳肩，看著洪八爺說道：“那您老說吧，我這該怎么治？”
他原本還不太相信這老乞丐的能力，但剛才見他一言道破秦家武功的缺陷，令蘇寂不敢再輕視，對他之前的話也相信了幾分。
洪八爺可不知道蘇寂心里的將信將疑，他的臉上再次掛上了笑容，說道：“沒得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