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三個小時的手術(shù),那位李醫(yī)生已經(jīng)幫郭師傅取出了體內(nèi)的子彈,脫離了生命危險。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兒,杜月升一大早上起床就去找那個叫田木的日本軍官理論。上演了一段兒“倒打一耙?!?。
他還非不依不饒的逼著田木交出那個漢奸,并要求把他帶到杜公館當場槍決了。
田木好一頓賠禮道歉,而且還送了杜月升一張調(diào)動令才把這事平息。
我回到杜公館跟郭先生了解情況才知道,他們早在一年前就已經(jīng)加入了共產(chǎn)黨。杜月升雖然沒有加入,但是憑借早年的交情,也在暗中幫了不少的忙。
“品茗軒茶樓”雖然是以張筱春的名義開的,因為他是個新面孔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實則那里是他們往來的情報根據(jù)地。
那天他們得到消息,有一個日本的間諜潛伏在上海。他們接到命令去刺殺,不料中途被發(fā)現(xiàn),幸好路上遇見杜月升救了他。
這些話題都屬于組織上的機密,要不是因為這次杜月升救了他我也是當事人想瞞也瞞不住,本不應該讓我知道。
我好奇的問道:“那張筱春兒也加入共產(chǎn)黨了嗎?”
郭先生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告訴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通過跟郭先生的談話,我才得知,原來張筱春兒就是和他一起來到上海的,而且在來之前郭先生就已經(jīng)正式的收張筱春為關(guān)門弟子。那天張筱春兒在臺上唱的京韻大鼓,就是郭先生教的。
郭先生對我的出現(xiàn)也感到十分好奇他問我:“你怎么會在上海呢?你跟杜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本來是去天津找張筱春兒的。可是到了你們那個院子,有位阿姨告訴我你們來上海了。我就一個人跑上海找他。好不容易打探到他在品茗軒茶樓。可是到了那兒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媳婦兒了,所以。。。。。”
對于我的回答,郭先生似乎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我:“他哪兒來的媳婦兒?他媳婦兒不就是你嗎?你這不是懷疑他外面有女人了吧?
“這還用懷疑嗎?那個任小姐不是他的。。?我那天去茶樓找他,陳爺和杜月升都叫那個女人張夫人,他自己也承認了,當時我就在他對面,但是他沒有認出我來?!?p> “會有這樣的事兒?可是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你還沒有回答我?!?p> “我。。?!?p> 我想了半天這事兒該從何說起呢?
“其實這事兒跟您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我拿郭先生當自己的親人一樣??墒沁@事情有些復雜,不是一言兩語,能說的明白的,我是來這里調(diào)查案情的。”
“你這孩子說話,我怎么越來越聽不明白。你來調(diào)查什么案情?你不會也加入了什么黨派吧?”
“沒有,沒有。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改天我們找個地方細聊。”
“好,過幾天我傷勢一有好轉(zhuǎn)就去找筱春兒和他們匯合,到時候你就跟我一起走吧,筱春很擔心你,如果他知道你在上海,他肯定會很高興?!?p> “會嗎?”我心想本來我也是覺得,他如果是知道我千里迢迢來上海找他,肯定會很高興。沒有想到會看見那一幕。
沒準郭老師以為的,也只是他的以為吧,也許有很多事情,他還不了解。但是能在上海,聽到他說這些,我心里也一陣是暖暖的,我不得不承認我依然對張筱春抱有幻想。
就在我倆交談正熱之時,突然聽見云兒在走廊里大喊“娘親?!?p> 為了避免小孩子,知道了太多,以免帶來禍端我趕緊應聲出去。
“哎,來啦。”隨手把門帶上。
我這一生答應,更讓郭先生摸不清頭腦了。
郭先生在房間里自言自語的摸著自己的頭說:“這是怎么了?這都是什么關(guān)系?怎么亂了套了?!?p> 三天后得到一個杜月升親口傳來的好消息他要娶六姨太了。
這個六姨太就是郭先生出事那天,配合杜月笙演戲的那個丫鬟。
人家那個丫鬟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長得也水靈。跟他演這么一出,還怎么嫁的出去人呢?他這么做給姑娘一個名份,也不往他是個爺們兒的做法。
換個思維考慮,他倆是不是因戲生情也說不定。
無論什么原因,跟我也沒什么關(guān)系,反而我還為他感到高興。畢竟相比他那兩房太太。這個姑娘看起來溫柔賢惠,深明大義。能夠陪在他身邊,也是他的一種福氣。
“我要娶六姨太了,你怎么想?”杜月升靠著門框上問我。
“那我是不是在這里住下去不就太方便了?我正打算回老家,就不打擾了。謝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p> “吃醋了?見不得我跟別人好?你要嫁給我,我就不娶她了?!?p> 我真的對他的腦回路感到好奇。這兩件事兒怎么會聯(lián)想到一起去呢?難道他不清楚,我對他這個人一直沒有什么好感嗎?
說來話巧,說這話時竟然被那個丫鬟聽到了。
她走到我跟前突然給我跪下說:“杜小姐,求求您把我留下吧。是我求著少爺娶我的,我知道這么做委屈他了。您放心我不會對她有非分之想的。只要能一輩子陪在他身邊伺候就可以?!?p> 這姑娘這一番話來的太突然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呀?她肯定也是誤會了,而且在這里這幾天對案情一點兒幫助也沒有。看來我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這幾天我一直在房間里想著陳爺給我的那個扣子的事兒。反正也查不到兇手。而且看杜月升的樣子,他并不想讓我繼續(xù)查下去,這事兒沒準兒還有可能跟他有關(guān)系。這混水我可不想越趟越深。
前幾天不是有一個替罪羔羊三姨太已經(jīng)死了嗎?倒不如把這個扣子也一并推到她身上。這樣我不就可以解脫了嗎?我就自由了。
想到這里,我一時溜了神,等我緩過神來,那個丫頭還跪在地上。空氣有些凝固,弄得我有點尷尬,長這么大從來沒有人給我跪下。我趕緊把她扶起來說。“你快起來我可受不起。我很喜歡你,我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很合適?!?p> 那個丫頭眼淚汪汪的望著我。說:“那你答應我不走了?”
“這位美女,你倆的事兒,跟我在不在,走不走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不要多想?!?p> “你不答應留下,我就不起來?!?p> 從這美女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真誠,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演戲。她現(xiàn)在的心態(tài)真讓我難以理解,自己放下身段去挽留情敵。這樣的事兒我可做不出來。
杜月升也不出聲兒,就靠在門框那兒沖我嘿嘿笑。
“你笑什么笑??彀涯阆眿D兒扶起來呀,你是鐵打的心嗎?!蔽覜_杜月升投去嫌棄的眼神。
“又不是我讓他跪的,我算個什么東西。她怎么可能聽我的呢?你們聊吧,我有事兒我可要出去了?!?p> 那小丫頭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身子還挺沉。我往起扶她還有些吃力。杜月升可倒好,轉(zhuǎn)身就走了,把攤子扔給我。我大聲對他喊?!澳愀墒裁慈??”
“你管我呢,你是我什么人呀。”他頭也不回的喊道。
“我是你姑奶奶,你真卑鄙。”
“唐瑩好樣的,你好好給她洗洗腦,洗的像你一樣乖哦,少爺回來有賞。
“死人渣,呸”我沖他吐了一口。
原來這個女孩兒叫唐瑩,我回頭看她跪在地上放賴的樣子,越看越來氣。他倆一伙的夫唱婦隨。還想用這種方式拉我入坑?想留住我門兒都沒有。
一時我沒控制住脾氣對她說:“你又在這兒跪著啊,千萬不要起來。一直跪到明天早上我都到天津了,拜拜了老鐵?!?p> 大門敞開著著,我大步向門外走去,心情無比自由。我可走了,不跟你們玩兒了
。
那姑娘見我沒有理她。趕緊從后面追過來喊:“杜小姐,你別走呀,我有事兒想跟你說。”
本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