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小宴,她是笑話(3)
風茄坐下后沒多久,祁石南才帶著公孫柳姍姍來遲。
公孫柳依舊是一身華貴的衣裙,上著金絲繡花白衫,下罩紅色百褶裙,鏤空金簪斜插與高云鬢上,紅唇鮮艷似火,明眸嬌媚若花。相比之下,祁石南雖精神煥發(fā),但細看之下總有老態(tài)浮現(xiàn)。
這些年來,祁君逐步接管瓊州事務(wù),祁石南自以為高枕無憂,沉溺于享樂,怕是早將那副身軀掏空了。
這“出場晚”怕也是祁家人的傳統(tǒng)?
南星扯了扯嘴角,看著主位上嘴上說著抱歉卻神色倨傲的祁石南,眼神不禁變得多了份鄙夷。
祁石南一來,精致的佳肴陸陸續(xù)續(xù)地便被端了上來。宴會一時間熱鬧非凡,言談之聲此起彼伏,看似其樂融融。
席間,祁家旁系一少年站了起來賦詩一首,大贊祁家之繁榮昌盛、家主之賢明有德,祁石南大喜過望,當即便令祁家所有子弟即席賦詩,詩酒助興。
南星漫不經(jīng)心地夾過面前盤子里的菜,不屑地輕嗤了一聲。祁家武學世家,比什么詩呀,祁石南這是莽夫做久了也想附庸風雅一回?
她對詩著實不感興趣,還不如讓這些豐神俊朗的男兒當眾耍一套拳呢。
不過......她淡淡地掃了一眼方才賦詩的少年——此刻正喝著小酒洋洋自得。
這少年詩里“堯鼓舜木”,堯、舜乃賢君,什么時候祁石南也配用這個詞了?這詩作的如此直白,怕是稍微讀過些書的人都知道,南星篤定祁石南也是知道的!
她想目光從少年身上收了回來,看向主座上開懷大笑的祁石南,心中冷笑。
祁石南如今居功自傲,真把瓊州當國,自己稱帝了?
就算隔著泗海,瓊州依然是南陵的國土,祁石南也永遠都是南陵的臣子。祁石南如今做的這般明顯,簡直是玩火自焚,愚蠢至極!
今日這事若是飄過了泗海,傳到了京里那些人的耳朵里,祁家的百年榮譽怕是要到頭了吧?
南星抬頭,偷偷看了一眼祁君,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想看一下祁君的態(tài)度,但卻見他神色如常,不緊不慢地給邊上的風茄夾菜。
心中一堵,她轉(zhuǎn)過了視線。
罷了,有什么好看的。祁君的謀逆之心怕不會比他那老子小吧!
默不作聲地吃掉了筷子上的東西,南星覺得坐在這兒有些渾身不自在。祁家人的熱鬧與她無關(guān),她不喜見到祁家繁榮昌盛的樣子。
祁君......眾目睽睽之下讓風茄坐在了他們這桌已是拂了她的面子,如今,她覺得今日小宴只有她是個笑話罷了。